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书亭不是你的亲弟弟,是吗?”骆香怜轻轻地问,觉得他的手心,有点凉。“我不应该怀疑,可是……”尚书轩苦笑,但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他们都明白。如果是亲兄弟,尚书亭的行为,根本没有解释得通的理由。“反正我后来也安然地回来了,加伟,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尚书轩甩了甩头,苦恼还是残留在他的眉宇之间。这时候,他们的晚餐也已经吃好了,骆香怜泡了一杯浓茶给刘加伟,又递了一杯白开水给尚书轩。“香怜,你的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尚书轩不满地说。“你受伤了,不要喝茶。”骆香怜白了他一眼,“受伤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刘加伟看着尚书轩在骆香怜手里吃瘪,忍不住暗暗好笑。尚书轩转过了头:“好了,可以说出你的调查结果了,希望你没有游手好闲。”刘加伟拿出了资料袋里的资料:“我逐字逐句地研究了遗嘱的影印件之后,确定尚书亭手里还有一份补充条款。{ }我想,正是由于补充条款,才会导致尚书亭行为的异常。尚书亭手里的资金,并不单单是从那些公司挪出去的十个亿。事实上,他所从事的所谓生意,在我们没有‘提供’资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那笔庞大的开支,从哪里来的呢?”“我的父母……不,也许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尚书轩苦笑,“他们另外留了资金给书亭,却让我面临着那样的局面?”他的失望,加深了他的疲惫,骆香怜顿时心生不忍。尚书亭,一直都是他唯一的亲人啊!刘加伟又拿出一份影印件:“这是尚书亭的血样,我找了机构对比过,你们应该并不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但可能不是同一个母亲。”难道是同父异母?骆香怜瞪圆了眼睛,看到尚书轩凝重的神色。“那么……我就是私生子了?”尚书轩仔细地回忆着,却最终颓然地摇头,“我已经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只隐约记得是在大宅里……似乎真的并不从小生活在我的父……母身边。( )”“我想,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你父亲可能订立了遗嘱,是把公司交给你们兄弟。但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却不甘心家产被你分掉一半,因此可能撺掇了你父亲,又订立了一份补充遗嘱。你看这个条款,如果有那份补充的话,那么这份遗嘱,实际上并没有实际的效力了。”刘加伟解释得很详尽,骆香怜担忧地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左手。“如果不想把尚氏交给我,难道我还会和书亭争吗?白手起家,对于我来说,更具有挑战性。”他苦涩的笑容,让骆香怜几乎不忍再看。刘加伟也沉默了下来,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尚书轩为了尚氏所做出的牺牲。如果这一切,最终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又让他情何以堪?骆香怜乐观地说:“这只是你们的猜测,也许事实并不是如此。”“但愿……”尚书轩和刘加伟难得的异口同声,最终双双苦笑。“好吧,至少他还是我弟弟。”尚书轩振作了起来,“就算是为他作嫁衣裳,我也算对得起尚家了吧?”刘加伟告辞之后,尚书轩仍然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地看着那几份资料。骆香怜坐到了他的身侧,抱住了他的腰,把头阁到了他的大腿上。“书轩……”她柔声叫。“嗯。”“即使你没有了书亭,还有我。”尚书轩垂下头看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她拥进了臂弯里。“香怜,答应我,不要离开。”“好。”骆香怜干脆的回答,反倒让尚书轩不敢置信。“如果你不再是尚氏的总裁,我觉得……我和你的差异就不那么在了。”骆香怜看着他微张了唇的样子,“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董家琪和你不再门当户对。我想,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接收你。”尚书轩失笑:“你倒脑筋转得快,你看,我果然不用和董家琪结婚了,对不对?”骆香怜轻轻地点了点头,唇线微勾,俏皮地皱了皱鼻子:“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幸灾乐祸?”“我喜欢你这样的幸灾乐祸。”尚书轩轻轻地说,“不过,香怜,我不会就这么失败的。书亭要想拿走尚氏,不是他有一份遗嘱就有用的。”看着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寒芒,骆香怜吃了一惊:“你要做什么?”尚书轩冷笑:“至少,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是啊……他当然有这样的权利。骆香怜不安地扭着手:“我只是担心,你们兄弟俩……”“你放心,我自然会有分寸的。”尚书轩柔声安慰,“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想,书亭拿出补充遗嘱的时候,也许真相才真正地揭开。”他虽然仍然露出一抹笑纹,却显然苦涩得像吞了一个枚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