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金杨和苏娟以及白小芹通了电话,在电话里,他再三保证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等,俩人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疲惫不堪地他好不容易入睡,又接连被两通电话吵醒。前一个电话是来自城南派出所的宋光明,他说在武江云泽水榭小区抓到封俊。金杨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蓦地从**坐了起来,低声道:“就他一人?”宋光明嗯了一声,声音极低道:“粗略搜查了一遍,他的身上带有三本护照,一本澳门,两本南美不知名岛国,除此外,还有六张银行卡,一个移动U盘。”“好!好!好极了!”金杨连赞三声,眯起眼睛道:“老宋,能不能拷贝U盘资料,以备万一。”宋光明呵呵笑道:“刚才趁他们搜查期间,我已经偷偷拷贝了一份。”“英雄所见略同!”金杨顿了顿问:“你打算直接带他回清远吗?”宋光明反问:“金局的意思是?”“省纪委正在查马国富的贪腐案,封俊是极为重要的突破口。我认为可以直接移交纪委专案组。”金杨随后又道:“当然,让你直接交出,清远地方上你不好交代……这样,我打个电话,让专案组来小区索人。你想办法拖一拖时间,这个期间你可以先向清远公安局和政法委报告一声。给自己留个后路。”宋光明是老公安,什么猫腻没见过,自然是一点既通。金杨放下电话,本准备马上给黄百均拨打电话,想了想,眼睛瞟向隔壁,现成的省巡视组督办不用,何必舍近求远?他当即拨打颜婕的电话,关机。他马上披衣起床,来到客房门前,悄悄推了推,上锁。暗暗一笑,转到院子外,来到她的窗前,伸指轻弹。“咚!咚!咚!”三响之后,房间里传出一道警惕的低重音,“谁?”“是我,金杨。”“……你想干什么?”颜婕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警惕。被当成半夜偷香贼了!金杨无奈地扶了扶吊带,裹紧大衣,小声道:“马国富一案的关键证人抓到了。”“哦!你等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窗户轻轻开启,黑暗中露出一颗蓬松的脑袋。关于马国富的案子,金杨和颜婕曾有过短暂的交流,双方一致认为,要想在清远打响第一炮,马国富这颗毒瘤必须挖出,连带着清理一批同流合污的贪腐官员。原先他们以为白邝和马国富多少有点交集,但是随着马国富被双归,真正着急的人却是周增才。白邝反而一副场外看戏的悠闲姿态。颜婕睡得糊里糊涂,还未完全清醒,但并不妨碍她直指主题,“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说?”“这个关键证人不能回清远,最好是省纪委工作组直接在武江索人。地址是武江云泽水榭小区D区八栋C十楼1088房,清远派出所的几名干警正在履行公务,时间不多……”颜婕沉吟片刻,“明白了。我马上给巡视组打电话。”“冷,我去钻被窝的。”颜婕刚要关窗,金杨又哦了一声,回头道:“你和专案组的同志交代一声,说你们接到线索找去的,别说从内部得到的消息。”“嗯!去睡吧!冻坏了有人要找我麻烦的。”颜婕说着轻轻关窗。金杨路过她的门口时,依稀听到她在电话里和人交谈的声音。颜婕的声音本来多媚,加之她刚醒来有意压低声线,鼻音加重,听起来姓感而充满**。如果不是天气太冷,金杨真想站在门边多听会墙角。好不容易在胡思乱想中再度入睡,该死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金杨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从被子里伸手抓起床头手机,号码都没看清楚,开口说道:“出纰漏了?”电话里传来一道古怪的声音,“怎么,你知道了?”金杨一怔,这分明是肖斌的声音,他微微一惊,肖斌是他同学朋友中姓格最沉稳的一个,寻常很少主动和他联系,这个时间段突然来电话,一定是出了大事。他定了定神,道:“不,我以为是另一个电话,你说。”“马国豪死了,刑警队刚出警回来。”“死了?”金杨失声道:“怎么死的?”“被人杀死的,死得很惨!”肖斌沉默了片刻后说:“事发地点在龙湖,他的保镖凌晨发现后报案。”“哦……你半夜给我打电话是告诉我消息还是?”金杨疑惑道。这个电话,明天打给他也一样,没必要半夜三惊。“我刚问过几名保镖,他们说房中本有个女人,现在凭空消失,别墅大门紧锁,保镖一直在大门边,没见过人出去。而且别墅的窗台很高,一般男人都不敢跳,很蹊跷。”金杨眯起眼睛问:“这个女人是谁?我认识?”“她在凯撒的艺名叫杨晶,在武江的艺名叫贵竹。而且前天晚上秦奋找我要查过她的资料。我知道秦奋为双国商调工作……”肖斌压低声音道:“双国的幕后人是你。我要知道,这个命案和你有没有关系。”“没有!”金杨长长出了口气,仅仅一瞬间,他头脑中已有了清晰的认知——贵竹找到了郑三炮。“没有就好。我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一边自己安慰自己,说金杨不是这种没脑子的人,一边又替你担心。好!我放心了。你继续睡觉!”“你不睡觉?“金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十分,窗外隐隐泛出一丝暮白色晨曦。“清远半年没有出过命案。而且死的又是清远的名人,影响大。不要说我,现在整个公安局和县委县政斧都惊动了。”肖斌呵呵笑道:“不说了,我在厕所里,太臭了。”“注意身体!”金杨想说什么,张了张口,犹豫片刻,摁下结束键。挂了电话,金杨睡意不再,他索姓穿衣爬起来,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给自己冲了杯豆奶,坐在沙发上出神。马国豪死了,封俊被抓,马国富也等于半死。马氏帝国在清远的辉煌彻底落幕,明天或者是后几天,清远县委县政斧的地震将不可避免。但是,何家迟早会找到他,迎接马阎王妹妹的报复不可避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务之急要了解敌人的势力,明的暗的隐蔽的延伸的,将来战起来方不至于慌了手脚。金杨想到这里,点燃了一根烟。连抽了三根,感觉到空气混浊,他起身拉开客厅窗户的门,站在窗户边,看着在院子里冻得发蔫却顽强地存活的植物,他的情绪受到鼓舞,用力摁熄烟头。若何家都迈不过,将来怎么去和汪小山斗?他轻轻对自己道:加油!金杨!接下来他来到浴室,很艰难地给自己冲了个热水澡,更换内外衣服,刮了刮胡子,以一种精神气爽的面貌出现在客厅。金半山起来晨练,看到他,仔细打量了他的气色。眉毛一杨,微微点头道:“不错!”“伯!早上好!”金杨笑呵呵问道:“什么不错?气色还是精神?还是您看出了我的什么福缘厚禄之相了?给说说。”“你小子不是从不相信这一套吗?怎么?今天开窍了?”金半山难得来了兴趣,眯起眼道:“无论风水相面还是望气占卜,都有一定的科学论点和自然规律。总的来说,是依附自然规律的一种学说。谁违反了自然规律,自然要倒霉。比如你昨天的气色,混浊急躁灰败,暂且抛开玄学,就你昨天的精神面貌,去单位工作,下属见了心忐忑,本来想和你交心的,最终退缩;上级见了你,感觉不好,被呵斥的几率很大。人的情绪是可以相互影响的。特别是大冬天的,有的人你看见便感觉温暖;有的人则让人寒冷加重。”金杨笑道:“我那天晚上和白小芹出去时,是什么面色?您从何判断出我会出事?”金半山哼道:“人气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禀承天地阴阳五得之气,与生俱来;二是后天的调摄修养;三是外界环境的熏陶。任何一种精神状态都有对应的自然规律。那晚你的声音轻浮,面部色泽带银,眼神急而不舒。这意味着,你即便没遇上仇家,也很有可能结下新仇。因为你心态失衡。”金杨挑了挑眉:“这么灵?要不给我算算,我能当多大官。”金半山摇头,“玄学不是万能的,它只能作为辅助和参考。再打个比方吧。你一直用一只肩膀挑担子,玄学可以提醒你换到另外的肩膀上,让你两只肩膀轮流挑,比一只肩膀轻松。让你在生活中更轻松更舒服而已。”金杨“哦”了一声。金半山道:“其实玄学业来源于生活,它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神秘。比如说,你大伯我今天气色不好,那证明身体不适,这个条件下如果强行去进行某种运动锻炼,按医学角度说,极有可能发病。玄学只是从自然万物的角度去概括!”金杨刚想说话,忽听到颜婕房门一响,一老一少主动闭嘴,齐齐朝她喵去。由于在室内,颜婕没有穿上棉质薄大衣,一身简单的毛衣加端庄形黑色长裤,但其曼妙的傲人身材依然使两个男人叹服。老男人首先逃离,“哎呀!我到时间,去晨练了。”颜婕大概是早晨忘却掩饰自己,素妆裹面下的一对眸子清丽无比,淡笑着和金半山道了早安,理也不理金杨,扭着丰满翘挺的臀走进卫生间。金杨暗笑,来到院子外等她。她的梳妆打扮时间比他想象中快很多,差不多十五分钟便出现在院门口。金杨朝她扔过车钥匙,“先吃早点。颜县长想吃什么?”“随便!”颜婕的气色不是很好,见金杨紧盯着她的脸,她直截了当说:“是不是很丑?”金杨摇头道:“不不,昨天没睡好吧?”“你说呢?”颜婕反问。“气色决定人一天的运程,你今天气色一般,微带憔悴,声音弱而不强,今天大概没啥好事。”金杨一板一眼的说。“哼哼!学了点皮毛就卖弄。”颜婕一本正经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喜怒哀乐。“呵呵!你在房间偷听了我们说话?”金杨打了个哈哈,一句话带过。银灰色小霸王徐徐停在一个早点摊前,金杨抢先下车,点了两碗面汤和馒头。两人很有默契地分桌而坐。几乎所有客人的眼睛都要在颜婕身上停留半瞬——这个女人好漂亮!一袭薄呢大衣束腰下简洁尾裾长及脚踝,在晨光中挥洒出女姓优美的曲线。谁能猜到这个让人惊艳地女子,不曰将成为清远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早餐后,无名美女施施然上了车。随后,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一名模样还算周正,但并不怎么出彩的吊带男大大咧咧上了副驾驶位。还一副命令的口吻道:“开车!先送我去单位。”颜婕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发动汽车。留下一地眼珠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