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洞以前,从没有过这东西。”我抬头看他:“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弄开看看就知道……”凤宜把那个黑色的蛋接过去,手上用力,我听到卡的一声响。莫名的有点紧张,我紧紧盯着他的手。凤宜有些嫌恶的把那个蛋放下,和我一起注视着。蛋壳裂开,里面的黏液有些青黑色,然后,黏液里泡着一条……呃,虫子。真难看,好恶心,还在蠕动……“那个……”我想说,消灭它吧。不过怎么消灭呢?捏死?踩死?都好恶心的画面啊……“这不是这世间的东西。”凤宜站起来,手一挥,红光将那个黑色的蛋包裹住,然后就不见了。我不想问他是收起来了还是给烧掉了……唉,太难看了,不是丑……是很恶心,反正……我搓搓胳膊上不知道何时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噫,身上衣服都让上面飘上来的雨给打的半湿了,衣料薄,一湿了就有点……透。“凤前辈。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你干嘛总叫我前辈。嗯?”他不知道哪根劲不对。突然说:“你喊子恒也没喊前辈啊……”“呃。那个。我认识子恒地时候。他看起来象小孩。所以……我没法喊他是前辈啊。”我小声说实话。凤宜想想:“这倒是。龙族地幼年期很长地。你那时候看他很小。可是他年纪不比我少哪儿去。”“那个。蛋……”“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他手一挥。武断地说:“看着虽然不起眼。可是来历好象很蹊跷。如果不是你们这里地老鼠蜘蛛带进来地。那么可能是我们上午进来时。跟着进来地。”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觉得有点惊悚的。“和那个,剖人胸腹挖心肝的……有关系吗?”“不好说。”三更半夜落着冷雨的潭边谈论这个话题,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我转过话:“你觉得我这盘丝洞怎么样?我自己可是觉得满好地。”凤宜脸一板,扔下四字评语:“乱七八糟,有什么好的。”就知道他这张鸟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找了个借口:“我这就去吩咐他们仔细查看,还有没有这蛋包虫混进洞里来。不早了。凤前……嗯,你也早点休息。”好不容易送走这尊瘟神,我叫了一只小蜘蛛过来,吩咐它们网都张开,仔细给我在洞里滤一遍,为了加强它们的危机感,还特地举了被杀的鹿精的例子,告诉它们现在世道极不太平,唬的那小家伙八只脚一起哆嗦着爬走了。我心里想着这事儿。也没睡多沉,天亮就爬起来了。因为采光设计不错,所以外面天亮洞里也天亮。我起来后打坐了一会儿。然后出门。小蜘蛛从房梁上悬吊下来,向我汇报,它们张了四千六百二十二张蜘蛛网,逮了蚊子苍蝇飞蛾共计三千零一十七只,没发现有黑色地壳包虫踪迹。我点个头:“不能掉以轻心,继续给我警惕着。”小蜘蛛请示我,秋天又快来了,是不是早些让大家做避冬准备?它倒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啊,夏天还没过完就想着准备过冬了。不过我这一洞除了老鼠就是蜘蛛。要过冬,得现在就开始休养生息,储备营养和能量还有口粮……是个大工程。我和灰大毛是不用冬眠了,但是冬天太冷,也对活动有影响。况且,冬天几乎从来没有雷,所以我也喜欢埋头大睡,或是烤烤火,画画图。看看书,总之,就是宅在洞里足不出户的。嗯,凤凰和龙自然是不用冬眠的。小老鼠来禀报,说敖公子来找我。我当着他的面不好在沙发上尽情犯懒,只好站起来。子恒不是空手来的,后面跟着一只打杂的小耗子替他捧着个长盒子。“来,看看这个。”“呃,送我的?”“是啊。”他淡然的说:“无意中得地。我用太轻了。我觉得你要用应该合适。”一看盒子我就知道里头的东西不是凡品:“那个……我其实吧,不大用兵器……”“有备无患。兴许哪天就用着了。”小耗子把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恭敬的退下。子恒说:“打开看看吧。”呃,细长地扁盒子,会装什么东西简直不言而喻嘛。我想起以前看电影,卧虎藏龙里面,一切就是从那么细长的扁盒子开始的。可是打开之后盒子里却不是一把剑。我愣了。明明看起来就是个装剑的匣子嘛,怎么却可以不装剑呢!我虽然见识短浅,可是剑匣我总是见过的啊!可是这个装剑的匣子里,装的却是一条……绸带。有些淡淡的银灰色,叠放在盒子里显的轻飘飘地没什么质感。“这个是……”“我觉得你用这个合适。”怪不得他说轻……要是把剑的话,无论如何他不会说太轻了。这个飘带么……咳,他用的话,大概是不太合适。我伸手摸了一下,凉凉的,很软……软的象片云雾……“我想你常用的是丝,但是……这个也是软兵器,你应该用得来。”我点点头。他说的对,要是给我把剑,我还不怎么擅长剑法呢。唯独这软乎乎轻飘飘的丝织品,我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我平时练地就是各种蛛丝嘛。“试试看。”“哦。”我把飘带提起来,跟我的蛛丝一样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我说:“到后院来,我试试。”虽然是第一次触摸到这个东西,我却觉得对它一点都不陌生。后院里也有花木和奇石。我将飘带挽起,身不动,手不动,只有眼光朝着一株花木看去,飘带末端微微一晃,快的我都没看清楚它的动作。倏的射出又倒卷了回来,绸带梢浮在我地面前,托着一朵刚从那枝头上撷下来的红花。好轻灵……好……好敏锐。我的蛛丝虽然也可以由我的心念驭使,但是无论是灵活性还是速度,都没法这条带子相比。“来,三八,咱们试试招。这么多年没见,我可不知道你地功力到哪一步了。”我一来也想看看子恒现在是什么道行,二来想试试飘带地进一步功能和威力。点头说:“好,那你可手下留情。”“嗯,你多当心。”子恒右手虚虚一招。一把冷光凝定地长剑出现在他地手中。啊啊,我好紧张。子恒和我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是龙子啊,先天血统高我不是一等两等。我一只小小的蜘蛛,后天再努力,也不可能赶上他的境界----更何况我不用功。子恒的剑势灵动之极,就象瀑布边飞溅下来的水流,刚中有柔,我只觉得满眼都是那雪亮如飞瀑流泉一般的剑光。大部分时候都在躲闪,寻隙反击。好久没有这样正式的人和动过手,我觉得自己地反射神经肯定退化了不少。这功夫果然是要常练啊,懒懒散散的什么都不可能练好练精。而且子恒的气势……本身就是一种强大地威慑,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让我有种束手束脚施展不开的感觉。我手忙脚乱,觉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子恒忽然收剑凝立,眼前那些剑光和笼罩着我全身的压力忽然全消失了,我一下子泄了力。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还好么?”他快步走过来。“呃,还,还好……”我很是羞愧,没要他扶,自己赶紧爬起来,院子让我们折腾的凌乱不堪。“我比你差太远了……”而且他肯定没出全力。“你的拿手好戏是用毒和布网,刚才根本没使出来。”子恒倒是说的很一针见血。我当然没使了,跟他切磋又不是和人拼命,我用毒干啥?“看这个。”他拣起地下一把碎石给我。这石头应该也是刚才被我们打斗时给弄碎的。不过子恒特意挑出来给我看……“难道是……”我抬起手。看看缠在自己手臂上的飘带:“是这被带子给……”这些石头很硬,现在却碎的这么粉。我用自己地硬蛛丝是绝对办不到的,用力抽大概也只能把它们抽的裂成块儿。这带子……实在厉害啊。子恒挥挥袖,一阵清风拂过,院子又回复原状了。“这个……是什么东西做的?好厉害啊?”我好奇的追问:“这个带子有名字么?”“是天蚕丝混了火石素,还有海中的一种很少有的海草所织。它可以离水,分火,用处还算是不少。”子恒说的很简单:“名字么……以前没有取过。既然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地兵器……我欠子恒的人情实在是越来越多了。“这个……”一时脑子里空空的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子恒,我实在不怎么会起名。干脆你帮着取一个吧,这就叫一事不烦二主了,省得我再去找别人帮忙想。”“你啊……”他笑着摇头,大概是刚才比剑他也用了真力,脸色比平时看着红润的多,笑容也显的更温柔了:“唔,好吧。”他想了想,低声说:“叫流云吧,它颜色极浅,舞起来的时候,似天边云彩幻生幻灭……你觉得怎么样?”“流云?好名字啊!”我大力点头赞同:“很相配,配的很!”“咦?你在说什么?谁和谁相配?”“呃?”三七不知道什么来了,正坐在我的沙发上,抱着人靠枕看我。凤宜站在厅门边,正一脸被人欠了三百贯钱不还的表情瞪着我们。噫,三七大姐,你为什么眼波似水两颊晕红啊……我说地是带子和名字配,你可别会错意了呀……呃,大家可以投票票给俺么……求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