第二十九章 关中血战

却说那岳云带着关铃、狄雷二将，以及三千血杀军绕到金兵后部，忽然看见和尚原方向的敌军一阵大乱，岳云便兴奋不已，下令全军对山下的敌军开始射击。顿时，又一阵箭如雨下，行进中的金兵猝不及防，顿时死伤惨重，一片混乱。有人想冲到山上来厮杀，但无奈山太高，一时间上不去，只好没命地往前冲。此时，从和尚原溃败的金兵退回来了，两者互相冲击，更佳混乱不堪，岳云等人更是兴奋，不要钱地往山下射箭，这个时候金兵十分密集，就是不瞄准也能射中。岳云一边用弹簧弩发射弩箭，一边道：“乖乖，这东西可真是杀敌的利器！为兄的箭术一向不佳，如今有了这个东西，也算是百步穿杨了，哈哈！”“嗯！”关铃和狄雷则纷纷点头，一脸猥琐的笑容，对岳云“箭术不佳”这句话可是深为认可，不过他们手中也不停歇，一箭一箭地射出去，仿佛在和岳云较劲。岳云这支部队每人都携带了多大十筒弩箭，共八十发弹药，现在可射得正欢，在弹簧弩的攻击之下，金兵死伤无数。不过，出门在外，再多的弹药也会用光的，一段时间后，十个箭筒射完，士兵们下意识地摸了摸箭袋，发现所有的箭筒都轻了许多，原来已经全部用光了。此时，山下喊杀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三万陌刀手在高宠的带领下正在追杀金兵，岳云见状兴奋道：“高叔叔就在山下，我们也下去助他一臂之力如何？”“这……”关铃犹豫道，“元帅命我们射完弩箭就返回，这样岂不是违反军令？”岳云迟疑了瞬间，随即满不在乎地道：“话虽如此，但战场上应该临机应变，如今金兵正在溃败，我等这时冲杀下去，正好居高临下，势如破竹，金兵绝无抵抗之力！”“好！我们干了！”关铃舔了舔嘴唇道，“娘的，光躲在这里射箭有什么意思，不如干他娘的，我们也捞个功勋，不能光让那些大人出风头！”“对，干他娘的！”狄雷也一脸兴奋道。于是，岳云便率领三千士卒收起弹簧弩，拔出陌刀，如猛虎下山一般从山上冲了下来。金兵再被这么一冲击，猝不及防，立刻被杀了个底朝天，高宠也率领大部队杀到这里，看见岳云几个小子，奇道：“你们这几个小家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元帅不是叫你们射杀金兵，射完就走吗？”岳云一边挥舞银锤，一边兴奋地道：“高叔叔，我们也来上阵杀敌！”高宠笑骂道：“你这不安分的小子，回去后看你爹爹怎么惩罚你。”高宠虽然只是笑谈，但岳云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有种不安的感觉。战斗结束后，十万金兵就这么被射杀殆尽，弹簧弩立了汗马功劳。不过，此时刘云正在发脾气，堂下跪着岳云、关铃和狄雷三人，正低着头被刘云训斥。刘云可是相当生气，骂道：“好啊，岳云，你个不听话的臭小子，你以为你神勇无敌，天下无双？我吩咐你做什么，我叫你绕过去射杀金兵，射完之后立即返回，可你呢，竟然让我的远程部队血杀军去跟敌人厮杀？这叫什么？这叫违反军令！这叫榆木脑袋，舍长用短！你看看，整整三千士兵出发，回来时竟然少了五十六人！你以为这叫伤亡轻微？我告诉你，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宝贝疙瘩，我都舍不得让他们跟敌人死拼，你倒好，什么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我看你就是那个居高临下的马谡！知道马谡么？就是那个纸上谈兵的家伙，你竟然学他？作为士兵，首先就要听从军令，这是最基本的，然后，你既然为将，就应该充分了解敌我双方的兵力、兵种，要知道自己和敌方的长处和短处，以长击短方是长胜之道。如今你损失了五十多个血杀军，人员伤亡也就罢了，战场上本来伤亡就难以避免，但你忽视了一点，打扫战场时我们发现，弹簧弩少了三具，核心的箭筒少了十多个！机密的泄露啊，泄密之罪你可知道？罢了，这种泄密是难免的，也不能全怪你，但不遵军令这一条，你必须受罚！”刘云忽然提高声调：“来人！――给我拖出去……”“元帅开恩！”高宠、牛皋、何元庆等一干将领纷纷跪下，求情道。特别是何元庆，因为岳云也用双锤，他也用双锤，岳云曾经向他请教锤法，所以对岳云颇为爱护，此时眼看岳云竟然要被砍头，便第一个跪下求情。“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呵呵……”刘云笑道，“你们紧张个啥？我说拖出去，又不是拖出去问斩，再说，军法规定相应的惩罚是三十军棍，从犯二十军棍，我怎能不遵军法，擅自加重刑罚？”“元帅英明！”高宠、何元庆等人闹了个大红脸，都尴尬地起来。高宠忽然走到岳云旁边，拍拍肩膀道：“贤侄啊，好好听你爹的话，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将领，你要学的还很多。叔叔我也曾经像你一样冲动，多亏元帅救了我一命，好好学吧。”岳云忽然抬起头，一脸坚定地道：“末将知罪，请元帅降罚！”刘云一脸欣慰地道：“很好，很好。来人，把这三人带出去，关铃和狄雷打二十军棍，岳云由我亲自施法！”刘云手执军棍，一棍一棍地往岳云背部打下去，他知道什么力度最好，特地加重力度，却不会让岳云受内伤。岳云受罚之后，刘云忽然把自己手指割了一刀，呼叫系统的治疗舱，让岳云也享受这种高科技治疗。第二日岳云的棍伤尽复，而且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全面加强，除此之外，岳云也变得沉稳了许多，更加接近一个合格的将领了。此次作战胜利，但弩箭也消耗了一百万发之巨！刘云可是心痛得要紧，一个劲地道：“浪费啊，浪费！不行，以后尽量省着点用，算了，能用还是尽量用吧，可别影响了战斗力。不过，战场上的箭支要尽量捡回来，洗洗继续用，当然最重要的是多运些弩箭过来，让工厂加大马力生产……”由于弩箭是全钢的，所以射出去之后损伤不重，捡回来了一半左右。不过，士兵们不愿意从金兵尸体上把箭矢拔下来再用，认为这东西沾了血，是凶器，不吉利。刘云哭笑不得，这种兵器本身就是最大的杀人凶器，哪来的吉利不吉利？杀死敌人保全自己就是最大的吉利。不过，刘云也觉得从尸体上拔下来怪恶心的，所以默认了这种做法，将那些尸体连带弩箭烧了。虽然还不够节省，但再生产多一些就够了。先锋军全军覆没，金兀术得知消息后惊骇无比，那可是十万大军，一日之间就被全歼？哪有这么容易！此时，一个斥候把战场上捡的弹簧弩和箭筒、弩箭呈了上来，金兀术观察了之后又是惊叹，又是担忧，“那个刘云，竟然做出了这种东西？六厘米长的钢质弩箭，二十厘米长的箭筒，构造精巧，唔，光是这样塞是塞不进去的，要把弩箭上上去，得用专门的机械才行。怪不得，原来他们大量装备了这种东西，威力竟然堪比火器，看来这下有点困难了。”金兀术顿时对后续进攻计划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停止前进，七十万大军驻扎在宝鸡附近，暂且按兵不动。金兀术按兵不动，刘云便准备进攻了，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把大部队开过来再说。一个月的准备之后，三十万大军，携带大量粮草军器，包括两千多万弹簧弩的弩箭，已经到达宝鸡南部，和金兀术的大营遥相对峙。不过，金国的大营太庞大了，不好进攻，所以刘云准备让血杀军分散前进，袭扰敌军，不过，在他有所动作之时，金兀术派出一万蛮族重骑来试探了。金兀术是这样想的：“先得试试刘云那些精密弩机的威力再说，或许重骑兵的防御力能够抵挡这种凶猛的弩箭。”于是，刘云派出五千人带着弹簧弩去迎敌，于是，一万蛮族重骑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宋军冲过来，但是，其速度不可能很快，在宋军士兵的眼中，这些家伙就是来送死的。“听我命令，第一轮箭齐射，把第一筒箭全部射出去，压制敌军的冲击，换上第二筒箭之后点射，不要浪费弩箭！”岳云拿着令旗走来走去，指挥着各部士兵的行动。现在他已经不只是历史上那个只有勇猛非常的银锤赢官人了，他已经慢慢学会了一些指挥官应有的气度。蛮族重骑冲近了，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射击！”岳云一声令下，所有血杀军举起弹簧弩，瞄准敌方骑兵，一下子把扳机扣到底！“嗖嗖嗖！――”八支弩箭接连射出，巨大的后坐力让士兵的臂膀也有些震动，让箭矢产生了一些分散，不过没关系，这样反而让箭矢覆盖面积更广。顿时，四万支弩箭呼啸而出，真正的箭如雨下，密集有如飞蝗，第一拨蛮族重骑纷纷倒地，无数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就算重甲也没法抵抗锋利有力的弩箭，这些身披重甲的骑兵和战马，反而给后续骑兵造成了巨大的障碍，使进军缓慢了下来。此时，宋军士兵开始有条不紊地换箭筒，开始一支一支地瞄准射箭，即使如此，箭矢密度还是极高，比往常数万弩兵的箭雨密度还要高！箭矢一筒一筒地射出去，蛮族重骑一批一批地倒下，不到半个时辰，前来冲锋的一万名蛮族重骑竟然就这样全部挂掉了！金兀术目瞪口呆，没想到那些弩箭的杀伤力这么强！敌方这么不要钱地发射，看来他们的箭矢非常充足。没办法，金兀术只好紧守营寨，每天都往后退，当然是沉稳有序地撤退，连宝鸡都放弃了，慢慢地退回长安。因为宝鸡只是一座小城，不足以驻扎七十万大军，野战的话，对方拥有如此利器，很难战胜，只有退回长安大城再图良策。于是，刘云顺势进逼，终于走出蜀道，把基地安置到了关中平原。“天哪，终于走出秦岭了！”刘云感叹一声，到现在为止，刘云第一次感受到秦岭蜀道对交通的阻碍作用，因为这一次用大量的蒸汽运输车运输了大量的物资，运输量的巨大都是前所未有，他把许多新制造的机器零件都搬出来了，准备在咸阳组装，等攻下长安之后再搬到长安。如果是走水路的话，那么运多少都无所谓，但现在走的是中国最难走的道路之一――蜀道，来来回回运输无数次，这实在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终于，金兀术找到一种应对密集弩箭攒射的办法――轻骑兵。因为骑兵这东西，其实贵在机动性，冲击力还是其次，冷兵器时代的最强兵种――重骑兵其实是个误导，历史上也就金兀术还搞过最后的重骑兵，但被岳飞打得大败，因为重骑兵因其机动性不足而具有很严重的弱点。而机动性极高的轻骑兵，即使在步枪甚至机枪都已经出现的年代仍有其生命力，直到坦克的出现才终结了骑兵的历史。刘云很早就很少用重骑兵了，而改用攻击力超强的陌刀手，现在则有了弹簧弩，即使用重骑兵，也是“改装”成轻骑兵再用。现在，金兀术把原来的蛮族重骑的铁甲和马铠统统撤掉，学刘云“改装”系统士兵，并且一直演练了几个月，才准备和刘云决战。可惜，刘云此时已经在陕西站稳了脚跟，连基地都迁移到这个地方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地领着三十万大军进军长安，金兀术也在渭水之畔设立大营，两军再次对峙。一日夜间，渭水某处响起了渡河的声音，原来是宋军三千轻骑兵在悄悄渡河，领军者为白万松，正要偷袭金兵营寨，刘云则不间断地传音，给他提供各种情报。白万松从交趾来到陕西之后，刘云立即交给他一个偷袭的任务。白万松哭嚎地质问道：“老大，为什么这种脏活累活专门给我干？”刘云道：“这不是脏活累活，而是猥琐活计，正好让合适的人去做。”白万松郁闷不已。果然是猥琐的活计，人衔枚、马勒口，马蹄裹布，渡河时轻悄悄地，反正周围已经被刘云确认没有人，所以很快就安然渡河了。这一次，骑兵们除了携带足量的箭筒，还每人带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煤油，瓶口塞着布条，外加一个保险盖，这就是莫洛托夫鸡尾酒，超简易燃烧瓶。白万松率领骑兵悄悄接近金兵大营，然后猛然发力，喊着杀着闯了进去。轻骑兵把点燃的燃烧瓶一个个扔向金兵营帐，“呼”的一声，那个营帐便燃起了大火，里面的金兵被烧了个屁焦肉烂。“杀啊！――冲啊！――”彪悍的骑兵们很快就将许多营寨变成一片火海，不断有士兵从营寨中钻出来，但被弹簧弩无情地射杀，金营之中乱成一团！烧杀一番之后，再用弹簧弩厮杀一阵，箭筒快见底时，白万松高喊一声：“风紧，扯呼！――”然后率领三千骑兵嚣张地往南逃脱。在刘云的指引下，他们来去如风，偷袭时每次钻的都是金营中的薄弱之处，离去时又迅速摆脱了敌人，金兀术暴跳如雷，却拿他们没办法。天亮之后，金兀术清点损失，竟然死伤数万人，营帐焚毁不计其数，而敌军估计也就几千人，真是无可奈何，金兀术认为敌军这是把轻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这更坚定了他用轻骑兵决战的决心。此后，金兀术加强了防范，让人无从偷袭，数日之后，他向刘云下了战书，要决一死战，金兀术后退五里，让刘云渡过渭水，以两军之间的空地作为战场。很明显，金兀术是想让刘云退无可退，但刘云很有信心，欣然接受了这一点，金兀术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这样“堂堂正正”的决战，正是对刘云最有利的。于是，决战在北、东、南三个战场开始了，双方加起来上百万的大军，就在这关中平原上展开大决战。刘云这边拥有二十万系统士兵，另外十万精兵都配备了弹簧弩，填装好的箭筒无数，这次他把大半的弩箭都填装了，千万级别的箭支，百多万个箭筒，其中这么多的箭筒，几乎用光了刘云的库存，加上这几个月的全部产量。当然，金兀术不知道其中数量，还以为只有万把两万这样的士兵，根本没料到那种恐怖的杀伤力。刘云让士兵在夜间抢先挖好许多战壕，让士兵在战壕中休息，等待敌军发动进攻。决战一起，金兀术远远看去，发现敌军部队像是少了一半，不过不等他奇怪，便发动了总攻。“乌拉！――”金兵呼喊着从老毛子那里学来的叫声，就像一群发疯的野兽一般，向宋军猛冲过来。那场面绝对震撼，绝对浩大，绝对恐怖，总共多大四十万的骑兵，南北两路各十万，东路二十万，挥舞着马刀飞速地冲过来，轻骑兵的速度果然比重骑兵高了一个等级，一百步之时，血杀军开始射击，之所以没有在更远的时候射击，是因为太远了杀伤力不足，而且瞄得不够准。箭如雨下，箭如飞蝗，无数骑兵纷纷中箭倒下，许多士兵只是因为战马倒地，然后被同伴踩踏致死，但这已经顾不了了，尽快冲过敌军的射程才是更重要的。一百步的距离，对于轻快地轻骑兵来说，不过几个呼吸的事情，宋军士兵刚刚射完第一筒箭，刚刚装上第二筒，敌军骑兵已经冲过来了。此时，金兀术死死盯着战况，眼中露出喜色，“有效！果然有效！冷兵器时代，骑兵还是王者，哈哈！轻骑兵虽然在第一波死伤惨重，但用兵不能害怕伤亡，因为坚持过去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哈哈！”不过，很快金兀术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骑兵所到之地，敌军似乎全部消失了，而过去之后，不少骑兵纷纷倒下，有些是踏入战壕而跌倒，大部分是越过去后，战壕中的宋军一跃而起，以陌刀专砍马脚。这一拨骑兵冲过去之后，立刻遭到战壕里的宋军的疯狂反扑，纷纷被屠杀殆尽。是的，郾城之战的战术提前上演了，金兀术的骑兵一拨一拨地突击，全部都被箭雨和战壕屠戮殆尽。金兀术看得睚眦欲裂，没想到，对方竟然使用了现代战场的战壕，还有提前使用郾城之战的战术，不过，不等他发怒，宋军的反攻已经开始了。“杀啊！――”“杀光金狗！――”熟悉的宋军专用喊杀声，二十万陌刀手，在血杀军的掩护下，从三个方向开始向金兵反攻，血杀军们采用步枪射击的战术动作，带着数个箭筒，一边打，一边前进，随时躲避对方的微弱箭雨。是的，跟弹簧弩比起来，对方的十字弓射击频率实在太低了，就是微弱的箭雨。如今宋军采用的是散兵突击方式，就算有残余骑兵过来冲击，伤亡也不大。没多久，宋军就冲入金兵阵中，血杀军也收好弹簧弩，抽出陌刀，和专业的陌刀手一起疯狂进攻。厮杀，鲜血，受伤，死亡，充斥在渭河旁边的战场上，血流成河，长安附近的渭河河水都被染红了。金兵的骑兵失去优势之后，他们就气数已尽了，在改良装备的精锐陌刀手（精锐是指两杠或星级，总之不是新兵）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三本士兵竟像纸糊的一般，兵败如山倒。金兀术见形势越来越不利，急忙率军败逃，来时的八十万大军损失八成以上，残兵疯狂北逃，最后金兀术聚拢败兵时，只剩下十来万。不过，这也是唯一一次和刘云决战没有全军覆没了。宋军也伤亡挺大，死伤了五六万人，看来轻骑兵突击还是很有威力的，不过这损失可比金兀术小多了，因为对方一下子没了几十万大军。而且，如此血战之后，剩下的士兵都是精英，系统士兵又有一批升级了，而血杀军则成了真正的精锐。其实，大战之中，血杀军的老兵和系统士兵中的星级士兵伤亡很少，这就是老兵、精兵的厉害之处，他们是战场上的老油条，在许多恶劣的情况下都能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