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香怜有点被骇着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对董家琪的手段,更加的厉害吗?这……不是自己的初衷,她不过是小小地表示一下对于刘雪莉现状的不满。不管怎么说,刘雪莉的父母,还是一对很和蔼可亲的中年人。至少,他们对自己,从来没有一种对孤儿的优越感。她小小地“反击”了一下……可不是想挑起他对董家琪的战火!“我不是……那个意思……”骆香怜自问算不上什么善男信女,但……毕竟将为人母,就算是为没有出世的宝宝,积一点什么德来着……“难得这一次你能赞同我的计划,我实在是很开心的。”尚书轩当仁不让地把她的“意思”全盘接收,让骆香怜哭笑不得。“算了算了,我又管不着你……你爱对付谁,就对付谁好了。”尚书轩微眯着眼睛笑了,能有这样的反应就好,对董家琪,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所以,当两天以后,骆香怜得知董家琪涉嫌一桩毒品买卖而被收押的时候,已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了。“不过,她的下场好像要比雪莉好一点……”骆香怜自言自语地说。董家琪毕竟和尚书轩有过婚约,那也难怪他会稍稍留手。骆香怜为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也并不像尚书轩说的——善良。“今天起得有点早……”刘末晖慈祥的笑意,看在骆香怜的眼睛里,总觉得有点怪。这位老人对自己是超乎寻常的好,虽然有时候他并不表现出来,但偶尔手边的一杯牛奶或者一碗热汤,都会觉得刘末晖对自己的关注,甚至超出了亲人之间的关怀。她从没有遇到过自己亲缘上的长辈,可是刘末晖的关切,浓得就像是……“嗯,是啊,我吃了早餐想出去散散步,今天太阳很好。”骆香怜微笑着回应。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看到尚书轩的脸上,显然松了口气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脑袋里的那个肿块,绝对是相当的“稳定”。谢谢老天,如果这时候出了状况,她不确定尚书轩是不是会坚持把自己麻醉到手术台上。这男人,有时候看着是温柔到了极处,可有时候……其实强势到要死,自己恐怕连开口反对的机会都没有。“散步是个好主意,我可以陪你一起走走,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走在身边,不那么赏心悦目的话。”刘末晖自告奋勇。“那怎么好意思呢?您才散步回来。”“再散一会步也不错,我本来就是来度假的。幸好尚先生有这样的雅量,一点不介意我混吃混喝。”骆香怜急忙谢过了他,看着他矍烁的表情里流露出来的和蔼,心里打起了一面小小的鼓。尚书轩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这老人真的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吗?是自己的——祖父?可是也没有必要掖着藏着吧?骆香怜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接受了刘末晖的提议。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孕妇,是标标准准地散步。“其实,对那个……董家琪,尚先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刘末晖忽然说了一句,让骆香怜立刻会意到,原来那句自言自语,还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啊。她有点狼狈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这样做已经很够了。”刘末晖温和地说:“打蛇,如果打不到七寸,难免还会给她机会再出来乱咬人。董家琪就是这样,所以我断定尚书轩不会就这样收手的。”“这个已经……挺惨的了。”骆香怜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我说那个,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觉得他对刘雪莉有点狠……”“那是咎由自取。”刘末晖对这个假借了“朋友”名义,一次再一次伤害外孙女的女人,恶感最甚。如果是仇人,所有的手段,都情有可原。可是“朋友”,太玷污这个名称了。“我……”骆香怜有点傻眼。在她看来,刘末晖与这些故事没有一点关系,可是他却对刘雪莉丝毫不觉得同情,难道也是因为自己吗?很奇异的,心里就飘过了一种暖流。有人可以在身后无条件地维护着自己,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吧?尤其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风吹叶落,留下一地繁华的金黄色。这个山谷的每一个季节,都是美丽的。骆香怜低垂了头:“我总觉得像是自己的闯入,才害了她们似的。”“不是你,是她们做错了事,所以要受到惩罚。”刘末晖安慰着面前的女子。大多数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因为从小缺乏关爱,性格方面都会带着几分阴冷。但骆香怜不同,无论在什么形势下,都没有失掉过自己的真善美。也许,这就是尚书轩愿意把一颗心交出来的原因。但愿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明朗起来,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刘末晖看着骆香怜半透明似的脸色,衷心地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