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一天,整个定南王府就炸开了锅,一时之间流言满天飞,而离在天虽然头疼,却没有什么心思理会。三位王妃里,正王妃徐玉林的家世背景是最大的,她的父亲是忠义侯,战功赫赫又在朝中位高权重,虽然不见的多喜欢这个女儿,但徐玉林是正室所出,又是长女,多少代表了忠义侯府的脸面,而这位正妃向来胆子极小,这次被死猫吓了半死,是以离在天一定要给她娘家人一个交代。柳向欣嫁给离在天的时候,她的父亲还是个刑部侍郎,但是这几年已经升到了刑部尚书,柳尚书中年得女,膝下除了还有一子外又再无儿女,自然把柳向欣奉为掌上明珠,她出了事,柳尚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另一个侧妃李萧萧,虽然没有徐玉林和柳向欣的背景,但是她的哥哥李萧然是离在天手下的一员大将兼好友,就算是出于兄弟情义离在天也不会做事不管。况且李萧萧中毒不轻,恐有姓命之忧,李萧然一早就上门来向离在天兴师问罪了,离在天安抚了一上午,信誓旦旦地要彻查王府,不翻出凶手绝不罢休。呵呵,三个王妃,哪一个出事都够他头疼一阵子了。雪澜坐在躺椅上,想着离在天最近科能都不会来找她了,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夫人,奴婢打听到,王爷刚才大发雷霆,把张总管和冰凝大骂了一顿,现在正在书房。”雪澜笑笑,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画眉心思虽然不剔透,但是门路颇多,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大事小事都逃不过她的耳朵,换种说法就是“三八”,当初她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把她留在身边。而画眉以前是在洗衣房当差的,能被得宠的夫人看中自然感恩戴德,这么多年一直很本分,可以说是忠心耿耿。“行了,你下去吧,晚膳之前不要来打搅我。”雪澜撑着额头,样子有些疲惫。画眉福了个身,默默地退下了。午后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地,雪澜不觉有些困了,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雪澜恍惚间听到门外一阵嘈杂,侧耳听去,好像是画眉在和人争执着什么。画眉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雪澜不悦地想。晃晃悠悠地下地,想去听听外面才吵些什么,却在站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脚下跟着一个趔趄,一*做到了躺椅上。揉了揉太阳**,从袖子里拿出玉花露嗅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轻轻地踱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争吵。“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说了这可是雪夫人的居所,谁敢在这里放肆!”画眉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地传来,雪澜能能听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想必是有些顶不住了。“我也说了,我们是奉太妃的命令前来搜查所有夫人的房间,你知趣的话就快快躲开,不要耽误我们办事。否则不要怪我们用强。”一名年轻男子强硬地说,声音听着有些耳熟。“王爷有令,除非夫人同意,否认任何人都不得进夫人的房间。现在夫人在房内小睡,等夫人醒了,我自会前去通报,至于夫人让不让你们搜,那要看夫人的意思。”画眉把离在天搬了出来,底气明显足了一倍。“太妃也有令,今日太阳落山前,定要搜遍所有夫人的房间,你还是快让开的好。”画眉依旧挡在门外,厉声说道:“王爷还有令,任何人不得在漪澜院放肆,我告诉你们,在夫人醒了之前,别说是夫人的房间,就是这漪澜院任何一间房的房门,你们也休想打开。”“我们不愿动手,劝你让我们进去,我们自会对雪夫人交代。”“不行,夫人的房间岂是你们这些人能进的!”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把她拉开。”那男子冷冷地吩咐了一声,接着就听到画眉的反抗声。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却不是门前的男子推开的。雪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走廊上站了几名王府侍卫,其中两名正拉扯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是她的贴身奴婢画眉,画眉衣衫凌乱,显然是同两人撕扯了一番,而他们身边站了一名锦衣男子,相貌英挺俊朗,雪澜过了过脑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画眉见她出来,面上一喜,愤然甩开钳这她的两只手臂,委屈地唤了一声:“夫人......”“何事这样大呼小叫?”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雪澜有点不高兴了。那男子伸手作揖,“雪夫人有礼,属下奉太妃之名,前来搜查每位夫人的房间,还请夫人配合。”“哦?”雪澜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有着明显的不屑,“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定南王府什么时候多了你真么个奴才?”男子脸上一阵尴尬,讪讪地解释道:“属下是王爷麾下副将李萧然,奉太妃的命令查办李侧妃中毒一事,还请夫人配和。”李萧然,原来是李萧萧的哥哥,怪不得有些眼熟,离在天迎娶李萧萧的时候他们见过的。想必是这李萧然护妹心切,亲自查起来了。这离在天脑子进水了吧,怎么把自家事交给外人管了。雪澜呵呵一笑,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原来是李将军啊,将军的大名,雪澜可是如雷贯耳啊,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您应该在军营里练兵,怎么跑到定南王府管起我们的家事了。”暗讽李萧然擅离职守,多管闲事。听到这话,李萧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扬声道:“李侧妃是李某的妹妹,家妹日前中毒,昏迷不醒,李某受庄太妃所托前来调查,还请夫人配合。”刚才还一口一个“属下”,这会而又“李某”了。雪澜心中冷笑,没理会他称呼上的花样,突然变脸,冷冷说道:“李侧妃既然已经嫁进了定南王府,那她就是我们王府的人,和你李家半点关系也没有。就算她中毒死了,那也是我们定南王府的家事,就是要查也要我们定南王府的人来查,你......算个什么!?”“你......”李萧然脸都要绿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某说了,李某是奉太妃的命令前来搜查的。”“太妃?”雪澜直直地盯着李萧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将军这是承认自己是定南王府的奴才了?否则为什么要听太妃的命令?”“......”李萧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们定南王府的事,太妃怎么会命令你一个外人去查,怕是将军不请自来,死缠烂打的吧。”“你......”被说中了事实,李萧然张口欲辩,但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死活都是人家的,现在她出了事,他硬来插手,虽然情有可原,但确实与礼不合。“不过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受了谁的嘱托谁的命令,我雪澜绝不会受一个外人指示。今日你要搜屋,可以!但是你要承认一件事,我才会让开,否则,你就从我的身上踩过去好了。”雪澜扬声,斜睨着李萧然,露出了少见的倨傲神色。“你要我承认什么?”李萧然有些心虚地问。“我要你承认,你,李萧然,除了是离在天的副将外,还是他定南王府的奴才,一个惟命是从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