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怜,如果你这次不走,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尚书轩双目灼灼地盯着她,用威胁的口吻,发出最后的通谍。“我连租都退了,你觉得我还能走到哪儿去?”骆香怜用一种很无辜的口吻抱怨。“你啊……会后悔的。”尚书轩的心,落回了原位。原来,他是那么害怕,她会离开他的生命。“嗯,等我后悔的时候,我再离开。”骆香怜慎重地点头,“你要记住,你已经放我自由了,所以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你没有权利阻止。”尚书轩的唇畔,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没有权利,但是我不会让你有离开的理由。”骆香怜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她真怕他赶走她。如果他用激烈的言辞,她想自己一定会伤心而自卑。“那你就是准备加入黑手党了吗?”骆香怜不甘不愿地问,希望以他的“聪明才智”,能够找出一条更好的路。“除此之外,我好像别无他法。”尚书轩耸了耸肩,“好在现在的黑手党,已经渐渐开始做合法的生意,并不需要我去烧杀抢掠。 ”“那还好。”骆香怜松了口气,“只要不打打杀杀的,就……不用那么在乎了。”她努力安慰着尚书轩,把头侧靠在他的颈子,调皮地吹了一口气。尚书轩动了一动,忽然低低地问:“香怜,你想……听我的故事吗?”骆香怜又惊又喜,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向她敞开心扉。“当然要,我想听听你童年时候的糗事。”“我童年时候?其实我倒不太记得,只觉得我的父母——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每次总会有意无意地冷落我,却始终不知道原因。”“嗯,所以才有了那间小木屋。”骆香怜点头。“是啊,但是更小的时候,我是没有能力去做那间木屋的。我的祖父——”尚书轩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骆香怜不敢催他,只觉得心里酸涩莫名,很想抱住他的头,痛哭一场。( )“他一直很疼爱我,书亭小时候有一句话,我其实一直记得:爷爷,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孙子吗?为什么你只对大哥那么好!”他苦笑着,笑容也是涩的。“都过去了,那些不是你能够选择的。”骆香怜握住了他的手安慰。尚书轩振作了一下:“是啊。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和加伟怎么惹到教父的。”“啊……我在听。”骆香怜急忙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纠结了她一天一夜,可是却不敢动问。真没有想到,尚书轩竟然愿意主动开讲。“我和教父的认识,其实极富戏剧性。那时候我还在美国读书,被誉为外科手术界的未来之星。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家伟。他……也是个孤儿,所以他对你一直很照顾。”“哦,他也是……”骆香怜觉得很意外。“他凭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哈佛大学,并且获得全额奖学金。只不过,他无意中得罪了美国的一个黑帮,可能是他无意中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一路被追杀。而我还是血气方刚……”骆香怜恍然:“原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是谁的不平,我都会相助的。只不过因为同是中国人,当然很容易很起那种同仇敌忾之心。”骆香怜点头称是。“事情解决得不是很顺利,我们两个几乎搭上了性命。所以加伟一直认为,他的命是我救的。”原来他们的友谊来源于此。“教父就是在那次注意到我的,因为那个帮派,和他多少也沾得上关系。”“他对付你了?”骆香怜紧张地问。“没有,他对我很欣赏,所以希望我能加入他们。我当然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对于身家清白的我来说,加入黑手党,简直不可思议。”骆香怜同意:“当然。”“不过,教父向来是不肯轻易放弃的人,他只是说,以后会有机会的。”他似乎怔忡了一下,也许与教父的会面,任谁都不能轻易地忘怀。骆香怜沉默着,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后来父母……他们去世,我回国接收了尚氏。当时的尚氏很复杂,我简直不明白,为什么祖父一去世,尚氏就会被弄得千疮百孔。董事会很排挤我,不得已,我借助了教父的力量。这一次,是他主动帮忙的,甚至没有等我开口。总之,他要我欠他的人情。”“那时候,他一定旧议重提了。”骆香怜插嘴。“是啊,但我还是拒绝了,宁可和董家联姻。”“那次,陪同教父前来的,正是杰森。他们离开的时候,杰森转告了教父的一句话:年轻人,总会有一天,我会达到我的目的。”“啊,他其实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想把你纳入他的羽翼。”骆香怜接口,“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看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