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香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麻绳绑得很结实。看来,董家琪这一回十分的小心。她环目四顾,看到曾启梅躺在自己的身边,心里略略地定了定神。“启梅,启梅?”骆香怜伏到了她的耳边,低声地喊。“唔……”曾启梅睁开眼睛,立刻大叫了一声,“姐姐!”骆香怜被她尖利的叫声吓了一跳:“是,我在。”“我们……这样,算是被绑架了吗?”曾启梅看样子是想跳起来,可是刚一动身子,就又栽了下去,忍不住低吟一声。“怎么了?”骆香怜看着她一脸的痛苦,“哪里受伤了?”“我的头觉得很不舒服,痛得厉害。”曾启梅重又仰躺在地上。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别乱动!叫什么叫!”骆香怜挤出了一抹苦笑,这一回,是自己第二次被绑架了。看来,尚书轩的观点,在某些场合,还是对的。像董家琪这种人,放她一条生路,就意味着给自己找了一条……麻烦之路。她看了一下自己置身的场所,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伐木工的仓库,横七竖八地堆着很多木材,自己就坐在一块门板样子的木片上。“姐姐,我们是在哪里?”曾启梅这时候也坐了起来,和骆香怜肩并着肩。“不知道,可能在山里。”骆香怜猜测着,“我觉得这里像个林场,不然哪里有这么多的木材?”“有理。”曾启梅想要挤出一个完整的微笑,却在还没有完全绽放的时候,就缩了回去。骆香怜看她的情形不对,心里发急:“启梅,你有没有怎么样?”“就是觉得头痛得厉害。”曾启梅哼了哼,“我不会脑袋里其实也有一个肿块吧?”“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说只是一半的可能吗?我们家已经遗传给了我,你不会被遗传得到的!”曾启梅痛得呲牙咧嘴,却偏偏还要挤出一个笑容出来。虽然她的笑,比哭还要难看。“遗传的概率,可不是这样算的。不过,如果被遗传,我也觉得很高兴。”啊?骆香怜重复了一句她的话:“高兴?”“对啊,我们都被遗传上了,我们的下一代,就不会被传到了。”曾启梅咬牙苦忍,“按理说我还小啊,不会这么早就发作吧?”骆香怜歉疚地解释:“可能是因为脑袋被外力撞击,所以才提前……不对,启梅,你不会像我一样的。”“那也没有什么啊,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曾启梅哼哼唧唧,“哎哟,痛死了,痛死我了……”骆香怜吃了一惊,却看到曾启梅对她挤了挤眼睛。心里顿时放下了心,可是想到刚刚醒来的时候,那样的痛不是假装的,心里又觉得沉甸甸的。“叫什么叫啊,再叫把你的嘴给撕了!”董家琪冲进来的时候,一顿谩骂让骆香怜和曾启梅都住了口。她明明是一个明媚艳的淑女,怎么这时候说出来的话,像是惯于耍赖的泼妇呢?“都不许再叫,听懂了没有?”董家琪走过来,看到姐妹俩的绳子都绑得很紧,这才满意地点头,“哼,尚书轩不是很牛吗?我倒要看看,他自己的女人在我的手里,会不会低声下气地求我!”“就为了这个,要绑架我们吗?”骆香怜心平气和地问。“我只是要绑架你,那个丫头纯粹是附属。不过,也不算白干,至少可以向曾家索要一点钱。”“为了报复尚书轩吗?”骆香怜继续追问。“这是其一。”董家琪洋洋得意。“还有其二?”“那当然,我们董家的财产,我会让他吐出来。当然,这要看他在乎你的程度!”骆香怜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那块门板上,仿佛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似的。“你知道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不是取而代之,才能让他生不如死!”董家琪用脚尖抬起了骆香怜的下巴,看着对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顿时又怒从心起,皮鞋尖猛地朝着骆香怜踢了过去。骆香怜见势不妙,往旁边让开了一点,还是被她踢出了胳膊,顿时一阵钻心的剧痛。难道被踢到骨折了?骆香怜冷汗涔涔,却一声不吭。倒是曾启梅朝着董家琪滚了过来,压到了她的脚面,想也不想,就张口朝着她的小腿咬了过去。董家琪吃痛,急忙缩脚,后退了两步才叫:“疯子,你是个疯子!”曾启梅耸了耸肩:“别以为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把我们抓来,就算本事。你等着瞧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董家琪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哪怕同归于尽,我也是占尽便宜的一方。一个是尚氏的长媳,一个是二公子的女朋友,你们说,这一票可以为我带来多大的转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