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淑很纳闷,这间诊所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老太太神秘秘兮兮地带自己到这里干嘛,正待开口要问,见她走到冷藏柜前面,笑嘻嘻的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又指了指冷柜,示意小淑悄悄过去看。小淑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冷柜前面,轻轻拉开柜门,一排整整齐齐的冰包被码放在冷柜里面,从中拿出一个打开了看,除了一块未融化的冰袋之外,空无一物。于是,小淑指着冰包对老太太说:“这有什么稀罕?不就是普通的冰包嘛!里面装着冰袋,再正常不过了。”“哈哈哈,我是逗你呢,果然就上当。”老太太一阵奸笑,面容好不夸张,小淑气极了,转身要走。她突然拽了小淑的袖子,指着柜台上一个孤零零的冰包,道:“这回我不骗你了,你去看那柜台上的包包里面是什么。”经过刚才那番戏弄,小淑觉得她不好无聊,有点怀疑她是否神经正常,不愿意再被牵着鼻子走,袖子一甩,便推门出来了。这时候,站在门外正想开门进来的一个身影,被他吓了一跳,以极快的速度侧身躲到街角,把自己整个儿藏了起来。待小淑和老太太一前一后走远了。来人目送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再回到店里,见他们没带走什么,大大松了口气,拿起柜台上那个冰包,拉开锁扣,除了一个普通的冰袋之外,里面还有一对用无菌袋装好的眼球。滚圆滚圆的,虽然已经失去了明目善睐的光彩,却还是那么鲜活。看过之后,她迅速将冰包装起来,又望了一眼广场上渐行渐远的那个身影,不由得坐在靠椅上抽泣起来,往事一幕接着一幕浮现在眼前,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惩罚,抑或是一种遗憾。哭完之后,来人从靠椅上站起来,将柜台上那个冰包小心翼翼的提在手里,推开玻璃门,转身消失在街角。小淑和老太太这一路都在讨论一个问题,老太太说那柜台上的冰包里有好玩的东西,小淑打死也不相信,明显已经将她列入了疯子的行列。既然认定了是疯子,便不可再理喻。一个精神健全的人,被疯子玩得团团转,难道不是笑话吗?不过,老太太并不放弃,疯子的一大爱好就是偏执,小淑如若没有按照她的意识去打开那冰包,她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就算下一个人出现,她不仅会带那人去诊所,而且还是会对他说出与小淑相同的话。人生在她那里就是无止尽的重复,看着千奇百怪的人对她的行为做出千奇百怪的反应。对她而言,那就是一种乐趣,一种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得到的乐趣,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分享。小淑被她折磨得没有办法,想一走了之,将她一个人留在广场上。却又想起之前好几件杀人案,见她不愿意把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反而拿着到处炫耀。料想自己离开不多久,她这条老命就没了。于是乎,居然有些不忍离去,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