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一手抓着屋檐,一脸愤懑。她居然不来救他?简直铁石心肠!身子在空中晃荡了半圈,借助离心力一甩一跃,眨眼之间龙渊已经稳稳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看到一个人影瞬间蹿到了他面前。龙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跟我走!”那人一把提住龙渊的肩,往上一跃!“喂!我……”龙渊根本来不及说一句反抗的话,就直接被老鹰捉小鸡似的带离了。至于刚才还在想为什么她和湛北辰明明不算熟却居然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云清浅……被面巾蒙住的脸完全是一副杀人的表情!果然心有灵犀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湛北辰刚才在她耳边丢了一句,“既然你这么乐意留下来帮忙,那不如帮人帮到底,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她连一记鄙夷的眼神都没来得及丢过去,这家伙就已经飞走了……太!坏!了!“就剩一个了!兄弟们一起上,灭了!”黑衣人一看最为忌惮的湛北辰走了,他们一直在追的龙渊也走了。着实是没有什么道理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于是直接准备对云清浅下杀手,灭口了一了百了!“好!”其他几人立刻响应。几人突然飞远,瞬间和云清浅离开了距离。随即队形发生了变化,两个在空中流窜,身影飘忽得如风筝摇曳,恍恍惚惚得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另外两个绕着云清浅转圈,好像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可他们一跑起来,身影也都虚了,两个人变四个,四个变八个……上下左右全被包围得密不透风,根本看不清他们任何一个的身影,更别说提防。云清浅眉心一蹙,居然这种东西,弄得更妖法似的。原本夜色就够昏暗的了,要看清这四个人的身影越发困难。轻叹了一声,云清浅闭上了眼睛,唇角却微微扬了起来。“既然看着你们这么心烦,那就干脆不看了。”诶?黑衣人皆是一愣。………………………………“一群人追着一个跑?”优的官窑青瓷白梅茶盖轻轻碰上茶盏,在寂静的大殿中碰出一声悦耳的低响,“呵呵……这个西周太子还真有些意思。”“太子殿下说的是,那是否,继续盯着?”单膝跪于大殿中央的男子小心谨慎地请示着。湛君卓缓缓摩挲着下巴,一贯明澈如天山积雪的眸色逐渐转深,“你刚才说……有三方人马参与其中,除了我们南夏,他们西周,那第三方人马,还会有谁?”“属下不知,那人从一出现就蒙面示人,身手矫健,轻功了得,而且能一人独对四个西周顶尖高手,必定也是内力深厚!”“身手矫健,轻功了得,内力深厚……”湛天璘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清俊的眉目轻轻拢起,“帝都还有这样的人吗?本宫怎么不知道?”跪在下面的人微微一颤。他知道太子说的不知道,不是不知道帝都是龙盘虎踞,人才荟萃之地。而是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人敢出手帮助湛北辰。“属下不知……不过我们的人还在那边继续盯着,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立刻就会来回禀太子殿下!”生怕被当做办事不利,那人赶紧补充了一句。“知道了。”湛君卓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多谢太子殿下!”那人赶紧利落地站了起来,“如果太子殿下没什么吩咐的话,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嗯,去吧。”湛君卓什么也没多说,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回禀之人虽然觉得今天的回禀似乎有些过于简短,但到底也不敢多问什么。问得越多,他能答出来的越少,岂不是越显得他无能?匆匆退下之后,宫门关上……“等等——”正“吱哑”关上的宫门一卡,守门的小公公不解地抬头请示,“太子殿下要奴才把人喊回来吗?”湛君卓掀眸,清冷如雪的目光仿佛一眼将人看了个透,无所遁形,“本宫说的是你。”小太监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子殿下!”“刚才若不是本宫喊住你,你打算去哪里?”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湛天璘谈笑自若的声音,好像只是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这样的话题。小太监却已经被吓得满头冷汗了,抖着嗓子磕在地上,“奴……奴才哪里也没打算去啊,奴才只是看天色已晚,太子殿下可能要就寝了,奴才不便打扰,这才想自己出去的……”“天色已晚?”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慵懒得像只猫,甚至声音里都带着丝笑意,“既然你这么觉得,那么身为近侍的你难道不更应该伺候本宫宽衣解带吗?你跑什么?”“奴才……”小太监正是一直侍奉在太子身边的近侍,上次还跟随太子一并出过宫。湛君卓轻轻一叹,“看来上次本宫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是都忘了……”小太监瞬间全是寒毛都竖了起来,“太子殿下!奴才真的没有想要到皇后娘娘那边去送信啊!太子殿下!奴才冤枉啊!”“本宫说了你要去给母后送信了吗?”轻飘飘的一句传到小太监耳朵里,却让他整个人都僵硬得如同冻住了一般。他……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完了……一瞬间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近侍心中忐忑非常。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像上次一样那么好运,太子殿下仍能对这件事不了了之。“怎么不说话?”他长久的沉默并未给湛君卓丝毫满意之感,反而让原本就有已经轻拢的眉间印记变得更深。近侍匍匐在地当然看不到,但即便看不到却并不能稍稍消减他心头的恐惧,反而更加诚惶诚恐。“奴才……奴才……”声音还没颤抖两下,近侍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怖,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变成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