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衣着考究,气质高贵,虽然有些老,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站在那里不怒自威,眉宇间有几分和离在天有几分相似,又自称“本宫”,怕就是离在天那个手段通天的母妃了。雪澜可不怕什么贵妃不贵妃的,她连佛祖她都不怕,抱着几分破罐破摔的心里直瞪着庄太妃,任由两个家丁把她架出去,拖到室外摁到地上。杖刑,其实是给犯了通奸罪的女子施行的,受刑的女子必须除衣受杖,除了遭受皮肉之苦外,还要受到精神上的凌辱。雪澜任由他们剥下自己的衣服,雪白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她也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愤,反而觉得有些可笑。棍子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虽然感到脊背都要断掉了,全身的骨头也像散架一样,但是跟那顿抽的她皮开肉绽的鞭子比起来真的好了很多。五十杖很快就打完了,一直摁着她的家丁松开可手,雪澜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不顾赤/裸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后背好痛,一定是血淋淋的,至于一旁的家丁,既然长了眼睛那就看吧,一件污两件秽,反正她也没有任何尊严了。“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离在天暴怒的声音。雪澜想他来的可真是时候,忍不住想出声嘲笑两句,却感到一件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身子就被抱了起来。“母亲,你不是答应了儿子......”离在天的样子有些为难。庄贵妃凤眸一圆,怒道:“为娘是答应了你,可没说放过这贱妾!”离在天梗了一句,又看了看雪澜,突然将她抱得紧紧的。雪澜虚弱地靠在离在天怀里,却一眼都没看他,只是冷眼打量着庄贵妃。她听说这女人早年在宫里极得离慕的宠爱,生下了大皇子离天刃,随着离天刃被封做太子,一时尊荣无限,俨然就是未来的皇太后,可是这一切都随着离天刃的死没有了,想来这个庄贵妃应该是恨透了自己,谁让自家二哥把她儿子杀了,可是现在自己又落到了她手里,怎么只有五十根棍子这么简单?庄贵妃轻抚着额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天儿,你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为娘管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离在天面上一松,当即对庄太妃叩首道:“孩儿多谢母妃的成全。”莫名其妙。雪澜不知道这两个人唱的哪一出,她现在全身都痛,简直要死了一样,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见见云舒的脸。对了,云舒哪去了,她受了苦,他怎么又没来......“哎,都下去吧。”庄太妃叹了一口气,弹了弹手,离在天马上抱着雪澜离开。离在天没有送她回吟香园,而是到了自己的连云居,小心地把她放在**。“你就这样躺着,我已经找了大夫,马上就到,背后伤的虽然中,但应该不会留疤。”“云舒呢?”雪澜焦急地问,云舒一定急坏了。离在天一愣,眸光一暗,没好气地道:“死了!”雪澜会信才是有鬼,急忙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我想见他,求求你让我见见他。”离在天恶狠狠地道:“不可能!你就当他死了好了。”雪澜不顾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来,跪在**,把自己的身体晾在离在天眼前,眼里满是哀求地道:“你让我见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离在天瞪大了眼睛。“我求求你了......”她大胆地拉住离在天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摸去,“只要你让我见他,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离在天颤抖着手,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栖身上来,而是一把抽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掀翻在床榻上。“犯贱,本王还嫌脏呢!”他说完转身就走,却被雪澜抓住了衣角。“放开!”离在天伸手去扯,雪澜就是不放,被离在天一个**之下,扑通一声掉下了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一行温热的**顺着额头缓缓流下。离在天慌张地扶起她抱到**。“你让我见见云舒。”雪澜依旧抓着他的衣角恳求。“你就这么想他!”离在天赤红的双眼,神色失落地问。雪澜瑟缩了一下,说话依旧不知死活:“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他。”“我说了,他死了、死了!”离在天怒吼,“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了,因为他死了!”“你胡说!!!”雪澜疯了一样吼回去,她的样子比离在天更加疯狂:“我不信,你胡说!我要见他,他没死,你胡说!”“啪——”离在天又给了她一个耳光,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雪澜呆滞地坐在**,不知道离在天说的是真是假。五天以后,雪澜见到了云舒。云舒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雪澜问他怎么了,可他说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她死命地往自己怀里揉,不顾她背后的伤势不停地要着她。雪澜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自从她委身于离在天后,云舒就对她小心翼翼,她一心觉得云舒是嫌弃自己,她痛恨云舒、痛恨自己,可是现在这些隔阂都消失了,云舒就在她的身体里,纵然深深地惶恐着,却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雪澜觉得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上碧落下黄泉,他们永远都能在一起。可是她错了。离在天告诉她,她错了,错的离谱。云舒要走了,因为他将他送给了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东池使者。那天,雪澜差点掐死了白小宛,被庄太妃关到暗房里,一心要把她处死。云舒冲过去求他,正逢东池的使者来到他的府邸,正好看见了容貌出众的云舒......“你知道吗?我本以为那个使者只是想玩玩,都把雪云舒洗干净丢到他**了,结果你猜怎么的?你的好弟弟真是男女通杀,那人竟然对雪云舒动了真心!哈哈,他还问雪云舒想不想跟他回东池去。你的好弟弟当然是不愿意了,可我得让人家使者满意啊,父皇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怎么也要做好是吧,于是我就告诉雪云舒,他要是乖乖的跟那人回去,我就求我母妃放了你,否则就把你送去做军*,让千人枕、万人尝。你猜,他怎么说?”雪澜听着离在天残忍的叙述,心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感觉了,他怎么说?她还用的着猜吗。“雪云舒那个男人,他竟然说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他看得出来,我喜欢你,所以不会那么做。我说我现在不会,等到哪一天我对你玩够了,不喜欢了,再把你们统统都送去充军,毕竟在军营,像他那样的男人和军*没什么区别。可是他竟然说,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带着你一起死,哈哈,死!死!我告诉你,就是死,我也不会成全你们!”离在天说了什么,雪澜已经听不见了,云舒还要走,因为离在天想让他离开,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屈服,她和云舒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她以前想,大不了就是死,纵然害怕,他们还有彼此可以相伴,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比死还难受。分别,比死还要难受。云舒为了她的牺牲,比让她死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