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香怜疑惑地一扬眉,他才继续笑着说:“如果他不招惹……妈妈……那么我怎么会遇得上你?”心里暖得像是暮春三月的太阳,尚书轩的“情话”,总是让她有醺然欲醉的感觉。刘绾怯生生地睁着眼睛,目光里除了骆香怜,没有其他人。“我……不是故意的。”她幽幽地说。“没关系的,妈妈。”骆香怜急忙回答。“是她先来推我……我才……”刘绾软软地分辩。骆香怜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和尚书轩交换了一个目光。“我……没有推……”她喃喃地说,眉心纠结。“她又在回忆往事,这是好现象。如果她能够把往事慢慢地回忆起来,大概就能够恢复神智,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尚书轩乐观地说。“那……”骆香怜心神一振,关切地凝视着刘绾的神色,“妈妈,谁先推了你?”“就是她啊!”刘绾的声音,带着天真,忽然眼睛里怨毒了起来,“她知道我……我……”她忽然住了口,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妈妈,你……怎么了?”骆香怜担忧地跨前一步,尚书轩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只胳膊,有意无意地阻住了刘绾所有可能的动作。“我……她为什么要推我……我……她要害我……她害我……”刘绾不安地挠着头发,安美珍急忙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骆香怜心里发紧,觉得这当口有个什么关键的问题。“妈妈,她要推你,是因为你和爸爸……”骆香怜猜测着事实的真相。“爸爸?”刘绾重复了一句,显得十分迷茫。“我的意思是,你和他……就是你的他在一起,是不是让他的妻子……”骆香怜试图解释得更清楚,却把自己也绕糊涂了。这样复杂的句子,刘绾却听懂了。脸上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骆香怜恍惚觉得,还带着幸福的味道。[ ]“才不是呢……是那个女人推我的!”哦,那就是父亲的原配,推了刘绾一下吧?难道自己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吗?骆香怜深吸了一口气:“那是说……她推了你,然后你就……”“然后她自己就摔倒了,还告状说是我推的她!”刘绾委屈地扁了扁嘴,这样的小动作,让骆香怜觉得格外熟悉。尚书轩在一旁感慨:“真像你……”她才恍然,原来这个动作,是自己对尚书轩常做的。心里一阵欣喜,她一向只在尚书轩的面前,才会做这样的动作。刘绾对着她这样……是不是表示,她认同了自己,是她亲密的人呢?“你被陷害了,是吗?”骆香怜心疼地握着刘绾的手,仿佛感同身受。“嗯,他有女儿……半岁……咦……”刘绾说了两句,又抱住了头。“今天太累了,如果一下子想得太多,反而不利于恢复。”安美珍连忙轻声告诫骆香怜,然后替刘绾按摩头部。刘绾很快就没有再继续叙述,但只言片语,也足以让他们可以拼全当年的这场风波。“难道是因为你父亲的妻子设计了这样的一场戏,才让他离开了你母亲?”尚书轩在刘绾放开骆香怜以后,才在医院楼下的餐厅里随便点了两个菜。“我想大概是这样吧!”骆香怜沉吟着,“外公,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吧?”刘末晖沉默着点头,面对自己餐盘里丰盛的午餐,也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口。“会不会就是在这场风波里,妈妈生下了我……然后就疯了呢?”骆香怜塞进了一块牛排以后,仍然推断着。“相当可能。”尚书轩赞成地点头。“我们可以假设,我的父母其实是相爱的,只不过由于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妻子,然后妈妈很矛盾。想要英国的时候,又发现有了我,然后想要争取爸爸……所以才会一直留在了中国。从时间上来推断……应该说得通。”“是啊,你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比你大半岁。”尚书轩接着点头,“我再让加伟好好查一查,这样的话,范围又缩小了一些。”“书轩,刘绾说的,只是她摔跤前……应该是至少大半岁。”刘末晖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对于细节,一向很讲究逻辑。尚书轩微曲着指节沉吟,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是生下香怜前不久的话,摔了那一跤以后,才会大出血,刺激了脑袋里的那个肿块急速地胀大……”“然后……她就疯了……”骆香怜恻然地接了口。“只能是这样解释。”尚书轩自信地说,“那个女孩,只比香怜大半岁!而且,以刘绾……呃……就是妈妈的眼光,她看中的人,应该不是贫民窟的。”“那也不一定啊,贫民窟也有人才!”骆香怜不服气地反驳。“是曾老太太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个人应该是她老人家认识的,想必不是世家,也是名门了吧?先在这些人里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