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曾启梅掩住了自己的唇。接收到了尚书轩冷冽的目光,她才急忙放下了手掌,正襟危坐。“你们是怀疑……”曾烨疑惑地问。尚书轩解释:“因为启梅和香怜不仅血型相同,而且其中的九项配对指标,也几乎完全匹配。一般来说,除非是直系的亲属,才会有这样惊人的相似。”“但是……”曾烨皱眉,“她不可能是我的私生女,我并没有外遇……”刘加伟忍不住提醒:“香怜的年龄比令千金要大,应该是在曾先生结婚以前!”曾烨摇头,本能地否认:“不可能,即使在婚前,我也没有那么亲密的女友。”“据我们所知,曾先生在早年有一位过从频密的女友,她离开您的时间,和香怜出生的时间相隔不会超过七个月。”“不会,我和她没有……”曾烨脱口而出,说了半句,却没有接下去,“我和她只有一次……那次喝醉了酒……”尚书轩和刘加伟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的火苗在跳动。{ }曾烨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曾启梅,才喃喃低语:“不会那么巧吧……”曾启梅兴奋地挽着父亲的手臂:“那骆姐姐真的有可能是我的姐姐了?爸爸,你去看看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的。难怪我觉得和她这么亲切呢,原来她真的是我姐姐啊!”相形之下,曾烨要冷静得多:“我觉得未必会这么巧,让我想一下……”曾启梅摒住了呼吸,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她离开的时候,没有提及任何怀孕方面的只字片语,如果真的……我不认为她会隐瞒,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处理,不如说出来两人有商有量,不是吗?”“爸,这是你的观点。我觉得女人就不那么想,也许她爱你,所以不想给你造成负担,所以选择默然离开。又也许,你那时候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她失望地离开。总之,女人和你想的不一样啦!”“半大不小的女孩子,还称什么女人呢!”曾烨瞪了女儿一眼,摇了摇头。{ A,结果出来就知道香怜是不是您的……女儿了。”曾烨显然顾虑重重,沉默着没有回答。曾启梅急了:“爸,就验一个DNA嘛,不就知道骆姐姐是不是我亲姐姐了吗?你就验一下嘛!”曾烨苦笑着想了一会儿:“我还是难以想像,我觉得她离开的时候,不像是怀有身孕,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啊。”“并不是所有的孕妇都有妊娠反应的。”尚书轩接口。曾启梅在一边推波助澜,终于让曾烨点了一下头。尚书轩松了口气,亲自陪着曾烨从指尖上抽取了一管血。“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结果?”曾烨问。“我会让思明立刻动用仪器分析,到晚上应该就可以知道了。”尚书轩平静地说,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一般。曾烨出神地看着骆香怜的病房,曾启梅做手势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曾烨还是阻止了她。“不进去了,这样去看她,让人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对香怜解释呢?”曾烨苦笑着,“你替我好好看看她。”“当然,我已经把她当我姐姐了。爸爸,你可真厉害,我一直那么想要个姐姐你都不给我,雪藏了二十多年啊!”曾烨哭笑不得,揉了揉她刚刚削薄的短发。如果骆香怜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他对她的亏欠,就真的有二十多年了。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柔软了一下,脚步却仍然跨不出去。再一次在脑海里回忆起了那段初恋,心里的酸甜,就像是一枚生涩的青橄榄,虽然记忆久远,却又清淡久远。初恋是挂在枝头的那枚山楂果,因为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带着青涩,咬下去,甜甜酸酸。可是正因为是第一枚,所以又分外的动人。纵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时候想起来,仍然觉得带着淡淡的甜意。所有的场景,以为已经随风而逝,却原来清晰得还像昨日。难道他们那唯一一次的醉酒,就留下了骆香怜吗?一整个下午,他都无心于公事。把往事一遍遍地细细思量,最终还是无法做出确定的回答。所以,当夜晚降临的时候,他打电话回去,告知父女俩都不回去吃饭,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镇静。“怎么,今天请女儿吃饭,就没有黄脸婆的份?”一段平时开熟的玩笑,这时候听在耳朵里,却像是别有用心似的。狼狈地挂断了电话,他让司机开车去了仁爱医院。尚书轩正在喂骆香怜吃粥,一勺一勺喂得很熟练,让尚书亭看得有点傻眼。“哥,你不是经常喂的吧?”“你和启梅自己去餐厅吃饭,不用在这里扇风点火。”尚书轩不耐烦地赶人。“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看……”尚书亭把那句“DNA结果”咽了回去,曾启梅已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