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幽沿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屋中帐幔轻落,靠着书房的软榻上躺着一个人。不是闻人莲是谁?她再次吃惊辛淮天居然没有把闻人莲绑起来或者关起来,这种情况,怎么像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一般?脑海中有一丝亮光一闪而过,凤幽几乎就要抓住那个点儿了。她紧紧盯着闻人莲好一会儿,确认他呼吸悠长不像是遭受虐待的样子,心里顿时放心了几分,她扭头还想跟辛淮天讨个随时“探监”的权利,却正好看见辛淮天看向闻人莲的目光,她的心脏狠狠漏跳了一拍。这种饱含侵略与肆虐、却该死的又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温柔和眷恋的目光,让凤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瞬间想起了辛淮天一直对闻人莲的态度强势中带着暧昧,暧昧中又带点不清不楚的算计,这种意识让凤幽瞬间大脑空白。“你喜欢他?”她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一句话一出,问的人和被问的人都同时愣了一下。凤幽即刻恼怒,她一直忽略了闻人莲的性-别!而辛淮天则是有点吃惊,淡漠的脸庞上明显浮起一丝困惑。“喜欢?”他再次看向屋中熟睡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跟凤幽提起,闻人莲自从被自己抓来后,一直被胁迫恐吓了半夜后才战战兢兢昏睡过去,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存在那么一点点对闻人莲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欺负那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人会很开心,但开心过后,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地……纠结了。闻人莲对大瑾王朝可是十分重要的棋子,自己作为堂堂一个青天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利益体产生奇怪的感情?更别说这个闻人莲是个男子了!男-男相恋在民风淳朴的大瑾王朝,可是绝对不常见的!辛淮天不动声色关上窗户,阻拦下风幽关切的视线,淡淡回了句:“喜欢他不如喜欢你,最起码还能给人传宗接代。”“你——你这只沙主义的种猪!”凤幽简直就气疯了,前半刻还在为这段潜在的不伦之恋感到忧心,后半段就开始讨厌起辛淮天的大男子主义了。什么样变·态无聊的男人,才会把女人当成生·育的工具啊!真是瞎了老天的眼了!她的莲哥哥这么完美,辛淮天根本配不上他!她咬牙切齿瞪着辛淮天,这个人,真是让她讨厌到无可救药了!“没见过美男子?落暇姑娘,你这样看我,我会误会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辛淮天的声音很轻,脚步一抬往院外走去,嘴巴却是不见弱的恶毒。凤幽冷静了一会儿,没搭理辛淮天。过了片刻,她默默走出大门,下巴朝着辛淮天高高抬起,明显不把他这种态度放在心上了:“辛淮天,不管你对闻人莲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只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凤家与闻人家并无关系,你若想从闻人家套取利益,这是你的本事,但你休想伤害他们。第二,闻人莲这个人,世上若是有人敢伤害他,我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辛淮天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落暇姑娘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我也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凤家、闻人家、甚至是辛家,只要不是姓皇的,终究都是这皇朝的;第二,若是非得喜欢一个男人,我想茶道先生,是更好的选择。”“……”凤幽易容后清秀的面容抖了抖,阳光破晓而出,落在她黝黑漂亮的眼睛里,只不过那点光芒几乎要让她大声尖叫,她是造了什么孽啊!男朋友都让人惦记上了!“咱们可以公、平、竞、争!”凤幽把身上的毯子往辛淮天身侧一扔,双手运气十指扣出道道气流,瞬间将院子里的那颗香樟树给劈成了十几块,落到地上时悄无声息,树叶整整齐齐堆成一堆,树干除了树皮都被整齐切割成整块木板。掌风略过辛淮天脸侧,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英俊的脸上被割了一道血口。凤幽几个起跳落到墙头,晨风将她身上宽大的衣服吹得四处飘散,她微微笑了笑:“辛淮天,世人都说权利令人心醉,要我说,爱情才是最令人心醉的。这个天下姓什么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要我爱的人幸福就好。自以为是的博爱之前,先学会如何爱人吧!你个二级伤残!小心辛家葬送在你手上,放心,这些香樟木板,够做棺材本了!”潇洒留下狠话,凤幽转身消失在墙头。辛淮天伸出手指,摸了下脸颊处。温热的血液留下一些后很快就凝固,他停顿片刻,再度回到屋中,悄悄走近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