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疗养院出来,金杨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南飞从哪得到丁翔飞的消息?有人告诉他?这个“有人”是谁?考虑了几个小时?才决定给他打电话?不过他能理解南飞。丁来顺的案子现在谁都不愿意触及,唯恐躲之不及。以南飞的谨慎为人,他能考虑并给金杨打电话,已经属于奇迹。严朝辉把金养送到枫园,金杨下车,看了看自己的四号别墅一片黑暗,南飞的别墅一楼却闪着微微灯光。柳莎是不是睡了?这一段时间他时时刻刻要艹心改制的事情,期间要配合发改委工作组的试点工作,还要兼顾丁来顺事件引发的后遗症,白天很少回枫园,要回也是夜深,柳莎一来接到他的命令,超过晚上12点就不必等他,二来柳莎年轻,瞌睡多,往往他回来她已经睡着,两人见面的时间总在早上。金杨正想得出神,南飞的别墅大门前亮起檐门灯。南飞家的小保姆章小凤从屋子里钻了出来,高挑的身材和远超出她年龄的丰韵,使得金杨不由得拿柳莎和她比了比,结论是,柳莎是“高中生”,章小凤已经“大学毕业”。“金主任来了,南书记正等您!”章小凤非常殷勤地在门前恭迎他。他点头嗯了嗯,径直走进大门。南飞穿着睡衣站在书房前等候他。金杨看了看他的脸部表情,貌似比他还要疲惫。“南哥你哪来的消息?”金杨开门见山问。南飞面露奇怪的表情,侧着身子把他让进书房,然后低声对章小凤道:“你去睡觉吧。不必管我们。”章小凤轻嗯了一声,小幅度扭摆着屁股朝她的房间走去。“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透漏的消息。”南飞陪着金杨走到藤制沙发上坐了下来,沉声道:“办公室副主任丁香。”“丁香?她和丁来顺不是那啥?”一听到丁香的名字,金杨本能地警惕起来。自从丁来顺被“停职”后,丁香也从开发区消失,也没向开发区请假,田雯琦为这事还特地请示过金杨,金杨当时诸事缠身,回答了一句“再等等。”“是啊,我也很吃惊。甚至不敢相信。不过也只有她才能掌握丁家人的行踪。”南飞说道:“她说丁大飞已经到了南美什么岛国,丁翔飞和丁秀丁来顺的老婆后天早上从南飞市抵达澳门,再从澳门出国。”“出国?丁翔飞是逃犯身份,怎么出国?”金杨微微惊讶,以丁翔飞逃犯的身份,他怎么可能通过出入境管理处的审查?“丁香说丁小飞吸毒案已经罚款销案。”金杨吸了口气道:“我还是不明白,丁香为什么会举报丁来顺的老婆儿子?”南飞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但我一想,丁香没理由编个谎话欺骗我们?对她没半点好处。而且,她在电话里对我说,你若愿意的话,她要见见你。”“她要见我?”金杨沉默不语。说实话,他不情愿看到省委对丁来顺的“妥协”,但彭放既然决定用“妥协”的方法来化解矛盾,也是考虑到丁来顺的案子牵连过广,查下去整个西海官场都要大洗牌,甚至中央部委的大小领导都要卷入。但他既然答应了彭放,就不应该再卷入进来。“她见我的事情,我考虑考虑。”“和她接触要慎重点。”南飞问,“丁来顺家人出国的事情,你是什么态度?”金杨斩钉截铁道:“我的态度是一定要堵住他们。丁家人如果外逃成功,首先是华夏和开发区经济上的损失;丁来顺的老婆儿子在国外逍遥,那么丁来顺就再无顾忌,会形成“谁”都会怕他的局面,他哪怕坐在监狱里,也可以影响许多人,甚至影响开发区将来的走向。更严重的是,他们一旦出逃成功,便意味着[***]已经成为高收益低风险的行为,必将严重抵消打击[***]的成效,也会怂恿更多的[***]分子效法他们。”南飞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放过他们的表情,犹豫道:“怎么抓,师出无名。”“谁说师出无名?丁秀已经上了省公安厅通缉名单,广汉市局给丁翔飞销案是越级处理,丁翔飞的案子还在开发区公安局手上。”金杨站起身,来回踱步,“我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抓他们的问题,而是我抓了他们会有什么后遗症,特别是上层对我的看法。”“这也是我一直犹豫该不该通知你的原因。自打我们来了白浪开发区,曰子就没有安稳过,现在眼看着逐渐平稳……”南飞跟着起身,劝说道:“你不插手也好,免得又引火烧身。我直接把这个消息捅到省厅或者省里,让他们去决断好了。”金杨沉默不语。南飞继续道:“后退一步不失为一种上策。其实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牺牲着种种利益,有时是个人利益,有时是群体利益……”金杨接口道:“更多的时候,牺牲的是国家和集体的利益。南哥!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哦!什么好方法?”金杨卖了个关子,拿起电话拨通王庭的手机。“这么晚打电话,出了什么事情吗?”王庭略带疲倦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讶。“王局,事情是这样的……”以金杨和王庭目前的双重关系,他省去客套环节,直接把丁来顺老婆儿子儿媳出国的情况说了一遍。王庭听明白后沉吟道:“我听说省里已经有平衡这个案子的意思,你现在最好不要再牵扯进去,否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金杨轻声道:“我知道会有麻烦,所以才找老领导帮忙。”王庭也不推诿,“需要什么帮助?”“您在南方市警方有没有关系?”金杨顿了顿说,“既然丁的案子是个烫手山芋,谁出面都有风险,那么我想,能不能不用西海的警力去抓他们,而是启用外地警力……”金杨话没说完,王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稍作犹豫,道:“我在南方市局倒有几个朋友,以什么名义扣留他们?”金杨道:“丁翔飞有吸毒史。”王庭也松了口气,如果以查毒的名义扣留丁翔飞,而且是外地公安,那么不会有多少“意外”问题,至少西海省不会到伤筋动骨的程度。至于省里对抓到逃犯的态度,那就不是他去考虑的问题。他在电话里说了声,“我明天联系安排。就这样吧。”然后挂了电话。南飞听了个大概,他若有所思一阵,呵呵笑道:“行!这事你自己看着办。”金杨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向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金杨忽然自言自语说了句,“怪,丁香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还要转一弯?”离开了南飞家,金杨看了看黑黜黜的夜空,想着宁夏和詹丽俩人极有可能还在沙发上“联席夜话”,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赶过去。而且他的体力从下午到晚上透支得很厉害。于是他吩咐严朝辉自己回去,他回到四号别墅,摸出大门钥匙,开门进入。柳莎的房间没有动静,他也就没有在客厅过多停留,直接上了二楼,来到卧室,先洗了个澡,然后来到窗前打开窗户。这是他睡觉的一个习惯,不管是冬天夏天,睡觉必需开窗透风。透过纱窗,看到南飞的别墅二楼依然亮着灯。他不禁想到南飞家那个眉目间暗藏风搔的小保姆章小凤,然后想到丁香给南飞打来的电话,想到章小凤和丁香之间的关系。……………………南飞送走金杨后,来到二楼阳台上坐了几分钟,然后回到卧室准备睡觉。推开房门,他便看到章小凤半躺在床看一部言情电视剧,刚刚沐浴过的身子散发着少女的幽香,一头长发如瀑布一样泄下来,姓感的睡衣挡不住她青春曼妙的肌体。面对这个和他孩子般大小的女孩,他每次都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你怎么没回你房间……”睡觉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章小凤抬手关了电视,嗲嗲地娇哼,“人家想在你怀里睡觉嘛!”然后从**跳起来,赤着脚踩着地毯朝南飞跑去,“抱抱宝贝儿!”想起他陶醉时喊的“宝贝儿”,而章小凤此后便顺理成章地借用,他的身子微僵,任由章小凤扑进他怀里。章小凤对他来说,就像毒品,明知道吃了没好处,但却有想得发疯。吃过后又感觉有些后悔,害怕。害怕被人捏住把柄,虽然章小凤还没有对他提要求,但越是不提,他越觉得麻烦。在他第一次抱她上床后,他便暗示秘书去调查过章小凤的底细,结果令人堪忧。如果他在年轻十岁,他绝对不会担忧。因为年轻意味着有犯错的权利,年轻意味着无惧。他老了,心老怕事,不敢像金杨那般放肆狂妄,无所顾忌。特别是丁来顺出事后那几天,他每每看见章小凤便不由自主地后怕。他害怕丁来顺在里边没事交代了,开始交代保姆的服务业务。直到有一天,章小凤伺候完他之后忽然说了句,“丁香姐想和你谈件事。”南飞滚烫的身体陡然冷却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推开章小凤,也没有马上开口拒绝。他想,最好先搞清她们的动机。于是他通过章小凤转达他愿意与丁香交流的意思。之后,丁香便告诉他丁翔飞等人要出逃的消息,要求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透漏给有魄力的领导。虽然丁香没有说任何要挟的话语,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能阻止丁家人的外逃,不排除这个女人通过章小风参他一本的可能。南飞其实内心很悲壮,他这么多年面对各种美女,也不是送上门就收,甚至非常挑剔,至少在他心里,有几种女人不能收,收了准有麻烦。一种是有野心但自身能力贫庸的女人;第二种是家庭矛盾突出的婚内女人;第三种就是章小凤这种年龄悬殊的小女孩。但奇怪的是,他见了章小凤就产生了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很强烈。便如现在,章小凤在他身上蠕动,身上的那股诱人幽香使得他浑身发臊发热,她的青春气息和雪白的大腿、柔嫩的腰和圆弧似的臀,令他胸闷气短,本来想问她的话也忘记,猛地抱着她翻了个身,骑上她丰满的身子……(谢谢方大米,百事乐,青鸟,FZCER等书友。十分感激你们这个时间段的支持,我会调整好,努力码字回报各位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