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前,尚书亭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香怜,三个月的期限满了以后,我回来接你……”也许是因为凑得太近,这句话,便在她心里衍生出了不少的暧昧情结。“书亭对你说了什么?”尚书轩替她要了一杯苹果汁,递给她的时候问。骆香怜的手抖了一下,几乎把果汁溅了出来。尚书轩一手托着杯底,脸上似笑非笑:“怎么,他说了什么,让你心慌成这个样子?难道订好了私奔的期限?”他猜得,还真不是那么离谱。骆香怜自嘲地想样,不自然地别过了脸:“没有。”她握着杯子,尚书轩的手指却没有放,一时拿不过去,只能又疑惑地抬起头来。他的眸子,深邃如海,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骆香怜忍不住惴惴不安起来。心里揣度着他的意思,勉强地问:“怎么了?”“记住,你是我的。”他沉沉地说着,终于放开了手。骆香怜看着他:“我不是任何人的,除了我自己。”“香怜,别和我对着干!你既然答应下了做我的情-人,就没有可能反悔。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手段,有时候我是真可以六亲不认的。”“三个月!”骆香怜懒得再和他多费唇舌。就当自己牺牲三个月的时候吧,反正她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珍惜。“除非我放你走,不然的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他的强势,反倒骆香怜倔强地扬起了下巴:“三个月,就是最长的期限。如果尚先生能够早一点厌倦我,那我就感恩戴德一分了。”尚书轩也不管空姐刚刚走过,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说离开?”他在笑着,可是那个笑容却带着狰狞。骆香怜定了定神,还能够冷静地想到,这里是客机的头等舱,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所以,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先生,需要我的帮助吗?”空姐甜美的声音,像是最优扬的音乐,让骆香怜觉得心头一松。那根被拉紧的弦,一分分地松开。“不用,谢谢。”尚书轩总算还顾及风度,悻悻然地放开了她的下巴,“情侣之间闹闹脾气而已,见笑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让空姐立刻展开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礼貌地道了歉走开。情侣?他们之间哪一点像情侣了?骆香怜愤然地想着,一口气把果汁喝得涓滴不剩。末了,还狠狠地捏着杯子,几乎把杯身都捏扁。“那不是我的脑袋,你不必这么用力。”尚书轩居然来了一句冷幽默,骆香怜倒反而被吓着了似的,那个空杯子就落到了台板上。“香怜……”他把杯子收了起来,声音虽然轻浅,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你是我的,我一日不放你,你就一日不得自由。记住了。”骆香怜又惊又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好了是三个月的,现在还有两个月零三天!”他不是一向言出必行,最恨别人不守承诺吗?“你不用去计算还有多少日子,时间在我这里,是停滞不前的。”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在她面前,具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她转目四顾,不知道喊一声“绑架”,会不会有正义之士前来营救。这时候,便格外地懊恼不曾死皮赖脸地留在英国。也许可以在中国城找一份洗碗跑堂的工作,也足够养活自己了。那个伤心的故地,还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你打什么歪主意了,倒不如使出手段把我迷得晕晕乎乎的,日子可就好过得多了。”尚书轩凝眉晒笑。相比较她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他倒是老神在在,还带着两分笑意。“可是,你明明说了的,怎么可以不算数?人无信不立,你在商场上不是崇尚一言九鼎,言出必践的吗?”骆香怜失态地低吼。她一天一天掰着指头计算的日子,却在最后被告知全无意义?“我和你,并不是在商场上。所以,唯一的失信,是对你。”他的眸子转瞬变了几种情绪,似乎被她说得恼羞成怒,又似乎被揭开了一个盖子,陡然间又轻松了下来。骆香怜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有多么的愤怒。“我不能让你去害书亭,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冷冷地说着。“那我也毁约……从现在起,我就不是你的……”她没有说完,是因为他的唇,已经覆到了她的脸上。头等舱里的客人不多,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动静。“你还敢说!”尚书轩翘起了唇,这张脸,是哪一本财经杂志封面上,被说成是冈底斯山的天神?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看他现在的神情,分明是穿越地狱而来的恶魔,此刻正用一种猫捉老鼠的神态看着她。他的眼睛,也说不上是不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又如极地般的阴寒。清冷处,又夹杂着邪魅,明摆着就是把她当作了猎物。一绺额发垂了下来,带着几分不羁,却让骆香怜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