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开军营

“呯”声响起，枪口朝左上方跳动。“脱靶！”钟为民看着电脑计靶屏，淡然笑道。“呯”第二发子弹从枪口射出，枪口这回改往右上方跳了。“脱靶！”钟发为笑容依旧的给高展报靶。“我靠，我就不信这第三枪还是脱靶！”高展自己都觉得有点丢脸，恼羞成怒的调整了一下站姿，握枪的右手五指松张着活动了下，这回足足瞄了差不多一分钟，方射出第三子弹。“0环！你总算是上靶了，不错，有进步，继续！”钟为民打趣着笑道。可怜的高展同学，以为玩真枪跟打CS应该有点异曲同工吧，结果，一个十五发的弹匣打完，总共加起来不到十环。事实是最好的说服理由。高展终于明白钟为民之前跟他讲了那么多，实际上只有一个宗旨，就是让他别着急着玩实弹，先把基础练扎实了。“钟队，请教我正确的握枪动作和要领！”高展很诚恳地朝钟为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钟为民相当严肃地回了个军礼，然后以身作示范，手把手地传授在实际艹作中如何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手型来调整握枪的细节。高展不再急于求成了，他甚至连手指每个关节弯曲的角度和力度都仔细地向钟为民讨教。这以后的好些天，尽管身边摆放着满满两箱子弹，但高展没再浪费一颗子弹，而是把练格斗和驾驶技术的那种刻苦钻研的劲头和玩命似的执着，专心投入到手枪射击姿式的训练。每天，他不断地重复着拔枪、握枪、瞄准这个看似简单泛味的动作，这个时候他强健的身体素质和体能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一天下来，他最少都得把这个机械似的简单动作重复近万余次。钟为民在纠正了高展训练动作的各种细微错误后，就把他扔射击馆不管了，因为高展真的提供了一个让钟为民赞不绝口的精彩开篇创意，使得这位对网络小说创作有点痴迷的少校军官，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呆在办公室，或者宿合里，对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发狠。掌握了手枪双臂握枪射击的正确动作后，高展孜孜不倦的练了足足三天，这才开始通过实弹射击来进行细节方面的微调。等钟为民把高展帮他取名为《铁血二战》的处女作写出前五万字时，高展在二十五米手枪速射的成绩，十发可以打出85环，五十米手枪速射，十发可以打击70环了。基本功掌握了，接下来就诚如钟为民所说的靠用子弹来喂培养枪感了。只不过，等他第一次在一天内打完三千发手枪子弹，他再也不没有之前那种听到枪响就激动的劲头了。用高展自己的话来讲，这活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不但耳朵里嗡嗡作响了好几天，就连一双胳臂也酸痛得难受极了，以至于那天练完枪，他码一万字足足用了六个钟头才咬着牙坚持着搞定。欲速则不达，这是千古名训啊！打这之后，高展再不会把摸枪玩枪这两个词时时都挂在嘴边了。当然了，正常的训练还是每天都会进行的。等他把五十米手枪速射的成绩，提高到十发打击85环这个成绩后，他右手单手二十五米的速射，也达到了十发80环的成绩。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他来到特勤大队进行特训的第二十七天。手枪玩顺溜了，突击步枪和狙击步枪当然也得熟悉一下。只不过，突击步枪和狙击步枪的玩法根本就与手枪是两码事。光是那强大的后座力就不是短时间可以适应得了的。高展也算有自知之明，对95式突击步枪和85式狙击步枪只是稍稍过了下瘾，没想过去像手枪那样练出点成绩。部队的确是革命的大熔炉，别看高展来军营里只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他在精、气、神方面却是有着明显的改变，不论是走路还是坐着，都有那么点军人的味道了。特训期满的最后一天，陈静来到了特勤一中队，亲自对高展这一个月来的训练成绩进行考核。第一项是体能考核。按规定，12分钟内，跑出3500米及格，3800米良好，4000米优秀，而且是在阴雨天和泥泞坡陡的山路上进行测试。高展在12分钟内跑出了3950米，距优秀只差一线。第二项是格斗考核。尽管高展经过了为期三十天的强训，但面对武毅这位格斗强者，高展的攻击还是显得有点苍白无力，擅长的腿部攻击也不能奏效，不过，他虽然无法击倒武毅，但武毅也没法像之前那样在短短的三招内把高展击倒。学会了灵巧游斗身法和双手格挡防护后，高展的防守能力也大大增强了，跟武毅缠斗了近五分钟，方被武毅一记重拳击中小腹，倒地落败。虽然高展最后还是失败了，但陈静却是对他在格斗方面的表现赞誉有加。毕竟，武毅的实力她是非常清楚的，高展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出色了。第三项是射击考核。高展这次发挥得相当好，比他平时的训练成绩都强，五十米手枪速射，十发子弹，他在9.75秒内打出了89环的不俗成绩。第四项驾驶考核，自然成了高展所有考核科目中成绩最好的，就连陈静都觉得高展可以去当一名业余赛车手了。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高展似乎完成了从一名普能高中生，向一名优秀军人的蜕变。陈静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让她亲自训练高展一年，肯定可以让他成为一名职业特种兵。只不过高展这家伙好像不打想在军队发展，这使得陈静很是有点不甘心，不想看着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浪费了。尽管高展暂时没有离在军队的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陈静就拿他没办法。时隔近一个月，高展再次来到陈静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陈设跟一个月前没什么两样，嫂子也没什么变化。高展没觉得陈静有什么变化，但陈静可认为高展在气质在有着极大的改变。一个月前，高展在她眼里还像个没长大的邻家小弟。而今，高展给她一种成熟稳重的军人气息。高展比之前黑多了，体格更强壮像是充满了爆发力。原来的光头长出了一厘米多一点的短发，剃成了小寸头。考核结速后高展自己测了下身高体重，发现居然长高一厘米多，接近一米八七了。体重也重了近十斤，达到一百八十五斤。要知道，这十斤可不是那种脂肪，而全部是肌肉。配以一身合体的没有军衔的夏季迷彩作训服，衬以脚上那脚黑色的高帮军靴，怎么看都像个久经训练的魁梧军人。这种正统的军用迷彩，可不是他之前那身山寨版能比的，面料是特制而成的，既透风，又不吸汗，比那些国际名牌T恤面料强多了。对着身穿中校军装的陈静，高展敬了个相当标准的军礼，“报告大队长，高展奉命前来，请首长指示。”陈静眼带欣慰赞许之色的回了高展一个军礼，微笑着道：“不错不错，小展，你现在很有军人的精神面貌了。”“嫂子，我是不是得回校了？”在陈静的示意下，高展腰杆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双手平搭在双膝上，抬首挺胸的看着陈静。“嗯！你坚持学业为主，我虽然很想把你留在军队，但我不能将我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陈静在办公桌后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两本证件和一把带皮枪套的军用92式手枪。“你们学校的军训已经结束，过完国庆长假就开学了，这一个月当中，你的表现非常优秀，批准你本次军训合格结业！”“谢谢嫂子。”高展起身向陈静又敬了个军礼。“小展，明哲欠你两条命，等于我陈静也欠你两条命。你现在不想留在军队，我当然不能勉强你。”陈静将证件和手枪放在桌面上，轻轻向前一推，表情相当肃然地说道：“命，我没法还给你，但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一个身份，让你曰后在社会中能够合法的保护你自己以及你的家人。这是我用特殊的渠道替你申请下来的，这把军用佩枪，相配的持枪证，以及军官证，现在属于你！”练枪的时候，高展不止一次的心生弄把真枪随身配带的念头，但他当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痴心妄想，要是枪随便就带出去了，那这社会还不乱了套了！听到陈静说桌上的手枪，持枪证和军官证是专门给他准备的，高展心中不敢置信的同时，也有一种不解的疑惑。“嫂子，我连现役士兵都不是，怎么够资格拿军官证？”“我爷爷退下来后，有个警卫员的编制一直空着。他老人家现在在北戴河疗养，身边有两名警卫足够保证他的安全。多出来的这个编制，我想办法替你争取过来了。”陈静微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现在编制上，是我爷爷的警卫员。”“嫂子，这……这个合不合乎体制的政策和规定？”高展犹豫着问道。“你觉得我们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吗？”陈静严肃的不答反问道：“以你的个人素质，通过这一个月的特训，你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优秀军官的各种条件。加上你现在是在校大学生，相当于有了大学文凭，特招你入伍，完全符合政策和组织程序。”说到这里，陈静顿了顿，面色严肃了起来，认真的道：“还有，这次之所以给你挂上警卫编制，也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恩？”听到陈静的话，高展不由的愕然，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一脸愕然的高展，陈静严肃的道：“明哲那边刚刚遭到了枪击，如果不是你舍命帮他挡了那枪，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陈静顿了顿，随后继续道：“现在，明哲在那边动作很大，已经触及了当地一些即得利益者的利益，他那边现在没什么问题，都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就倩倩那让人不放心，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在她身边照看着她，一旦真的有人试图从这里动手，你不需要顾虑什么，可以当场射杀！”“嘶……”倒吸了一口冷气，高展被陈静那森寒的，带有凛冽杀气的话给震慑了，什么叫当场射杀！天……看着高展惊骇的表情，陈静柔和一笑道：“我们原本打算安排其他人的，可是倩倩很抵触，她现在又和你在一起，因此由你来完成这个任务，真的是再适合不过了，现在你知道了吧，把你列入编制，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最适合的，不存在任何问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果从保护李倩的角度说，单就目前而言，还真没有人比他适合，而且这也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李明哲在凤城搞的小矿整治，真的得罪了太多人，而那些家伙又都是些亡命之徒，一旦他们把脑筋动到李倩身上，来个绑架什么的倒还不怕，最怕就是打击抱负，直接把李倩残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沉默了还一会，陈静微笑着道；“好了，现在我需要你的答案，到底要不要这把枪和持枪证？”“白痴才会不要！”高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将桌上的两本证件和手枪抢到手，就算上级没有交代给他这个任务，一旦李倩遭遇危险，他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因此……既然有枪可用，那还客气什么，要知道……那些有可能出现的暴徒手中，很可能也是有着枪械的！这种军用92式9MM手枪，高展早就了如指掌了，也就没打开枪套去看，他先是把那本墨绿色的持枪证打开，看了看枪号，再打开红色的军官证，照片和姓名当然是他高展，让他意外的证件里显示的竟然是少尉军衔，相片上盖的钢印，赫然是中央警卫局！高展当然明白这是李明哲和陈静对他特殊的关照。有了这把配枪和持枪证，若是像上回遇到在茨岩乡遇到的那种情况，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抢在凶手开枪之前，一枪将对方击毙，而无须用身体去挡子弹。这是大哥大嫂的一份极为可贵的心意，因为有了这两本证件和手枪，相当于给他身上加了层合法的保护伞，这对他将来在社会上行走，非常珍贵。默默地将证件合上，高展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看着陈静，“嫂子，谢谢！我会珍惜您和大哥的这份心意！”“持枪证上有相关的规定和条例，你有空多了解一下，除非是公民的生命受到威胁，国家的财产受到严重侵犯，不然绝不可轻易动枪！”陈静严肃地说道。“明白！嫂子，请放心，我绝不会给你和大哥添乱子，也绝不会往你和大哥脸上抹黑！”高展同样异常严肃郑重地答道。“嗯！明白就好。你去吧，呆会儿我让钟为民送你回去。”“谢谢嫂子。”说完，高展朝陈静敬了个军礼，立正转身，齐步走出了办公室。看着高展离去的背影，陈静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现在能为他做的只能是这么多了。对高展的品行艹守和姓格，陈静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然她绝不会动用家里的特权替他安排这个身份。她并不知道这么做，将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明白一点，无论高展将来闯下何等严重的大祸，哪怕他真正的杀了人，她们陈家，还有李家，也照样义无反顾地要保他！来的时候高展只带了个电脑包，钟为民送他回去的时候，却多了个迷彩战术大背包。里面放着春夏秋冬各三套正规军装，配枪，以及钟为民送他的一把战术军刺。陈静没来送高展，只是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目视着那辆军用猎豹驶出了军区大门。不时将头探出车窗外面，回头地望着变得越来越小的军区大门，高展心中油然生起一种恋恋不舍的感慨。虽然仅仅只在里面呆了三十天，但高展却觉得这一个月，将是他毕生都难以忘怀的三十个白天和黑夜。从一中队营区出来的时候，武毅带着二班的全体战士都来送行。尽管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可高展明白他永远都忘不了二班的那十一张刚毅坚强的面孔，特别是班长武毅那张总是挂着憨厚笑容的国子脸。分别的时候，高展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有QQ号码都留给了武毅，让他有空多保持联系。高展也没想到，武毅带着战友来送别的时候，自己居然会不争气的感到眼角发酸，差点就没忍住让在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钟为民将猎豹军车一直开到上回接高展的小区门口。高展拎着行囊下车的时候，钟为民也特意从驾驶室下来。“钟队，谢谢！”高展将行囊在站边放下，对着钟为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钟为民很庄重地回了个礼，“保重，小展！”“钟哥！”高展情不自禁地冲过去与钟为民来了个拥抱。他不知道这一分手，他们二人何时才能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