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分工合作,忙得脚不踮地,每天都在医院碰头。唯有骆香怜还蒙在鼓里,看到几个人来来往往,还以为公司的事情很忙。护士拔掉了点滴出去,骆香怜一侧头,看到尚书轩人倒是坐在身边,可是一双眉,蹙得额头上成了一个“川”字。手悄悄地伸出了被窝,就握住了他的手。“轩,你回公司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的,伍院长都说了,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公司的事,加伟和书亭能摆平,我的任务就是陪你。”尚书轩笑了笑,把握住她的手,“何况,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把公事交代完了。感谢网络时代,不必要朝九晚五地坐在办公室。”骆香怜吐了吐舌头:“那我还是睡着的好?”尚书轩伸出手掌,抚着她的额发:“能够睡得着就多睡一会儿,还是要好好补补,好不容易被何伯养成了大象,这下子又瘦成了尖嘴猴腮。”“有这么恐怖吗?”骆香怜故意嘟起了嘴,却被尚书轩用食指微微一点,便不好意思地了笑了起来,“本来还挖空心思想着减一减肥呢,现在可用不着了。[ ]”“等着吧,有更多的东西等着喂到你的胃里去呢!”尚书轩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啊……我觉得困了。”骆香怜打了一个呵欠,“我一会儿就睡着了,你去做公事吧?”尚书轩知道她是替自己着想,忍不住俯身在她的鬓角落下了一个吻:“傻丫头,都说了没有什么公事!”一个这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没有公事呢?骆香怜理解他善意的谎言,却只是握着他的手嘟哝:“我真的没有事,刚才看到加伟在门口露了一下头,我想是有公事找你。”尚书轩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刘加伟在门口对他做了一个手势。心里顿时“咚咚”地跳了起来,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吧,我去隔壁做事,你有事叫一声。”骆香怜笑着点头,看他替自己掖紧了被角离开,忍不住绽开了一朵笑容。头隐隐作痛,骆香怜烦恼地用手指头拂了一下。她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是由曾启梅来替自己输血,而不是其他人。但是,每次想要问,又总是问不出口。也许,下次等曾启梅来的时候,单独问她吧。那个活泼娇憨的女孩,并不像给人的第一印象。她的善良,是藏在刁蛮后面的。隔着门,尚书轩和刘加伟的声音,根本听不清。骆香怜也没有试图去听他们的谈话,看着窗户映出来的蓝天白云,心里润润的。一抹流云,便可以通往所有的春天。每一个春天里,都会有尚书轩温柔的双眸。她想,自己找到了一生的幸福,就是维系在尚书轩的身上。过往种种,都已成昨日黄花。她能记得的,就是他漾着笑意的眸子,温柔体贴的动作。目光落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钻石的光亮,一直透到了心口。再次瞟向虚掩的房门,想像着尚书轩专注于公事的样子,忍不住悄悄地笑了起来。其实,刘加伟急于找尚书轩的,并不是公事。“这是我查到的资料,这间慈济医院规模很小,所有的记录都还保持着手工的医疗卡。刘绾是以本名入住的,住院的时候,已经临产。”尚书轩看着被影印下来的一叠医疗资料,其实也不过薄薄的几张。“后来,她出院了吗?”问这句话的时候,尚书轩含着自己都不能纾解的恐惧。“她……产下香怜——如果那个女婴是香怜的话——以后,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好在她交了不少住院的押金,总算急救过来了。但是她醒来以后,却谁也不认识,又哭又笑。”尚书轩睁大了眼睛,唯恐漏听了一个字。“然后……她还活着吗?”“不知道,我刚刚查到了她被送去的地址,是一间规模不算大的疗养院,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院。”尚书轩抿着唇,忽然抬头:“至少,她没有死,是吗?”“当时确实没有,这座疗养院在十年前,毁于一场大火,至今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灾。”“那……线索又断了?”尚书轩惊愕地把目光垂下来,看着手里的资料,哭笑不得。“对,所以我暂时没有找到刘绾的下落。”刘加伟叹息,“如果能够找到她,也许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有利于对香怜病情的把握。”尚书轩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击着:“可以找幸存者查问一下,王绾的样子,长得和曾烨应该十分肖似。”“那可以拿曾烨年轻时候的照片去查问,大概十几年前的。”刘加伟点头,忽然又问,“书亭那边,有什么进展吗?”“有。”尚书轩脸色阴郁,“曾老夫人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难产而亡故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袋里那个肿块,还是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