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尚宅以后,因为婴儿房就在隔壁,所以骆香怜很快就尝到了尚天爱的“夜猫子”精神。“天爱还在哭?”骆香怜竖起了耳朵。以尚宅的隔音效果来看,自己能够听到这样清晰的哭声,想必声音大得像雷。“是啊,别管他。”尚书轩不耐烦地侧身拥住她,睡意朦胧地说,“方姐会哄他的,就喜欢半夜三更吵人睡眠。”“虽然哭能增加肺活量,可是夜里还哭得这样……不好吧?”骆香怜担忧地问。“他白天又不哭。”尚书轩不以为然。“可是……”骆香怜恨恨地提醒,“他的生物钟在日夜颠倒啊!他这样的折腾,芳姐这一夜还能睡着觉吗?再说,哭总是有原因的嘛!”“这小子要人抱起来,一放床-上就哭。”尚书轩睁开了眼睛,“早知道把婴儿室搬到楼下,免得吵你睡不着。”骆香怜哭笑不得:“不是吵着我的问题,是天爱这样的生活习惯,要及早纠正过来啊!”“怎么纠正啊?”尚书轩没好气地说,“白天怎么逗,他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头就睡。 晚上怎么哄,他还是转着眼珠不知道看什么。”骆香怜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像谁……反正我的作息是正常不过的,要是像天爱这样,在孤儿院里,早就被人嫌弃到太平洋了。”“是啊,咱们天爱好命。”尚书轩感慨,“看来,还要再请个保姆,也能给方姐替替手。这两天家里来的人多,谁都能抱上一会儿。过几天,新鲜劲都过去了,就方姐一个人,我怕照顾不来。”骆香怜同意:“嗯,摊上个天天三更半夜不睡觉的主儿,谁受得了啊!”“慢慢地会好。”尚书轩拍了拍骆香怜的脸颊,“别担心太多了,容易老。”“反正……已经是黄脸婆了嘛!”骆香怜讪讪地笑着,偏了一下头。“婚礼还没举行呢,你哪有资格当黄脸婆啊。看看,现在的皮肤,跟天爱一样,吹弹得破,细腻润滑。”骆香怜对他夸张的说法,“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哄我呢!”她难得地撒娇。“老婆,本来就是用来哄的嘛!”尚书轩大言不惭地说着,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肩膀边又挪了一挪,“已经一点钟了,快睡吧。”骆香怜挂心着儿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睡着?“可是,天爱他……”“方姐会哄的,哄不了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交代过方姐的,不能由着小孩子的性子,这么小就天天抱在手里。就是要让他习惯睡在自己的婴儿**!”“可他哭得……快要声嘶力竭了。”骆香怜仍然担心。“方姐是专业人士,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尚书轩叹了口气,“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替别人操心呢?”“天爱是别人吗?”骆香怜白了他一眼,尚天爱可是延续着他们的血缘啊!“我……去看一下天爱,好不好?”“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呢,别起来。”尚书轩认命地套上了厚厚的睡袍,“我去看一下宝贝儿子还不行吗?”“我也去……”“再过两天,好不好?坐月子,坐月子,就是要坐的,不能起-床。”尚书轩替她把被子掖好。骆香怜拿出科学依据反驳:“现在的医生不建议产妇一直在床-上了,提倡尽早的运动。”“医生的话,也不能全听。再说,这种说法是国外先提出来的,人家的身体构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要养着的!”尚书轩俨然一个专业人士,不容置疑地替骆香怜选择了中国“坐月子”的传统方案。昏暗的月色,映在穿帘的压花上,透出幽幽的蓝色底蕴。尚书轩也不开灯,直接就推开门走了旁边。骆香怜热切地期盼着,明明是入睡前,才让芳姐抱走的,可这时候,已经对小宝贝起了挂念的情绪。刚刚注意到房门被推开的痕迹,骆香怜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天爱怎么样?”“好着呢,刚喝了奶粉,这时候在自己跟自己玩呢!”尚书轩钻进了被子,“我们睡吧,不到两点钟,谁也别想让天爱睡着。”“怎么会这样?”骆香怜对儿子的作息习惯,大感头痛。尚书轩叹了口气,撑起了一只胳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何伯也被吵起来了,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半年以后,作息才渐渐地正常起来。”“原来你小时候,也是这么个折腾人的小祖宗啊!”“对啊,所以你就别担心了。”尚书轩用手抹着她的眼皮,“香怜,天爱的事,你真的不用担心。汤姆斯教授发了一份邮件给我,根据你的情形,只要再让肿块缩小一点,手术治疗是完全可行的。”骆香怜迟疑着问:“那就是说,我以后再生一个宝宝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会……”“这一个还在那里大发魔性呢,你还想再生一个啊!”尚书轩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让骆香怜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