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末晖很想把真相告诉骆香怜,但是在这种时候,谁都不敢冒险。如果那个肿块再长大一圈,谁又能够保证骆香怜能够安然无恙?何况,刘绾还没有找到……骆香怜恢复得很快,不过几天,就能够行走自如,只是尚书轩非要她卧床“静养”,可是养得快要把人都快发疯了。好容易开了禁令,她每次下楼,何伯还一瞬不瞬地盯着,让骆香怜觉得哭笑不得。“何伯,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啊!人家孕妇在产前还上班呢,我不过是拉着扶手上下楼梯而已。”“要不,少奶奶搬到楼下来住吧……”何伯的提议说得很流畅,“这样就不用上上下下楼梯了。”骆香怜无奈:“真的没有事啊!何伯,上次的意外,是人为的……”她一语未竟,就看到何伯的脸色变得有些灰败,顿时暗悔失言,急急地补救:“何伯,你知道的,雪莉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不可能提防她,对不对?”“我不会再让阿彩回尚宅。 ”何伯断然地说了一句,就转身往厨房里走去。骆香怜叫了一声:“何伯!”却看他头也不回,仿佛没有听见一样,顿时大感头痛。他早年失妻,只有这一个女儿,却因为自己的原因,父女俩反目成仇,形同路人……这又叫自己情何以堪呢?“让他慢慢想明白吧,现在他觉得愧对的,不单是你,还有尚家的老家主。人啊,年纪一大,在某些方面,便固执得让人觉得好笑起来了。”刘末晖先她一步坐到了餐桌旁,温言安慰。“谢谢刘博士。”骆香怜感激地微笑。这几天,她与刘末晖的相处,日见融洽,可是称呼却始终没有改。刘末晖很想听她叫一声祖父,却总也开不了口。尚书轩回来的时候,骆香怜把何伯的反应告诉了他,担忧地说:“总不能真的让阿彩从此不许踏足尚宅吧?毕竟这里是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我觉得……”“现在何伯正在气头上,谁劝都不会听。 别看他视我是主子,可是真倔上了,我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让阿彩回尚宅,我还真不放心,谁知道又会弄出什么事来。”“不会的……”骆香怜本能地为阿彩辩护。“你不知道的,阿彩和田中次郎的关系……阿彩一心都在田中次郎身上,什么事都肯做的。我怕田中次郎又会想办法害你,阿彩就是最好的帮凶。”“可是何伯……”骆香怜心生不忍。“你放心,等田中次郎的事情一解决,我就把阿彩强行接回来,何伯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阿彩自己也不愿意回来。所以,如果哪一天她出现在尚宅,你要格外当心,知道吗?”“嗯。”骆香怜胡乱地答应了一声,心里焦躁。远处的山峦,在静默里轻缓地展开,骆香怜竟觉得室外的苍茫,和满室的旖旎,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想……”尚书轩恨恨地把她拥紧了,又怕她呼吸不畅,连忙放开。“你……”骆香怜似笑非笑,可是脸颊却绯红一片。她明明和他说正经事,他却……总是把脑筋动歪……“你快把身子养好,我想得快要发疯了……”尚书轩凑近了她的耳垂低喃,呼出的气息,带着炙热的温度,让骆香怜的耳根,一下子滚烫了起来。天幕低垂,仿佛可以遮挡所有的表情。骆香怜却从那双昏暗里,还明亮得仿佛闪电的眸子里,看出了他真实的意图。“我……”她只是逸出了一个字,书房的门便被猛地推开。“哥……啊,香怜,你也在,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尚书亭一脸的兴奋神色,在看到书房里的暧昧一幕时,忽然调侃着捂住了眼睛。可是十指间的缝隙,明明足以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好了,别闹了!”尚书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喜欢胡闹,也就成启梅那么大!”“她也早不是小姑娘了!”尚书亭哈哈大笑,“不就是搅了老哥的好事吗?欲求不满之后,就把无名的怒火朝我发过来,我也只能认下了。”骆香怜羞红了脸:“你们谈公事吧,我回房间去了。”“小心一点!”尚书轩不放心地追了一句,看到骆香怜微红的耳根,怅然若失。“哥!”尚书亭叫了一声。尚书轩回头瞪了他一眼,如果没有一个十足的好理由,哼哼……尚书亭没有让他失望,刚开口,就仿佛在静湖里投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我已经把刘雪莉逼到死胡同了!”“这本来就是分给你的任务,有什么好得意的!”尚书轩没好气似地说着,眼睛里的光芒却透着喜悦。“我想,明天就会有新闻报道出来,这下子,她想不身败名裂都不可能。还想依附着田中次郎?做梦去吧!”尚书亭得意地笑,“只是……不知道香怜看到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