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这么倔,就是不肯说句求饶的话。”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她耳边私语,“你要是死了,可叫我怎么办......”别说了,吵死了。“你受伤,我的心很痛,你究竟知不知道......”“如果我当初理智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如果......又是如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心里怨我恨我,可你倒是醒醒啊,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再睡了......”好吵,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吗。身体好痛,谁在抱着她,她满身是鞭伤,该死的还越搂越紧了......“唔......痛......”身上的人倏地放开了她。“阿澜,你醒了?”云舒欣喜地看着她,眼角还拐着泪珠。他还是不是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你都昏了两天了,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云舒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凑到她嘴边,“先喝点水。”雪澜觉得前胸后背都在火辣辣地疼,只能侧躺着,看见枕边摆了几个瓷瓶,云舒随手拿起一个,“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好在你这回伤的不重,我问过郎中了,不会留疤。”“你哪来的药?”云舒低下头,闷闷地道:“我问离瑛要的。”“她怎么会给我伤药?”雪澜不信,离瑛都要恨死她了。“我告诉她你是我姐姐,她听了以后内疚的要死,还请了郎中给你看伤。”雪澜低头不再说话,云舒给她上了点药,就去厨房寻吃的,回来竟然拿了些酱牛肉,雪澜好段时间没闻到肉味了,也没问怎么来的就三两口吞了下去,到了晚上又开始发热,晕呼呼地睡了过去。雪澜因着伤,在**一躺就是十天,云舒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可以日夜不离的陪着她,两人再没有吵架。中间离瑛来看了两次,讨好地给她送了不少礼物,雪澜也不矫情地照单全收,就是云舒的脸色不太好看。离瑛看上了雪云舒这件事已经在王府里传遍了,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奴才,大家纷纷憋足了劲等着看热闹,当事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云舒,整日没精打采,对公主热烈的追求完全视而不见,所有的心思都在了雪澜身上,恨不得跟她揉到一块去。离瑛很块瞧出了点端倪,整日都来这讨好雪澜。雪澜可不认为云舒能做驸马,除了离瑛恐怕没有人认为这是件好事,在离央,谁要是想弄死他们姐弟简直像踩死只蚂蚁那么简单,离在天之所以不管不问,任由离瑛胡闹,也是因为知道她不可能如愿以偿,最后倒霉的还是云舒和自己。雪澜伤好了以后就回了初荷那里伺候,初荷突然想吃桂花糕,还非要东大街李记的不可,雪澜穿过了半个离都给她买来,谁知她吃了以后吐得日月无光,郎中来号了一脉,说是有喜了,整个定南王府都跟着沸腾起来。离在天知道了以后承诺要是初荷生下男孩就升她做侧妃,雪澜心里冷笑,那孩子能不能保的住还一说,就算真的生下来,初荷的恩宠也到头了。她出身青楼,是当朝的六皇子送给离在天的礼物,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延续皇室血脉,更加入不了宗室玉碟,离在天要是真的紧张这孩子就不会给出这个承诺,因为这无疑是把初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初荷怕是还没等啃着侧妃的边,就被离在天那手段通天的母妃给收拾了。离在天本意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又不想亲自下令打掉让别人说他无情无义,才有了这么阴损的一招。自古婊子戏子最是阅历丰富,初荷曾是醉情楼的头牌,这点事态炎凉怎么会不懂,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离在天会无情到这种地步,一路流泪地回到房里,终是把心一横,差人去买了一贴红花,打掉了腹中的孩子。那天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锦被,初荷疼得死去活来,十指死扣着雪澜的胳膊,指甲掐进她的肉里,留下几处深深地血痕。第二天,初荷疯了一样跑到离在天的面前对他诉说自己的爱意,她说她很爱离在天,可以为他做一个温顺善良的好女人,不争宠、不骄躁,爱他所爱、恨他所恨,甚至为了他打掉孩子,只希望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而离在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说她疯了要她回去,她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带着仓皇和绝望诅咒离在天孤苦一生,永远也得不到他爱的人,永生永世都在爱恨中纠结。离在天恼羞成怒,当即就把她杖毙了,可是直到她咽气那一刻,嘴里还在不停地谩骂诅咒。这件事后,雪澜被派到离在天身边做他的贴身婢女,这让吟香园里的一干侍妾眼红,总是有事没事找她的麻烦,离在天装作没看见,雪澜只好忍气吞声,心里对他的怨恨又多了一分。............................................................................................云舒趁着午休的功夫,把雪澜拉到一处隐秘的假山后,拉着她的手紧张的地问:“你最近好不好,离在天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雪澜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乱想什么,他能对我怎么样。”“我说真的呢,你别不当回事。王府里谁不知道他对你不安好心。”云舒急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危机感。“哼,我没看出来。”想到初荷的下场,雪澜心想就是倒贴给她她也不要。“你怎么这么笨啊,你没发现他总是偷看你啊,还有那个罗雪上次打了你一巴掌,随后就被冷落了,你日夜跟在他身边,可要防着点。”“行了,我还有事,你也悠着点,别再招惹那位公主了,能避着就避着。”拍了拍云舒的肩膀,作势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阿澜,我有点想你。”云舒委屈地看着她,“我们好几天没说上话了。”自从雪澜做了离在天的婢女,整天围在他身边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见面。“那......”雪澜心里一软,又闻到云舒身上一股清淡的芳香,那是他生日是她送给他的荷包,想不到他一直戴在身上。忍不住倾身上前,心想离在天那边又不是十万火急,“我陪你说说话。”阳光透过假山打在他们的身上,投下几片斑驳的阴影,云舒的脸忽明忽暗,他看见雪澜的眼中映着他的身影,眸光闪动,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了一半,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两个身影越靠越近......“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斥,离瑛火红的身影闪到他们面前。雪澜和云舒倏地分开,却同时愣住了,是啊,他们在干什么?若是没有被打断,他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