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残留的砒霜和药渍,我让人检查过了,确实是萧萧的药。”离在天揉太阳**,头疼地说。“哦?”雪澜挑挑眉,别说她没去害李萧萧,就是真的害了,就凭这么一条手帕,她起码有十种接口脱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萧然冷着脸,阴沉的吓人。“我无话可说。”耸耸肩,将这个动作做得万分优雅,好像还真是无所谓,“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典型的有恃无恐。“我要是杀了你呢。”李萧然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只要你有这个胆量......和本事。”轻蔑地看着他,她才不相信李萧然真杀的了她。“你······”“妾身累了,请王爷容妾身先行告退。至于李侧妃一事,妾身确是无话可说,王爷和李将军要是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妾身在漪澜院恭候王爷的大驾。哼!!”堵住李萧然嘴里的脏话,给离在天福了个身,顺便狠瞪了他一眼,扭着身子出了连云居。李萧然恨恨地看着那个一摆一摆走远的窈窕身影,门外的灿烂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看起暖洋洋的,可自己那同样花枝招展的妹妹以后只能躺在阴冷的棺材里慢慢变得腐烂,一股铺天盖地地仇恨袭向心头,他死死地攥起拳头,发誓总有一天要这个女人付出代价,而这一天绝对不会太久。另一厢,雪澜差人搀了画眉回漪澜院,自己却来到悦欣阁柳向欣的房内,冬月正在床前照顾着。“柳侧妃怎么样了?”服了安神汤的柳向欣睡死了过去,雪澜站在她床前看着她,低声问。“夫人还是神志恍惚,这会服了安神汤睡下了,太医来把过脉,说是......”“太医怎么说?”见冬月有些犹豫,雪澜追问。“说是失心疯。”冬月哽咽,样子简直要哭出来了。“胡说,前儿个还好好的,怎么能说疯就疯!”“奴婢......不知......”冬月颤颤巍巍地答道。“你是侧妃的贴身丫鬟,怎么会不知道。”利眼扫向冬月,却见她的样子有些奇怪。“奴......奴婢......真的......不知道......”明明一句简单的话,她却说的极为吃力。“你怎么了?”生起不好的预感,雪澜上前拉住冬月的手,感到手中的柔夷竟比自己的还要冰凉,再看看她的样子,明明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变成紫色的了,难道......“奴婢......没......”话没说完,扑哧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果然是中毒!“来人......快来人!”也不管柳向欣是睡是醒了,雪澜大声惊呼,同时去探冬月的鼻息,感到微弱地气流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掰开她的嘴就把壶嘴塞了进去,拼命地往里灌水。“夫人,有什么事?”房外的丫鬟听见雪澜叫唤,跑到屋里一看,登时下了一跳,冬月倒在地上,雪夫人正往她嘴里灌水,旁边地上有一滩血迹。“别傻站着,先去给我拿水来,再去叫大夫。”见那丫头还愣在一边,雪澜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声,“快点!”“哦,是、是......”那丫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急忙跑了出去,吩咐另外一个丫鬟去叫大夫,自己则去端水。喂了足够的水,雪澜把冬月整个翻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用膝盖顶着她的腹部,用尽了力气猛的一记膝撞。哗啦吐了一地,若是她的胃里还有毒药应该差不多吐出来了,也不知中毒多久,雪澜自己也不确定这个方法可不可行,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因为庄太妃还没有醒,所以府里的太医还没有走,那丫鬟也算机灵,不一会就拽把秦太医给拽来了。“怎么样,如何?”冬月被移回了自己的房间,雪澜问坐在床边把脉的秦太医,身后站了一排的丫鬟奴才,现在柳向欣癫了,大丫鬟冬月也倒了,悦欣阁这帮下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个个都对这位向来想来强硬的雪夫人唯命是从。秦太医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把脉,仍是摇头晃脑道:“嗯,鹤顶红,又毒又猛,不过幸好毒药呕出了大半,再加上我的解毒丹,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这丫头命好,有雪夫人帮她引吐,要不这会儿已经去见阎王了。哼,运气也好,碰上了老夫的解毒丹,老夫的灵丹妙药可是连当今圣上也没吃过几粒,居然给了一个下人......”秦太医医术高明,太医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说话难听的紧,平日里鲜少有人愿与他往来,是以这会儿逮着个机会,不禁泡沫横飞。没理会秦太医的喋喋不休,雪澜仔细地看着躺在**的冬月,她手中的手帕吸引了她的注意。雪色无暇、精纺暗花、丝滑柔软、薄如蝉翼......试着抽出来,可是昏迷中的冬月仍然将它攥得死死的,雪澜试了两下不成,便放弃了。鹤顶红,其实就是未加工的砒霜.......又是砒霜,难道和李萧萧那件事有什么联系?眼下徐玉林惊吓昏迷、柳向欣中邪疯癫、李萧萧更是中毒惨死,再加上日前侍妾白雪被毒害,如今丫鬟冬月也来凑热闹,似乎......怎么想都不是争宠那么简单。雪澜突然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为难的境地,几位得势的夫人里,三位王妃自不必说,离在天对明媒正娶的夫人还是很照顾的,白雪是离在天的新欢,剩下的也就是自己尚算安好,再加上当日她自告奋勇又有意压下白雪被害一事,她本意是引起事端然后隔岸观火,不过看来是引火烧身了啊。“夫人——”正在思索,却被一阵惊呼打断了,闻声望去,却见她院子里的玉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夫人,出......出事了!”“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可不是我们漪澜院,可不要丢我的脸。”雪澜皱皱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等她回去说。“王爷......王爷他......”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的,玉莺话都说不完整。“怎么,离在天死了?”雪澜气恼地接口。玉莺被这一句吓着了,本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忘到九霄云外,干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离在天到底到底怎么了?快说!”雪澜都替她着急,到底是不是死了啊。“王爷、王爷......”玉莺重复了两遍,这才反应过来,“哦,对了,夫人,王爷不知为什么,突然带着人来包围了漪澜院,还说要捉拿夫人,听说夫人来了悦欣阁,正往这里赶呢。奴婢腿都跑折了,特意来给你抱个信的。”“你说什么?”离在天要抓她,她没有听错吧。“夫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得王爷不高兴了?奴婢还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么生气的样子,凶神恶煞的,好可怕啊。”听起来......似乎很严重。不过她从连云居出来还不到两个时辰,她了干什么能惹到他,怕是他闲疯了故意来找茬吧。拍了拍玉莺的手,嘲讽道:“不用怕,离在天也跟柳向欣一样,中邪犯疯了,回头找个道士给他淋盆狗血就好......”“砰——!!”话没说完,房门被一脚踹来,离在天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她眼前。只见他面目狰狞,双目赤红,恶狠狠地怒道:“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本王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