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尚书轩接口。“你的房间里有吗?我应该让管家拆除了。”他温和地看向尚书轩,“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控制你,即使我装了,你也会有办法避开,枉作小人的事,我一向不屑为的。”尚书轩和刘加伟脸色一松,都浮出了笑意。“教父这样说,那么……”刘加伟沉吟着看向尚书轩。尚书轩凝重地接口:“但是,我的房间里不仅有窃听器,还有摄像头。”教父静默了一会儿,落下了一子:“该你了,骆。看来,我的庄园里,也是危机四伏啊。你们这两天早出晚归,有什么眉目了吗?”“有。那个人工湖下面埋着炸药。”教父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他仿佛出神了似的,双眼盯着棋盘。“我房间里的那个摄像头,是今年美国刚研制出来的,装在镜子的后面,不留心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可以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转动,能够感知人的方位。”骆香怜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她和尚书轩没有在床-上真做什么,但在房间里的热吻总是少不了的。{ }一想到自己的**镜头,顿时脸色不自然起来。“看来……”教父的脸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分,“他是真的要动手了,只不过……我待他一向不错,更因为他舍命相救,总是存了两分宽容。”骆香怜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黑手党二把手卢恩。随便落了一子以后,便拔长了耳朵听教父的“内幕消息”。“既然知道了目标,我们的应对就好办了。”尚书轩气定神闲,还翘着二郎腿,打着一个优雅的节拍。“其实早就有了端睨,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所有的事情,会是他一手策划。当年,我们一起打拼,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走到今天,并不容易。”骆香怜看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知道他对卢恩的背叛,痛心异常。“有时候,权力的欲-望,会打破一切美好的 ”尚书轩接口,“他和教父您一起打下的江山,凭什么他现在要养老,而由您独自把持黑手党?”“我是为了他好……”教父摇了摇头,“如果有了合适的继承人,我也巴不得就在自己的庄园里养养老呢!”“但是他显然不这么认为。”刘加伟耸了耸肩,“况且,这个位置,您已经呆了这么久,他却始终没有坐过,怎么会不心动呢?”“他做事鲁莽,才具不足……何况,当年他为了救我而受了伤,健康大打折扣,我本意是想让他颐养天年。”教父的皱纹,像是忽然之间深了起来,唇迹是淡淡的苦笑。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想必有着别样的疼痛吧?骆香怜有些同情起面前这个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力的老人。如今,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吧?这样的滋味,绝不好受。“也许……”尚书轩沉吟着,“您让他退休,才真正激起了他争一争的雄心。”“如果他不想退休,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只是担心他的健康,所以才……当年,我们真的是联手打下了这片江山,就像……”教父忽然微笑了一下:“就像你们两个。”尚书轩和刘加伟互视一眼,目光中是暖暖的笑意。“后来,那次暗杀本来是针对我的,是他及时挡在我的前面。我欠他一条命……”教父叹息着,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如果不看他的脸,那双手真如三十来岁的女子的,秀气修长的十指,几乎找不到一条疤痕。“那时候,他大概还没有和您争的心思。”尚书轩插口。“唔,那时候我们的根基还没有稳。”教父的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我们也就像你和刘这样的年纪,几乎同出同入。为了同一个目标,其实也不知道在生死里打了几回滚。”“感情有时候会变质。”尚书轩说了一句,却伸手握住了骆香怜的,轻轻一捏。骆香怜微微一笑,看向了教父。“是啊,可是我总不能相信,我们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四十年啊!这中间,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大风大浪,可是我们的两双手,始终在一起。为什么临到老了,却还要……”他摇了摇头,仿佛还不肯相信。“也许只是不甘吧!”骆香怜叹了一声,把棋子都打乱了收起来,“明天再下吧,今天这一局,和了。”教父微笑:“你的心乱了,所以把大好的形势,平白无故地就送给了我。”骆香怜倒是佩服他的镇定,骤遭变故,竟然比她这个外人还沉得住气。一时间,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人挑起话头。“他真的恨我吗?竟然在湖底埋下炸药,恐怕份量不轻吧?”最终,还是教父打破了沉默。“是,足够……水淹庄园。”尚书轩平静地回答。“他是恨我入骨了吗?”教父摇头,“可是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必要对我这么狠,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