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说最多三个月就把我弄出去,这都两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整天在医院无所事事的晃荡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这些日子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再有就是偶尔和老邵下一两盘棋。每次他都用那种奸商的特有眼神看着我,问要不要和他做那个交易。说心里话,我是挺想知道那本邮册后面的故事,可是我自小就不喜欢和别人做交易,尤其不喜欢和奸商做买卖。这是一种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再说了,老姐马上就能把我弄出去,以后的生活无非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个问题知道与不知道对今后没有任何意义。何必为了一时的好奇心去乱搅和呢?老邵也不是什么好人,背着老婆搞婚外恋,有今天的下场也不能说是不白之冤。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始终没有老姐的消息。终于,一个下午,正和老邵下着棋呢,护士过来说有人要探视我。哈哈,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老姐盼来了。我把拖鞋往脚上一套,一路小跑跟着护士到了会客室。护士先进去,我跟在后面。推着玻璃门抬头一看,呆住了!会客室里一并排坐着四五个人,没有一个是老姐。“我姐呢?”我疑惑地望着护士。他们其中一个站了起来,“晓宇,你还认得我吧?”我定睛一看,是何警官。再看看他旁边几位,还有一个人很眼熟。高鼻梁,尖下巴,那双眼睛化成灰也认得,是黎小淑!一见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脱下鞋子猛地摔了过去。他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和那天避开茶壶的姿势一模一样。我确信对自己下狠手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当时他们就慌了,几个人迅速把黎小淑围住,防止我再对他做出什么攻击动作。很快,门外闯进来两个男医生,一人驾着一只胳膊把我控制住。然后,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对何警官说:“病人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能为你们提供任何有法律意义的证词。”“好的,”何警官对他点点头,“我们下次再来。今天麻烦你们了。”“没事,医院希望下次请他的监护人一起到场。”何警官没答话,两个医生驾着我出了会客室。回来以后,当然又是药又是手铐。我就像被钉在**一样,大小便都不用起来。那种犯困的感觉又来了,整天昏昏沉沉的,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梦里经常回到被匕首扎的那一幕,看到黎小淑手里攥着匕首,站在旁边阴森森的诡笑,突然手起刀落,猛的把匕首插在我手上。我的双手双脚都被插满了匕首,剧痛无比却喊不出来。有时候,会梦到老姐和爸妈,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坐在老家的阳台上喝茶,老姐时不时的掏出手绢帮我擦汗。擦着擦着,就感觉有人在旁边一边推着我的胳膊,一边喊我的名字:“晓宇,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