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贡

帝都星系是一个高度开发的星系，里面已经找不到蛮荒星球，只要是行星，都已经是有人占据了的。这些行星上未必有人，但至少有类似“星球管家”这样的智能行星开发系统，宣告这里是有主的。那些无人星球，或者是矿产星，或者是农业星，总之都是有主的行星。而那些有人居住的普通行星，就属于中央帝国的“民宅”了。以星球作为民宅，这是何等强大的帝国事实上，这些星球“民宅”的拥有者算是“地主”，而居住在上面的普通百姓就相当于佃户，那些无人星球就是地主的“田地”。除了中央帝国百姓，还有更多的藩国小民生活在行星上，这些都是中央帝国百姓的仆人，仆人是没有资格随意飞出行星的，更没有资格占有行星。而帝国百姓若是有钱还可以在别的地方购买星球，当个“行星地主”，当然帝都里的行星价格已经高的吓人，普通百姓买不起，但在其他边远星系还是能够轻松买下几颗行星的。中央帝国的行星算是民宅，拥有行星的是“行星地主”，而拥有一个甚至若干个星系的，就是“星系地主”了，星系地主的级别比行星地主高多了，后者只相当于拥有一间房屋，而前者却相当于拥有一个村镇，甚至城市。如果星系地主拥有私人舰队，那就是军阀了。帝都星系里有许多商业行星，这些相当于一个个店铺，梅青就是跑到商业行星上逛街去了……其实这么多商业行星哪里逛得完？于是，刘云径直往皇城恒星系飞去，那里才是整个中央帝国的核心。如今，中央帝国的皇帝是朱由检，年号崇祯，现年556岁，已在位120年，正值青年，但是，自从他登基以来，帝国就发生了一连串的坏事，弄得他每天焦头烂额，现在他已经两鬓斑白，颇显老态了。帝都星系的大臣们都住在星系之内，他们是京官，今天是早朝的时间，所以大臣们都乘坐自己的座舰来到皇城恒星系。当然那些舰船都是无武装的，不然的话皇帝受到威胁怎么办。“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和殿内，群臣齐刷刷地向朱由检跪下行礼，口称“万岁”。在六级文明这个时代，一个人活个几千岁已经不是问题，照理说“万岁”这个词不太合适了，但作为一种古老礼仪的称呼，还是保留了下来。总不能因为时代进步而改成“亿岁亿岁亿亿岁”吧，那也太扯了。“平身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朱由检无力地挥了挥手，他已经有些厌烦这种日复一日的朝会了，每次总有一大堆烦心的事情等着处理，今天这里叛乱，明天那里闹事，后天又哪里灾荒，不是缺粮，而是缺少能量，又要国库里拨款。“这帮大臣，个个都自私的很明明家里富得流油，而国库已经不堪重负，他们却不肯献出来报效朝廷哼，文官个个可杀”崇祯看着大殿中道貌岸然的群臣，愤愤地想道。这时候，内阁首辅温体仁进言道：“陛下，宁夏星域发生叛乱，匪首名为‘哱拜’，拥兵五万余，其中四成以上是标准六级战舰。哱拜的叛乱已经蔓延到两百多万个星系，为祸惨烈，陛下宜尽速派兵前往征讨，否则后患无穷”崇祯道：“宁夏星域，离京师八亿光年，虽然哱拜的叛乱没法威胁帝国根本，但如果坐视不理，疥癣之疾也能发展成心腹大患。众位爱卿，你们觉得谁可以平定叛乱？”在场的大臣都是文官，领兵武将不能滞留京师，所以武将没法掌握中央大权，这权力就掌握在文官集团的手中，很多时候皇帝都不一定斗得过这群文官，这就是中央帝国的特色。所以崇祯并没有问“谁可以领兵出征”，而是让他们推荐人选。“陛下，老臣以为平辽大将军李如松足以胜任”这时，发话的是英国公张惟贤，他不是文官，而是拥有爵位的勋贵，他是中央帝国开国功臣张玉的后代。这些勋贵地位超然，就连内阁首辅也要敬他们三分，但勋贵不能领兵，无法掌握军权，也不能担任内阁或六部的实职，只能站在朝堂上“参政”，可以提意见打酱油，但皇帝和内阁采纳与否又是另一码事。（李如松是万历年间名将，宁夏之役也是万历三大征之一，这里把时空错乱，把万历三大征挪到崇祯年间。）崇祯点点头，道：“小小的宁夏叛乱，交给李如松是没问题的，这事就这样定了。温爱卿，你让内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让李大将军尽快出征。下面还有什么事情？”这时候，内阁次辅周延儒站出来要说话，崇祯皱眉道：“周爱卿，这回不会又是坏消息吧”周延儒急忙道：“非也，非也，陛下，这次是喜事。番外小邦印泥帝国的国主苏哈托前来朝贡，不过他们的舰船速度太慢，走三百年也没法到达帝都，所以是乘坐南洋驿站的运输舰来的，现在运输舰已经来到帝都星系之外，只等陛下允许就可以进城朝贡。陛下，番邦国主亲自前来朝贡，这正是彰显我天朝之煌煌天威之大喜事，就连数十亿光年外的小国都心存仰慕之心，国主亲自前来。自从建奴作乱以来，已经好几万年没有这种万国来朝的盛景了……”周延儒洋洋得意，一脸陶醉的神情。朱由检听了，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哦？番邦国主前来朝贡，这可是一件大事周爱卿，接待番邦国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显出我天朝的威仪，切不可给我丢脸”“是”周延儒喜滋滋地退下，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道，“陛下，这招待番邦的花费……”崇祯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去问户部就行了，这点小事不要烦我”……中央帝国的朝会如常进行，而刘云则一个人来到皇城恒星系附近，他已经看到上朝的景象。“又有叛乱了，中央帝国真是多灾多难啊……”刘云感叹道。当他听到印泥帝国前来朝贡时，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邻国就有一个叫做“印泥”，难道真是他们刘云放出心神，探查了一番正在向皇城恒星系传送的南洋驿站运输舰，发现了运输舰内装着的四级舰船，和邻国的比较一番，果然是印泥帝国“没想到这个印泥帝国这么有心，跨过亿万光年前来朝贡，该不会是抱中央帝国大腿的吧？”刘云揣测道。不过，很快刘云就发现了印泥帝国的险恶用心。中央帝国对那些朝贡的小国一向十分大方，小国给一份进贡，中央帝国的回赐就是进贡的十倍，真是花钱买面子如果光是浪费钱买面子也就罢了，关键就在这回赐的礼品上。印泥帝国进贡了一些土特产，什么龙涎香，奇异果，还有许多不值钱的东西，而中央帝国则回赐了许多民用高科技产品，这还不算，考虑到印泥帝国离这里十多亿光年，印泥帝国自己的舰船根本没法回去，而驿站的运输舰也不想载这个落后小国回去了，所以帝国礼部官员不耐烦地送了一艘五级的运输舰给印泥帝国。五级运输舰的价值在中央帝国眼里不算什么，这只能算是一个大臣的轿子罢了，但是，这艘运输舰在印泥帝国眼中却是无价之宝“哼哈哈哈，这回赚翻了，大家都说中央帝国人傻钱多，果然没错”印泥国主苏哈托拿到五级运输舰后一直在奸笑，“哼，这艘虽然只是运输舰，但只要我在上面装上武器，虽然威力没有提高，但我却拥有了一艘对四级帝国无敌的战舰什么交趾帝国，吕宋帝国，统统给我去死吧就凭你们也想和我争夺仙女星系？做梦”原来，苏哈托打的是这个算盘只要他有了中央帝国的五级舰船，虽说不是战舰，但也能在四级帝国里面横行无忌了“马的，印泥小国也敢占中央帝国的便宜，做梦”此时，刘云就想飞过去直接把印泥帝国的舰船毁了。但想想这不太好，因为这是中央帝国的地盘，帝都星系附近，如果番邦朝贡使者在境内被杀，那中央帝国的脸面何存？如果他们知道袭击者来自哪里，肯定会出动大军报复，到时候就不好了。“哼，先留你一条狗命，等你们出了中央帝国地界再说”刘云在这艘运输舰上做下标记，以后再动手。现在，他已经摸清中央帝国对待朝贡者的脾性，现在可以回去做准备了。至于进贡的物品，刘云已经有了主意：既然中央帝国对低级文明的“高科技产品”不感兴趣，那就搞些复古的东西。由于中央帝国和华夏是同根同源，他们的文化也是相近的，所以，刘云准备用几个大型次元舱，装一些名胜古迹的复制品进去，献给中央帝国，估计皇帝会喜欢的。例如紫禁城、苏州园林、西湖、开封铁塔、少林寺、黄鹤楼等等，这些名胜古迹，连带周围的山川景色，全部都可以复制进次元舱里去。另外，还要把古迹的相关历史事件，以全息影像的方式附加进去，让人能够真正理解其中的文化内涵。除此之外，相关文物古玩也是必不可少的，或许中央帝国的人厌倦了高科技生活，想要过一把复古的瘾也说不定。三个月后，刘云带着一艘四级运输舰，以同样的方式，乘坐中央帝国驿站的运输舰来到帝都星系。这一次，刘云受到的待遇比印泥帝国高多了，上次印泥帝国乘坐的是五级运输舰，而这一次是官府的六级运输队，那档次提高了不少。这原因嘛，其实有两个，第一是因为华夏帝国子民和中央帝国子民长得一样，后来经过dna鉴定，运输队官员惊喜地发现两国是同根同源的兄弟，华夏帝国原来是中央帝国流落海外多年的遗民第二嘛，是因为刘云相貌堂堂，受到驿丞高松的称赞，于是这待遇也提高了一等。不要觉得奇怪，因为官场向来是以貌取人，长得丑的、形貌猥琐的会遭人厌恶，上次印泥帝国的苏哈托等人就因为长得像黄皮猴子，加上拒之猥琐而遭到冷遇，古时候终南山钟馗满腹经纶，但因为貌丑而无法当官，撞柱而死。朱由检刚刚准备宣布退朝，忽然收到消息称又一个海外番邦前来朝贡，顿时心情好了几分，立刻传刘云上朝觐见。“嗖——”一艘六级运输舰从空间通道中飞速跳跃，很快就跨过十万光年的距离，来到了皇城，而刘云则带着他的使节团登陆，进入皇宫。刘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出言道：“海外遗民刘云拜见天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由检惊讶地看着刘云和他的使节，诧异道：“你说你是海外遗民，不是番邦使臣？你为何长得和我天朝百姓一模一样，该不会是百姓假冒进贡吧？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查出来你真是冒贡的，哼，休怪我天朝法律无情”说到这里，朱由检的神色忽然严厉起来。刘云镇定自若地道：“回陛下，我等确实是海外遗民，是数百万年前失踪的中央帝国百姓，现在于三十多亿光年外的银河系建立了华夏帝国，在下忝为国主，因此也算得上是番外小邦。我国发展到如今，终于能跳出星系之外，这才听闻有中央天朝帝国，心生仰慕，因此前来朝贡。后来又得知我国子民与天朝子民是同根同源，更是喜上加喜。”“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朕错怪你了。”朱由检的态度也缓和下来，此时他接到礼部的dna检测报告，确认了华夏帝国是数百万年前流落出去的一支，但又不是普通百姓冒充的。这时，朱由检想起来，自己国家常常有“小规模”人员失踪事件，有时候是一个行星的人失踪，有时候是好几个行星的人失踪，这种事情莫名其妙，似乎是被某种诡异地空间乱流冲走的。如今找到了一支遗民，证实了这个说法。朱由检扫了一眼刘云带来的四级运输舰，忽然疑惑道：“你们的舰船为何如此落后，难道你们的科技都忘光了，还是你们的祖先不学无术？不过，看这艘舰船的技术特征，和我国的不大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云道：“陛下，这可说来话长了，数百万年前，我国祖先流落海外，遭到一种不可抗力的侵袭，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只能从刀耕火种时代开始慢慢发展，现在终于达到四级的层次，因此技术特征和天朝大不一样，和天朝相比落后这么多也是必然。所以，我等前来朝贡，也有认祖归宗的意思在里面。”“看来你们在海外过得相当辛苦啊”朱由检感慨道。“不过，你们既然已经自成一国，就得按照番邦的待遇来算，就先让我看看你们的贡品吧。”此时，一名机器人“公公”给朱由检呈上贡品的全息图像，朱由检一看立即来了兴趣。“哦？竟然是几个次元舱，里面装了一些华夏的古迹？有意思”朱由检看到紫禁城等古迹之后，顿时产生一股熟悉感：“这……好像是三亿年前我们的建筑风格，竟然是如此古老的建筑还有这些器物，虽说是复制品，但也完完全全呈现了古风来人，把这些次元舱放置在御花园中，我要好好欣赏”说罢，朱由检转过头来，对刘云道：“刘爱卿，你的这份贡品实在太好了，为了表彰你的进献之功，现在我封你为七品翰林院编修，赐御宅恒星系一套，至于你的华夏国，就加五成的回赐”“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刘云再拜谢恩，那么这次进贡活动就算圆满完成了。御宅恒星系，是皇帝赐给臣下的宅邸奖赏，虽然未必很豪华，但这意味着一种荣耀，一种地位。于是，刘云也在帝都星系里获得了一片立锥之地。实际上，这次进贡的回报是非常丰厚的。首先，朱由检赐予的新华恒星系里设施齐全，有各种空间设备，包括出行用的五级游艇，算是官员的“轿子”。刘云现在也在中央帝国里顶了一个七品的官衔，比一般的番邦来使待遇好多了，一般番邦国主还不如一名天朝百姓，而刘云却因为同根同源，加上贡品使得龙颜大悦，因此一跃成为天朝官员，成为四民之首。其次，刘云从回赐的物品中，学习了一整套高级文明的技术，物品本身的价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技术。一般的番邦哪有能力吃透中央帝国的先进技术，要不然他们就不是番外小邦了。而刘云却拥有无比强大的心神，破解技术秘密只是小菜一碟。现在，刘云有了中央帝国大部分的民用技术，就差军用技术了。当然，中央帝国不会提供战舰技术的，这得靠刘云自己。于是，刘云把目光投向海外，中央帝国的领土之外，那里有一些大海盗，原本就是中央帝国百姓落草而成的，他们拥有完整的六级战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