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肌肉隆起,盘根错节,显出劲暴身资的牛魔王,素有“暴力王”之称,但是对于这一称号,面对自己几个弟兄时常的奚落与调侃,这位暴力王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笑道:“某家只是想过那种逍遥快活的日子,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留给那些疯子去做。”这句话暴力王时常挂在嘴边,但他的几个生死至交却颇为对此嗤之以鼻,尤其是被称为“狮陀王”的月狮陀,这位同样自称为“狮陀王”的妖王,并非那个能够一口气吞掉十万天兵,居住在狮陀岭的那位,月狮陀一向大大咧咧,对暴力王这种不符合他实际的话语,多有不屑:“你没听过人间界那些江湖中人说过的一句话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只要你一天是暴力王,就永远没可能有安稳的一日。”对此暴力王只有苦笑,而一件深藏在他心底的痛苦,又有何人知道呢?在这个世界上,越是表面上越潇洒,笑口常开,看上去无忧无虑的人,反倒是最为苦恼的人,只因为他们所经历过的人生经历,所经历过的痛苦非常人可比,所以才会看透了一些事情,变得开朗起来。但这真的是开朗吗?与其说是开朗,不如说已经麻木了,对周围的人、环境,都已经麻木了。而暴力王就是这样一种人,不,是妖魔。大丈夫一旦有一日将什么事情都看透了,未必会选择去西方当和尚这一项颇有前途的职业,他可以选择避世,离开自己心爱的人,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寻求揭开心中枷锁。而暴力王就是这么做的。“罗刹,红孩儿,你们都可好?好多年不见了啊!”暴力王时常躺在积雷山上的草坪上,仰望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那种美妙的滋味,那种融洽的氛围,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有一天当他发现了某件事情的真相,勃然大怒之下,终于离开了翠云山,而罗刹女却惊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四处寻找暴力王,当这位又称铁扇公主的罗刹女发现自己的丈夫与一只狐狸精混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她找到暴力王,苦苦哀求:“你跟我回去吧!没有你,我跟圣婴怎么活下去!”暴力王忍住心中的苍凉与悲痛,怒声喝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告诉你,从今而后,你我再无半点关系!”罗刹女伤心欲绝,只在心中哭道:“你何苦如此对我,难道你就是贪图那狐狸精的家财万贯吗?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视而不见吗?”看着罗刹女凄凄蔼蔼的背影离去,一向顶天立地的暴力王,被自己的无数妖兵崇敬的暴力王,转过身去,大踏步前行,口中喃喃的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候。当我决定不再心里有你的时候,我会转过身不再流泪。”而当他背对着罗刹女转身而走的那一刹那,却已经泪流满面。每当暴力王趟在积雷山上看星星的时候,他的心情非常糟糕,而月狮陀总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替给他一壶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天上的星星也不一定总是那么美丽,何不好好享受人生。”暴力王一把接过,只一口就喝个干净,两个大妖魔就这样在山上吹整夜的风,聊一夜的话,一壶接着一壶的喝酒,直到醉得晕乎乎,也不用内劲散去酒力,也许这样才会感到自己还是个有感觉的妖怪,也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蛟魔王一向家私极厚,在这些兄弟中算是最为富裕的一个,当他找到这两个趟在积雷山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同伴的时候,亦只有无奈的苦笑,一把抓过几大壶酒,自己也喝了个醉生梦死。自己的老巢被人捣毁,现在弄得连有家都无可归的地步,如此惨痛的事情,要真不喝酒还没法解决心中的郁闷。“大哥,当年的那个老七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俺的老巢给捣毁了。”蛟魔王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他虽然心中气愤,却也还要询问暴力王的意见,不敢擅自主张。“毁了就毁了,重建一个就是。”到黎明的时候,暴力王已经清醒了过来。蛟魔王一跃而起,指着东胜神州的方向,大声吼道:“重建一个!真有那么容易可以重建,暴力王也不用天天在这里跟一只狐狸鬼混了!”暴力王对蛟魔王指责自己当小白脸kao女人过活,根本毫无反应,“随你怎么说,你要怎么样就直说,兄弟挺你。”蛟魔王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酒也被发泄了个大半,这才笑道:“我抓住了那家伙的两个关系比较暧昧的人,可否以此威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月狮陀将手抱在脑后,盯着天上的浮云,这个时候说话了:“二哥哥,你就别发牢骚了!大哥已经接到真武大帝、紫薇大帝两个杂种的通知,而且他们两人都已经送来了厚礼,只要能够托住老七,不让他踏入天界,错过蟠桃会,选拔三界之主的时机,算是任务完成。你就不用多想,老七我们还是会对付的。”蛟魔王一怔,没料到结果竟是这样,呵呵笑道:“说老实话,当年老七对咱们是很够意思的,每日的请咱们几兄弟喝酒,只不过这一次他做的太过分了。”暴力王又喝了一口酒,却发现只剩下了一滴,将瓶子远远的甩下山去,就听到一个小妖怪的喝骂:“喂,是不是你作弄我?”另一个小妖怒道:“你有病啊!我又没喝酒,哪来的瓶子!一定是你平时对我不满,故意陷害我……”暴力王笑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咱们替人做事,收了人家的厚礼,管他们打生打死。说实在的这两个杂碎还真是趣味相同,紫薇对我说‘事成后同对付真武’……”月狮陀接口道:“真武又对你说‘事成后同对付紫薇’……”三人大笑,暴力王又道:“我问你们一句话,在你我的心里,老七接触的最少,你们当不当他是兄弟?”蛟魔王、月狮陀对望一眼,过得片刻,两人同声道:“他请我们喝过酒、吃过肉,是个好兄弟。”暴力王欣慰的一笑,说道:“说实在的话,老二,他捣毁的其实不是你真正的老巢吧?若是真毁了你的所有家私,你还有心情在这闲聊,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蛟魔王尴尬一笑,这才说道:“还是瞒不过你这头狡猾的老牛!”暴力王喃喃的道:“我狡猾吗,我若是狡猾的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暴力王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望着远方道:“老七把你的地头闹得不成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不过他这几年风头很盛,站在风头浪尖,很容易出事。咱们既然收了人家的礼,也要做做样子,同时也要帮老蛟搬回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