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伟、苒苒!”李嘉仪叫了一声。看吧“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然后相视一笑。只是,刘加伟是紧张和僵硬。而冉苒,则是羞涩。“有一件事,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向你们和盘托出。我想,你们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刘加伟屏息静气,只觉得一秒钟比一个白天更长久。敞开的窗户,吹进了一习凉风。风止,冉苒的长发,就化作了蛱蝶,静静地栖息了下来。“妈妈……”刘加伟的嗓子有些嘶哑,期待着李嘉仪将要说出口的秘密,是自己期待着的那一个。“冉苒,对不起,一直隐瞒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李嘉仪歉疚的模样,让冉苒惊慌失措。“怎么了,妈妈?”她问,声音里带着不可名状的紧张。“这些日子,我看到你们为情所苦,几经挣扎,终于还是决定说出真相。看吧冉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加伟,却发现后者的神情也很紧张。“什么真相?”冉苒困难地开口。“冉苒,你不是我和冉丹的亲生女儿。”石破天惊,刘加伟的呼吸都几乎为之停顿。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冉苒迅速冰凉下来的指尖。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到了头部。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他的喉咙发紧,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出声音的能力。“这个秘密,我原本应该带到地下都不吐露的。因为当年我和冉丹都发过誓,要把冉苒当成亲生女儿,永远不说出身世。可是,你们两人最近都消瘦得那么厉害,我也怕自己有一天会倒在手术台上,这个秘密也许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看吧刘加伟轻轻地舒出一口长气,身体像是被浸到了水里一般,浑身湿透。原来断肠秋风过后,并不一定是凛冽的严冬。春天的枝条,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同出了绿色的嫩芽。他和冉苒,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不必再去费心去寻找什么荒芜的岛屿,以及非洲的原住民。真是太好了!“妈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一切。”他几乎喜及而泣,紧紧地握住了冉苒的手。冉苒悲喜莫名,喃喃地低声呓语:“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和加伟……没有血缘关系,是吗?”仿佛怕说得微微大声,便会改变事实,她说得既轻又软,又像是失落,又像是希冀。李嘉仪坐在她的身边,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头:“是的,你和加伟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是可以结婚的。”“谢谢你,妈妈。”刘加伟真诚地看向李嘉仪,“我和冉苒终于可以放下强颜欢笑的面具,真正在阳光下展颜而笑。”李嘉仪叹息了一声:“是啊,我原以为多了一个儿子,可是谁知道兜来转去,竟是多了一个女婿!”冉苒的脸胀得彤红,撒娇地喊:“妈妈!”“妈妈,你可以告诉我们,冉苒真实的身世吗?”刘加伟安慰似地拍了拍冉苒的手背,递给她一个温和鼓励的微笑。原来他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刘加伟几乎要双手合什,把所有他知道的神拜谢一遍。“是的,我今天就要和盘托出。”李嘉仪柔声说。刘加伟握住冉苒微微颤抖的手,微微用力,传达着自己的关切。李嘉仪低头喝了一口茶,借此整理了下思路,才在两个人希冀的目光里开了口。“冉苒的父母,是我们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从A市搬到B省的时候,得到了他们的热情帮助。在小威——就是加伟,那是我们给你起的小名——被绑架以后,那些最痛苦的日子,就是他们始终陪在我和冉丹的身边,”刘加伟轻轻点头:“我明白。”他的脸上,因为怜悯而微微动容。月光渐渐地爬上窗台,在一幅兰花的窗帘上落下了明亮的剪影。李嘉仪的侧脸肃穆而端庄,带着说不明白的伤感。那些往事,在心里沉甸甸地装了二十多年,始终只是一个人独自品尝。“妈妈!”冉苒微颤着声音叫着。“啊,是的,我又走神了。”李嘉仪恍惚地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冉苒,你的父亲叫陈子良,母亲叫郭婉蓉,他们是一对热情的夫妇。如果没有他们,我不知道我和冉丹,会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冉苒抿着着,把父母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放在唇齿间细细地品味。那两个陌生的名字,竟然给了自己的血脉。“说起来,子良是为了救我们,才……去的。”李嘉仪伤感地说,“那一年,B省大水,是他把我们一趟趟地送到了安全的地带,自己却……”“啊……”冉苒捂住了嘴,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李嘉仪。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