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梓似乎追了上去,又说了几句,董家琪的声音才不耐烦起来:“好吧,分一盒便当给她就是了!”过不多久,果然有一盒便当推进了房门,骆香怜端了起来,看来董家琪的伙食还不错,顿时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她还可以再坚持,可是宝宝不能啊!虽然这样显得很没骨气,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去计较。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董家琪坚持要对付自己,而田梓对自己多少还留着一点香火情。这次的绑架,到底是谁的主意?骆香怜填了半饱,放慢了进餐的速度,慢慢地梳理着个中的因果。早晨是被无止无境的蝉鸣叫醒的,夏天还残留着一点尾巴,蝉鸣声显得中气不足,那叫声便透出几分烦恼来。太阳白花花地晒进了窗户,落在唯一的一张旧桌子上。董家琪不会放过折磨她的好时机,所以一醒来,就又冲进了房间,提着骆香怜的胳膊扯她起来。“我自己起来就是了,你不用动粗。[ ]”骆香怜很识时务地下了床,暗自庆幸自己是和衣而睡的。“你的旧情人……似乎很顾惜你啊!”董家琪松了手,抱住了自己的肩。“他怎么会在这里?”骆香怜问。“当然是我把他找来的!听说,他至今还没有得到过你,是吗?所以,我想让他如愿以偿!”骆香怜瞳孔微缩,这女人,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是么?如果我把你和他在一起的照片寄给尚书轩,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骆香怜心里一冷,摇了摇头:“你根本不了解尚书轩。”他不会这么肤浅的!她在心里说着,却连自己都没有把握。“你说,凭什么我给了他一大块的心,可是落在他的心里,却像是一粒细细的沙子,掉进了太平洋呢?也许,连一点涟漪都不曾有。他甚至连一点好脸色都不曾给过我,永远留给我一张扑克脸。 而你,给了他什么?也许只是心里的一个角落,可是却在他的心里,如同巨石砸进去似的,把整个水面都弄得皱了。”谁说她给他的,只是一小块?骆香怜想要反驳,却立刻醒悟,面前的人,并不在乎弄清这一点。以不变应万变,似乎是骆香怜现在唯一的对策。田梓在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次,骆香怜不知道该痛恨还是该感激。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会一直饿着肚子。“饿两顿又死不了人,你心疼什么!”董家琪凉凉地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窝囊样,我都把人送到你的面前了,你却还抖抖索索地不敢上!”田梓的声音,听得不太分明。骆香怜把耳朵紧紧地贴在了门板上,才勉强听到他含含糊糊的声音:“当时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能让她心甘情愿,我宁可继续等待。”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全都捧给了尚书轩。回头的这条路,是永远都走不通了。“你以为就凭你,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和尚书轩站在一起,你连替他提鞋都不配!”董家琪恨恨地挖苦,田梓却没有反驳。骆香怜心情复杂地坐在窗口,暗想这里离城区一定不远。否则的话,田梓不可能利用中午休息的时候还赶过来。田梓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骆香怜的脸,倏地变成了惨白。“你……你别过来!”她一步步地往后退到墙角。“别担心,香怜。”田梓举起了双手,仿佛才意识到似的,停下了脚步,“我不会对你……那样的,真的。”骆香怜得到了他的保证,才舒了口气,还是惊魂未定。“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香怜。”田梓的口气有点失落,看着她肿胀的面颊,忍不住涌起了怒色,“是她打的吗?”骆香怜点了点头:“没关系,只是表面的。”田梓颓然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会这么疯狂,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骆香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置一词。田梓也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恐怕已经罪大恶极。张了张嘴想要辩解,还是又咽了回去。骆香怜嗜睡,横竖也没有事,天刚擦黑就沾上了枕头。她是被自己的咳嗽咳醒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周身发热。再一看,门边居然有红彤彤的火苗,顿时大吃一惊:“董家琪,你要做什么?”董家琪的声音似疯若狂:“我要烧死你,把你烧死!看你成了一具焦黑的干尸,还能不能去迷惑尚书轩!”她真的疯了!骆香怜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窗口,拼命地拉着被钉起来的木板。她不能死!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尚书轩,她有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可以在这里……心急如焚之下,手指头被木片割裂了。可是她不管不顾,继续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掀开那两块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