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璘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你丢回来干什么?”“礼太重,我承受不起,所以不想要了,这东西七王爷拿回去吧。”云清浅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目光又溜到窗外看起外面的街景来。隔了一条街,那背后正是帝都最有名的销金窟,温柔乡——明夜楼。不过大白天明月楼不开门,云清浅本想来碰碰运气,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听云若汐提起小阁楼她娘的遗物后,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又是云若汐设下的什么陷阱,但云清浅有种预感,她那个神秘的娘亲也许能帮她解开很多谜团。“这件事可由不得你选择。”湛天璘没有理会云清浅的行为,伸手一推,又把那个钱袋给推了回去。小小的褐色钱袋,被里面的东西装得鼓鼓囊囊,听刚才那“咚”的一声,可以想见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但已经有了上次经验的云清浅可不会那么轻易接受来自湛天璘的东西。因为通常这些东西都不会和什么好事沾上边。“不打开看看吗?与其这么盯着钱袋好像要把它看个窟窿似的,直接打开不是更方便吗?”湛天璘妖孽的声音蛊惑似的在耳边响起。云清浅不去听他说什么,不去看湛天璘的眼睛。湛天璘这人不仅是长得妖孽,他周身上下都围绕着一团妖气,很会鼓动人心,总之不是什么好妖。云清浅伸手去掏袖子。湛天璘意外地扬了下眉,“怎么?你也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话音刚落,云清浅还真的“啪”一声,拍了个什么东西在桌上。不过分量比起刚才湛天璘那个钱袋是轻得多了。手掌一开,一颗通体雪白的珠子静静地躺在黑褐色的梨花木桌子上。“这是七王爷上次让我去查的东西。”湛天璘点了下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云清浅,示意她接着说下去。云清浅一摊手,“我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查出来。”“所以?”“所以七王爷不觉得找我办事不如自己动手吗?”云清浅懒懒往椅背后面一靠,窗外吹进来一缕清风,扬起她颊边几缕墨黑的发,那画面都是极美。“可是本王更喜欢找美人帮我办事~”湛天璘毫不生气地回了一个笑容。在云清浅看来,其实就是死皮赖脸。“王爷,我真的办不了这事,你有能力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背后的权势手腕不必我明说,要找个东西的主人还不容易吗?又何必强人所难,毕竟我又不是官方当差的,我做的……”云清浅修长的玉指轻轻在水杯中沾了一下,轻快地在桌面上描摹了一下,写下一个字,“可是杀人的买卖。”她声音很轻,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悠然的神态就像是无聊在桌上随意涂画而已。待到手指拿开,桌上的水渍连成一个字——死!“呵呵呵呵……本王就喜欢你的直爽!”湛天璘丝毫没有因为云清浅刚才的话而有所退缩,居然直接提起钱袋往云清浅手上一塞!几乎没有一刻停留地,一起握到钱袋的刹那直接一转头,朝着窗口用力一抛——“喂!你干什么!”湛天璘大惊失色,一下扑过去,及时抢下了钱袋。云清浅淡淡扬了下眉,“我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着?既然这么宝贝,早收回去不就行了?”一向对美人永远都好脾气的湛天璘也忍不住恨恨地磨了磨牙,“你不要也得要!这件事一定要你去办!耍脾气也该有个限度,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还真打算安安稳稳当你的九王妃,一辈子当个富贵闲人了?呵!”“我的身份?”云清浅神色也冷了下来,唇角讽刺一挑,“我实在不明白了,七王爷你明明信不过任何人,却又偏偏要事事假手于人,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别扭得慌吗?”她的身份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又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又是重莲宫的宫主。人家穿越都是各种秀现代高智商,无限金手指。就她,穿到现在一直疲于在各种身份之间切换来切换去。有时候云清浅真相卷包袱直接走人了!但是事情已经拖得太晚了,她现在卷包袱也跑不远了,处处都是盯着她的眼线。湛天璘一愣,忽然笑了,神色有些古怪,“想不到云清浅你还挺了解本王。”云清浅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湛天璘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也只相信他自己。处处算计,处心积虑。只怕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本王现在,”湛天璘无聊地将钱袋在手中一抛一接,眼底却渐渐蔓延出了一层雾气,里面的神色谁也看不清楚,“信你!”云清浅无语,你特么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如果不帮我做事,却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你觉得本王会放任你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吗?”轻飘飘的一句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其中却包含着浓浓地讽刺和威胁意味。云清浅轻叹了一声,抬眼认真地对上湛天璘的眼睛,“七王爷,如果我说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什么秘密,你会相信吗?”湛天璘也特别认真的点点头,“嗯,我信。”正当云清浅惊讶于这家伙回答得未免也太爽快点了吧的时候,湛天璘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只相信死人的嘴巴不会泄露秘密,不管你是失忆还是如何,谁能保证你没有想起来的那一天?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花精力去应对那些原本可以避免的任何‘意外’,你也不例外。”云清浅一耸肩,“开个玩笑而已,七王爷还真是不幽默。”“本也,本王一向都是个十分幽默的人,不过那要看是对谁,如果是对美人,什么玩笑都不为过,如果是对云清浅,”湛天璘眼底浮起一丝妖娆万千的魅惑之色,“你喜欢本王如何,本王都可以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