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要过年了。东陆五国的风土人情各有不同,可是唯独过年的习俗差不多,每到这个时候,大街小巷皆是一片喜气洋洋,各家各户早早在门面上贴了迎春的喜联,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的家里都忙着购年货、制新衣,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伴随着新年的到来,西线李萧然的大军也即将凯旋而归,西凉军因为失去了贪狼上将而节节败退,苦寒蛮荒之地的古国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军备开支,终是在过年前夕发出了议和的请求。这一场这事仅仅打了四个月,在整个东陆的历史上只能算是一场小小的冲突,可两方牺牲的将是却有三十万之多,起惨烈程度却为百年来五国之最。除夕的那天,离都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雪花如鹅毛一般的大小,只一会的功夫,就白了屋顶与地面。云府的门前挂着了一对大红的灯笼,街道上传来一阵阵孩童的欢笑声,鞭炮齐鸣,火树银花,雪澜站在门前看了一会,提起裙角,迈进了门槛。“想不到离都过年时也这么热闹。”走进厅堂,*棠正和楚竞星正说笑着什么,雪澜坐到一边,两人齐齐地看向她,眼神有些费解。“真好啊。”感叹了一句,捞出瓷海里温着的素酒,给自己到了一杯,却不喝,只在手中把玩着白瓷酒杯。她来到离央已经十年了,过了今天就是第十一个年头,竟然从来没有在新年时出来看一眼,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就要离开这里,和她的孩子、她的男人和她的兄弟一起。她正在静心地等待春天到来。*棠喝了很多酒,纵使千杯不醉也醉了,换新衣的时候浑浑噩噩地倒在雪澜的腿上,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嘴里含混了两声:“呵呵,我儿子……我听见了。”这是他第一次承认那是自己的孩子。雪澜没好气地他的脑袋扯离自己的腿,“胡说八道,你什么也没听见。”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他怎么可能会听到什么。*棠撑起自己的身子,伸手把旁边的女人抱在怀里,然后开始上下其手。雪澜被摸得心慌意乱,气急地拍掉不老实地爪子,“够了,去换新衣,出来接受下人的拜年,明天还要进宫赴宴。”*棠只是笑,而后压上自己的唇,银质的面具碰到了雪澜的脸,感到对方的迎合,小心地解去了彼此的衣物。(没有h了,以后再也没有了,亲们自行想象)......................................................................................................新年过后,依例离央国主要去太庙为离都祈福,因着前一年的战事和灾害,世人皆道离央国运不济,乃是国主没有诚信祈福所致,所以离翔天对这次祈福仪式极为重视,操办的前所未有地隆重。祈福的那一日,离翔天带着文武百官来到太庙,太庙就在离都郊外的一坐山腰处,十分庄严恢弘,是离央历代国主祭奠祖先、祭祀祈福的家庙。鼓乐齐鸣中,身披龙袍的离翔天一步步走上太庙的石阶,行叩首之礼,诵读祭文,祈求先祖保佑离央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同一时间,离都街头。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在热闹拥挤的集市里,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尽管引来无数抱怨声,车里的主人却丝毫没有下车走路的意思。离都城东的朱雀大街,亦是离央最繁华的街道,这里云集了来自东陆各地的商贩,东池的美酒、南瑶的丝绸、北宁的药材、西凉的宝马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甚至有从更加遥远的金廊来的人贩子在拍卖金发碧眼的女奴。雪澜软软地靠在车厢壁上,轻撩起车窗帘子向外看去,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马车慢慢地行,她就慢慢地看,对什么都很有兴趣,不时地发出赞叹。“要是喜欢就下去仔细看。”*棠闭着眼睛,对车外的情况一点也不感兴趣,这里他来了不下几百次,有三家店铺他已经看中好久了。雪澜摇摇头:“我才不去,外面那么挤,压着我儿子怎么办。”说着就用手摸了摸浑圆的肚子,听*棠嗤笑了一声,恼道:“你笑什么!”“没笑什么。”他才不跟孕妇一般见识。“你胡说,明明就有笑。”“你耳鸣了,回去找云澈给你看看,你倒是无所谓,别坏了我儿子。”“你……”雪澜瞪着眼睛,冲口就要说“这不是你儿子”,终究还是忍住了,冷哼了一声,又撩起车帘向外看去。*棠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生气了,还心道她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大,刚要开口去哄,却见雪澜突然转了过来,面色苍白,身子竟然在不住地颤抖。“怎么了?”*棠忙上前扶住她的肩:“是不是肚子疼了?阿城,回府,快点!”马车掉转方向,拥挤的街道上又传来一阵抱怨。雪澜猛地抓着*棠衣襟,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快回去,我们快回去……”*棠拍着她的肩安抚道:“别急,已经在往回赶了。”“不对、不对!”她突然尖叫了起来,声音几乎要哭了:“回南瑶、回南瑶!我们快点回南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棠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询问怎么回事。雪澜语言错乱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棠忍无可忍,不轻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你给我冷静点!”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太反常了。雪澜猛地镇住,呆愣了片刻,深吸了几口气以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低声说道:“我看见任天尧了,刚才。”*棠皱了皱眉,更加疑惑了:“看见他又怎么了?战事结束,他早就回来了。”看见可又有什么奇怪。“他刚才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人交给了他一包东西。”雪澜面色凝重地道。“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今天离翔天祈福去了吧?我记得,任天尧应该在太庙、负责离翔天的安全,可是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关键是,更他在一起的人。”“什么人?”当真是满头雾水。雪澜的脸白了白,“离在天的影卫。我偷看过一次,他总是贴身保护离在天。”“你什么意思?”*棠的脸也跟着白了。“离在天还活着,并且任天尧是他的人。”那围场刺杀那次怎么解释?难道都是做给人看的一场戏?*棠突然咳嗽起来。................................................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