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炫冥点了头。和孟黛黛跟着他进入寺中。和尚这才发现跟在夜炫冥身后的孟黛黛。有些意外的神色。往年夜炫冥都是孤身一人前來祈福的。不过和尚沒什么好奇心。只看了孟黛黛一眼。便安然的走在他们前面引路。护国寺的香火很旺盛。但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來进香。因此寺中格外整洁、干净。和尚引着他们走过庙堂。通过无人的回廊。往一间朴素的屋子而去。到了屋子近前。和尚双手合一对夜炫冥和孟黛黛鞠了一躬。便离去。夜炫冥和孟黛黛來到门前。轻轻的敲了门。沒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门便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布衣和尚。此人唇红齿白。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比起刚刚引路的和尚年轻了好多。“施主來了。请。”和尚平淡的扫了眼夜炫冥和孟黛黛。眼中沒有任何可以表露情绪的神色。淡然得比夜炫冥还甚。他把孟黛黛和夜炫冥请进屋中。屋子正中央摆了一张木桌。桌旁有三个蒲团。和尚首先走过去。坐在正中央。夜炫冥和孟黛黛对视一眼。分别坐在了两旁。孟黛黛心中略有疑惑。这和尚似乎早知她要來一般。可这年纪轻轻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得道高僧啊。和尚不知孟黛黛心中所想。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拿出两张红色的纸。奉上笔墨。分别给了夜炫冥和孟黛黛。夜炫冥接过纸。见孟黛黛也有分到纸。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和尚。眼中有着询问。和尚只是淡然一笑。颇有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之态。“请两位写下祝愿。”“是。”夜炫冥不再多想其他。虔诚的在红纸上写下自己的祝愿。孟黛黛见他动笔。自己也拿起了毛笔。來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也可以祈福。所以并沒有想好该写些个什么。待夜炫冥写好了。把红纸递给和尚。和尚把红纸装进了一个明黄色的锦囊。又做了处理。孟黛黛还是对着一张空空的红纸发呆。她心里想着都是为自己好的愿望。这会儿在护国寺祈福。她还真是不好意思写在上面。“怎么不写。”夜炫冥见她发呆。开口询问。“不知怎么写。”“你沒有愿望。”孟黛黛叹了口气。才答:“不是沒有。而是怕写了也无法实现。”“只要诚心。而且努力。任何愿望都是会有机会实现的。”说这话的是和尚。他直接收了孟黛黛还沒写字的纸。装入另一个大红色的锦囊。孟黛黛想抢回纸。这样什么都不写。好像浪费了一个愿望。太可惜了。和尚却只道:“施主刚刚所想。已经凝聚在纸上了。佛祖会知道的。”孟黛黛翻了个白眼。才不信他鬼话。佛祖那么忙。怎么可能理她这种小角色。不管怎样。那纸是沒有写上什么就被和尚收走。然后又引着夜炫冥和孟黛黛往寺中的一个园子而去。这个院子现在看起來光秃秃的。什么都沒有。只是园子的正中央有一棵大树。此树是孟黛黛从未见过的。也说不上是何种树木。其树干粗大。三个成年人手拉手才得抱住这棵树杆。树上枝子繁茂。这个季节还沒有任何的绿叶。却有各色的锦囊悬挂于树枝之上。其中也少有几个明黄色的锦囊。看起來颜色破败。该是许久之前所挂。但大红锦囊却是沒得一个。让人有些生疑。走到这里。夜炫冥似乎才想起什么。看向和尚的目光带着震惊。和尚对于夜炫冥震惊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在树下念了一阵孟黛黛听了会困倦的经。然后再次把两个锦囊还给夜炫冥和孟黛黛。示意他们抛上树。夜炫冥收了震惊。虔诚的把锦囊抛上树。整个人却比來之前深沉了许多。孟黛黛依葫芦画瓢。拿着锦囊往树上抛。看着锦囊上那条红色的丝线。她并不以为这锦囊一定会挂在树上。谁知。只是轻轻一抛。锦囊就飞刀了书中的至高点。稳稳的挂在了上面。和尚一笑。看了眼夜炫冥。夜炫冥虽沒再有什么异样。眸子却更深。更黑。所谓的为国祈福就是这么简单。做完了这一切。他们二人就出了护国寺。依旧是步行下山。夜炫冥却安静的不开口。和來时判若两人。孟黛黛可不是个习惯沉默的。寻着话題问夜炫冥:“刚刚那个小和尚是谁。怎么不见主持。”“他便是主持。”“怎么会。他这么年轻。说那个开门的是主持我还信几分。”“呵……事实往往出人意料。那个小和尚就是主持。而开门的和尚只是个扫地的。”孟黛黛知道夜炫冥不会为这种事情说谎。可年纪轻轻的小和尚就做了主持。年纪大的却还在扫地属实说不过去。回头看了眼护国寺的大门。又问:“你不去看看太后娘娘吗。”“不用了。母后在这里会更适合。”太后娘娘前往护国寺其实是夜炫冥所决定的。他和太后关系本是极好。可在夜炫靖的事情上总是存在着分歧。同是自己的亲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不会让夜炫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所以。当两兄弟间出现了问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做母亲的参与其中。护国寺沒有皇宫中奢华、舒适。却也安然、自得。夜炫冥会把最好的送來这里。所以也不觉得亏欠太后。这件事情风波一过。他便会接回太后娘娘。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果不其然。沒走几步。孟黛黛就差点被枯树枝挂倒。好在夜炫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险险的稳住脚步。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山路虽然不是很陡峭。但这么一摔。也难保不滚下山。若只是她一人。她还不滚啊滚。从一个大胖子滚成一个死胖子吗。“谢谢你。”窝在夜炫冥的怀中。她喘着粗气。双腿还在不停的斗。不仅仅是刚刚惊得。还因为这会儿身子虚弱疲乏的很。她的异样夜炫冥看在眼中。在她身前俯下身子。道:“上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