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审问

“把门打开！”毓秀不记得自己独自待了多久，终于，听到人声了。是张大人！他……是要来审我的吗？“是！”有些沉重的门被打开来，果然是张允良，只是，他那一脸的凝重，似乎不太像有好消息的样子。“贵妃娘娘，下官奉命提审，请您配合！”在张允良的眼里，毓秀仍旧是那个温柔善良的贵妃娘娘，可是，他却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丞相已经下令让他审问贵妃，而且，必须在三天内审出结果，否则，不论事实如何，贵妃娘娘都得死。也就是说，就算贵妃娘娘没有害过皇上，这个替死鬼也当定了。“一切听张大人安排。”毓秀有自知之明，她现在是个阶下囚，张允良还愿意尊称她为‘贵妃娘娘’，已是实属难得，不愧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有这样的良臣益友陪伴在皇上身边，相信皇上一定能治理好天下。“娘娘请！”审问的地方并不是关押的牢房，而是另有刑讯室，而且，今天并不是张允良一个人审问毓秀，另一个人正等在刑讯室呢！不知道，她要耍什么花样。毓秀默默地跟在张允良身后，没有人押着她，她暂时还算zi you，只是，她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张大人，你们的动作未免也太慢了吧！本宫可没时间在这儿陪你们耗，犯人呢？”刚走到门口，毓秀还没抬眼看到人，就已经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是玲淑妃，上一次的巫盅娃娃也跟她有关，这一次，她又想做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跟她和平共处呢？她几乎没有野心，只是想要陪伴在皇上身边，好好地爱他，照顾他，皇后的宝座，她真的不稀罕。“大胆人犯，见到淑妃娘娘还不下跪行礼？”红英十分嚣张地喳呼着，听在张允良耳中十分刺耳，马上予以回击。“淑妃娘娘，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贵妃娘娘，品阶比您高，就算现在因嫌疑下狱，可她并没有被除去封号。”其他的，他无需多说，大家都听得懂。“好了，不要再多说废话了，开始吧！”玲珑听了张允良的话，并没有生气的表现，倒是红英有些气歪了嘴，发威不成，反被击，估计心里是有些郁闷了。“是！”张允良正正神sè，坐在主位开始审问，第一句话便是如哽在喉，几乎无法说出口。他该要问什么？让贵妃娘娘交待毒害皇上的全过程吗？或是要她交待出同伙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被人陷害，真正的凶手，可能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贵妃娘娘，请你重述一下皇上中毒当天的情形。”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当天的状况，都是上面那些大人物给耽误了，吵了两天两夜，这才出来一个三天必须审清案情的命令，简直混帐，没有背景的妃子，就活该当替死鬼吗？“张大人，当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跟平常一样，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皇上的汤和午膳，皇上那天下了早朝没多久便到杨柳宫来，一直在休息，直到我将午膳准备好，因为天气比较好，所以，我将午膳摆放在院中，皇上最先吃的便是我亲手炖制的鸡汤，可是，我没有想到，皇上喝过鸡汤之后会中毒……”到现在，她仍旧被那个恶梦困扰，晚上根本无法安睡，只要一想到皇上可能会因此而丧命，她的心就抑止不住的痛。她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要皇上受到了丁点的伤害。“张大人，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本宫不是来听流水账的，让她交待下毒的过程和同伙，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玲珑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毓秀还没有说完，她便无礼地打断了。“不，淑妃娘娘，我没有害皇上，没有下毒，我不知道为什么那鸡汤会有毒……”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那道鸡汤，从头至尾都是她亲手cāo作，怎么会有毒呢？她那么爱皇上，怎么可能害皇上呢？“你没有下毒？那会是谁，那鸡汤可是你亲手做的，除了你，还会有谁能在那汤里下毒？不是你，那就肯定是杨柳宫的奴才，说，是谁！”玲珑的脸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让毓秀看了一阵心悸，有些呼吸困难。“不，不是，杨柳宫没有人会害皇上，我们都没有下毒，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请大人明查，请不要冤枉好人！”如果她非死不可，那至少，要保住大家。“好人？好人是什么样子？你说自己是好人，本宫就能信吗？这可是关乎皇上的生死，你就不要狡辩了，趁早交待吧，免得皮肉受苦！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妹妹与人私奔离宫，皇上派人追捕，你对皇上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对不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皇上对你那么好，你居然狠心下毒害皇上！你该死！”最后一句话，玲珑是喊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个钟毓秀不死，她玲珑就永无出头之ri了。她必须死！这一次，她也必死无疑。“不！我没有害皇上，我没恨皇上，更没有报复皇上，您说的不是对的……”毓秀哭喊着，想要让玲珑明白，她没有害皇上，也不会害皇上，可惜，她根本不明白，害她的人就是玲珑，说再多，也只会让玲珑更恨她。“不要再狡辩了！本宫劝你尽早招了，也能死个痛快！”玲珑的脸变得有些扭曲，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心理已经有些*，当然也引起了张允良的高度重视。玲淑妃的表现似乎有些不正常，她对贵妃娘娘似乎非常憎恨，就像是看到仇一般激动，是因为地位的原因吗？或者，是更深远的因素。“娘娘，不要跟这种狠毒的女人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红英说这话，是要提醒主子不要再失态，以免露出马脚，张允良可能已经起疑了。“是，本宫没必要与你生气！”听到红英话，玲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迅速收敛情绪，平缓心情，又回复了原有的冷漠高雅的形象。“张大人，请继续审讯吧！”心情平复之后，玲珑让张允良继续审问，可是，张允良心中却充斥着对她的疑惑。“娘娘，您刚刚说的话，似乎过于偏激，皇上虽然是在杨柳宫中的毒，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一定是贵妃下的毒，没有证据不是吗？”证据，这才是最关键的，他原是想在杨柳宫查出点线索来，可是，待他赶到杨柳宫时，那些可能成为线索的物品全都不在了，他根本无从查起。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隐藏线索，不想让这件案子大白于天下。那么，这一次的下毒事件，只怕就是冲着贵妃娘娘来的，在他看来，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玲珑和她的婢女红英。不管现在有没有证据，以他的直觉来看，这件事一定与她们密切相关，只是苦于找不到突破口，始终停在原地无法前进。“大人，你不要把话题引到本宫身上来，你该审的，是她！大人，您这么恭敬有礼地对待，只怕是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刑部，难道就没有一点手段吗？”她今天来，就是要看钟毓秀的惨状，岂料这个张允良直肠子通到底，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好在，自己仍有个淑妃的封号与品阶在这撑着，量他也不敢拂逆我的意思，只要，不做得太出格便行。“娘娘的意思是？”看来，有人对他的审问方式有意见了。“大人，既然是审犯人，那就要拿她犯人看，哪有把犯人当主子供着的，来人，把她给绑上，这样，说话方便些！”虽然在玲珑看来，毓秀的最终结局一定逃不出一死，可是，她极度想要一份她毒害皇上的供词，好让皇上对这个女人彻底死心，就算不爱她，也不再拥有爱人的能力。“娘娘，不可……”张允良皱着眉头看着玲珑带来的侍卫将毓秀绑在木架上，艰难地脚尖点着地，可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张大人，现在可以审了。”玲珑的话听来特不舒服，可是，张允良却无讨可施。这件案子虽然交以了他手里，可是，上面随时会下达命令，他只能依命行事，现在皇上处于昏迷之中，他就算想要反抗也找不到靠山，反而会把自己也陷入被动的境地。至少，他现在还可以保住杨柳宫的人，只是，三天之后，他恐怕也要无力回天了。“娘娘，依本官看来，贵妃娘娘并无下毒的动机，此事只怕另有玄机，请娘娘详查！”审问？他能审问什么？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就是一次陷害，再问也是白搭，张允良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气闷。皇上，只怕是注定要失去贵妃娘娘了。“动机？她怎么会没有动机，她的妹妹就是她的动机，这么明显，大人都看不出来吗？现在她是嘴硬，不用点刑，她是不可能开口了，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玲珑的话状似无意，可是，却句句刺进了张允良的心里。用刑？是想要屈打成招吗？“不，淑妃娘娘，毒不是我们下的，请娘娘明查呀……”毓秀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一再重复这些话，苍白地证明杨柳宫无罪。“明查？本宫当然要明查，不过，你是贵妃，不能轻易用刑，不过，那些个奴才就不同了，或者，本宫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来……”玲珑说得云淡风轻，毓秀却听得惊心动魄。玲淑妃想要做什么？要对小绿他们用刑吗？不！不要！她什么都不知道，小绿他们更加糊涂，怎么可能知道呢？玲淑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