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时候,骆香怜是只觉得自己精神恍惚。那一场类同于手足相残的大戏,带给她强烈的精神冲击。她没有亲人,可是哪怕只是同样来自于孤儿院的陆子庭,都带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想到尚书轩和刘加伟,也许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便不寒而慄。“教父和卢恩,不是我和加伟。”尚书轩看出了她的害怕,淡淡地解释。牵住了她的手,两只大掌合了起来,把她的小手紧紧地包住。那样的温暖,仿佛可以包裹她的全身。“等一等。”他说着,朝镜子走去。骆香怜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衬衫有些皱,背心上也有一块血渍。想到她和教父躲在那间休闲室里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浴血奋战,心里便浮出了一股寒意。尚书轩把整面镜子小心地拆了下来,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安心亲热了。 ”他把镜子回复原料,赞赏地看着手里的小东西,“东西到底不一样……”骆香怜接了过来,比一般的摄像头要小很多,可是零件却似乎不少。“我们可以在床-上亲热……”尚书轩含糊地说。“胡说!”骆香怜笑着推他。“哦!”尚书轩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喜欢在浴缸里……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习惯。”骆香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是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忍不住脸红过耳,把窃听器还给了他。“还不去洗澡,身上……”血腥气似乎更浓重了些,她觉得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只能假装皱着眉,推他进了浴室。“可是,香怜,你不进来吗?”尚书轩站在浴室里笑。“你先把一身的血给我洗干净了再说!”骆香怜凶巴巴地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也沾满了血,站在房间的中央发起了呆。如果这样的生活要成为家常便饭,她真的有那么坚韧的神经,可以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提心吊胆吗?骆香怜甩了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就受不了吗?她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浴室的门却被拉了开来:“怎么傻呆呆地站着?”“哦,我……”骆香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洗个澡。”尚书轩在她经过的时候,一把搂住了她:“我说嘛,陪我一同洗不好吗?我们每天都……”骆香怜红着脸挣扎着逃开,躲进了浴室,留下尚书轩对着浴室的门傻笑。明明已经亲密到了这样的程度,可是言语上占一些便宜,都会让骆香怜可爱地红着脸。“唔……”他伸了一个懒腰,把自己放到床-上,摊成了一个大字型。总算把毒瘤割掉了,就算还有余党,想必自此以后,也该知道偃旗息鼓。他和刘加伟讨论了无数天,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的执行,非要他们两个出手?难道是怕他们初来乍到,在黑手党里没有威慑力吗?还是借机要考验一下,他们的忠心?把骆香怜不着痕迹地留住,是不是因为他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尚书轩苦笑着摇头:“幸好这一次行动,是完美收场的,不然,还真不知道接下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了局呢!”心里虽然烦恼,可是几天的精心布署,今天终于如偿所愿,身体已经是累得很了。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他叹了口气。骆香怜也是思绪翩飞,本来想只是简单地冲一下,可是哗哗的水声,让她的心渐渐地宁静下来,一时间舍不得离开。当她意识到自己冲得太久,才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尚书轩已经侧着头睡着了。他似乎动了一动,居然主动地让开了半张床的位置,让骆香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习惯地围着一条浴巾整个上身都裸-露着,肌-肤的纹理细密结实。骆香怜不敢再看,急忙替他盖好了薄被。自己则侧身在他的身旁躺上,翻了两个身,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这时候,其实天色已经微亮,倒真是折腾了一整夜啊!一夜无眠,可是脑袋里却像打着架似的,根本无法入睡。侧过头,干脆细细地打量起了尚书轩,他的五官,真是精致到可以入画的。忽然,一只胳膊把她紧紧地箍住。骆香怜吃了一惊,才发现尚书轩的唇畔,早就渐渐地淌满了笑意。“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嗔怪。“才醒的。”尚书轩笑着回答,没有告诉她,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的睡眠就很警醒。所以,她走到床边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可是疲倦,让他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因为她是他值得信任的人。骆香怜松了口气,刚才那副花痴到了极点的模样,总算没有让他看到。忽然,觉得自己的睡衣,已经被他掀得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