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久不见,师……师兄……”凤幽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瞬间拼凑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句“师兄”出口,叫得她面红耳赤。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和为数不多与师兄交往的点点回忆,让她有些羞赧。冯水水眉眼一挑,果然这趟出去千辛万苦把尘修给骗出来,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瞧瞧自家女儿那副小女儿的模样,啧啧啧,果然美男一出马,分分钟搞定自家那外貌协会的女儿啊!尘修伸手拍拍凤幽的头发,轻轻笑了笑:“长这么漂亮了,师兄差点没认出来。”凤幽脸更红了:“师兄……那个……”“好啦好啦!”冯水水及时打断两人“你情我浓”的气氛,指了指昏迷状态的辛淮天:“尘修啊,这家伙好像快挂了,赶紧救一救,不然小皇帝会很伤心的!”皇流云被刺杀都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被冯水水这么一调侃,脸都绿了……尘修歪着脑袋看了眼辛淮天,又看了眼皇流云,墨色浓郁的凤眸眨了眨,弯弯的嘴角好看地勾起:“原来皇上是个断袖啊。莫怕,我会治好你的情人的!”“……”皇流云这下也想直接晕死过去算了!这大胆的刁民!咦?怎么自己被提起来了?!尘修一手提起辛淮天,一手提起皇流云,往宫中飞去,回头对凤幽回眸一笑:“幽幽,回头见。”咕噜——凤幽呆呆对尘修挥了挥手,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比闻人莲都要好看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师兄!“嘿嘿,女儿啊……我们家院子里埋的女儿红是不是该挖出来了?”冯水水笑得合不拢嘴,一把利箭射在她的脚下,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哎呀该死的,忘了现在的处境了!”凤幽一个激灵醒悟:“娘,你把父亲安顿好,大夫人和二夫人好像还在人群里,你去看看她们是否安全!我去去就回来!”冯水水跳脚:“又跑哪里去!赶紧回来!”她的话显然不起作用,凤幽早已几个起落,消失在城门外。她无奈地拉起凤锦蓝的手,“凤大哥,我们走吧,你受苦了!”凤锦蓝一直沉默不语,发现不对劲的冯水水有些怀疑地拨开凤锦蓝凌乱的头发,水目瞬间惊讶地瞪大,红唇抖了几抖:“你……”凤幽站在城墙上,鹅毛大雪很快便积攒成素白的世界。猩红色的血迹染遍了整个城门口,对方似乎杀红了眼,暗处潜伏的杀手悉数出动,她环绕整片区域,屏息凝神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爆炸声此起彼伏。城门口几乎被炸得面目全非,尽管禁卫军人数众多,却也敌不过对方如此猛烈的攻击。眼见着形势越来越恶劣,城门若是被攻破,那大瑾王朝简直就是全天下的笑话了!“左未央!”凤幽低喝一声,终于在角落中发现左未央!她迅速飞奔过去,擒贼先擒王,这左未央抓到,罪名就可坐实了!大地忽然传来颤抖的轰鸣声,重装铠甲在身的御林军从四面八方踏雪而来,将飞雪都震得四处纷飞!带头骑着汗血宝马的男人,竟然是本该被问斩的凤锦蓝!局势瞬间扭转!那些本来嚣张至极的黑衣人,一片一片被收割拿下。凤锦蓝高举利剑吼道:“叛国贼杀无赦!”“杀无赦!”众士兵高吼,仿佛在边疆的战场上一般,将敌人狠狠践踏在脚下!凤幽觉得她看到了天神。是的,她的父亲像是天神一般,奇迹般地降临,给这纷扰复杂的战况抹下了一笔浓妆重墨的神奇色彩!“左未央!”凤幽精神振奋不已,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她极速飞奔抓向试图逃跑的左未央,一颗火药罐子直接飞扑到她面门口!“老娘跟你拼了!”凤幽怒喝一声,一脚踹飞那火药罐子,却还是无法避免受到爆炸的冲击波,她几个起落躲避,直直追着左未央不放!皇宫城门口远处的城墙上。漫天雪花中,一个男人披着外袍站在风雪中。大雪弥漫了他的视线,他却一直盯着唯一能看清的一个地方——凤幽所在之地。“主子,风雪太大,您重伤未愈,还是先回去吧。”后面的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毕恭毕敬站在边上,十分担忧地看着面无血色的男人。“你去把她给我抓回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十分沙哑,他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勉强扶着旁边的随从站直,“不许让她受半点伤!”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爆破声轰鸣而至,男人猛地一震,十分焦急地看向那个关注的方向。凤幽蓬头垢面从瓦砾堆中爬了出来,她的手中掐着左未央的脖子,得意又恶狠狠地笑道:“老匹夫!被我抓到了!”左未央不怒反笑:“哈哈哈哈!没想到凤三小姐深藏不露,老狐狸的崽子果然都是人精!不过嘛,你确定你现在能全身而退?恐怕你连把我带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吧?”他的视线慢慢移向凤幽的腿上。滴答。滴答。雪地上逐渐染上血色花瓣。凤幽一个趔趄,伸手捂住被箭射中的右腿,躲避到最后,竟然还是让自己受伤了!该死!她迅速点上左未央的穴道,回头对凤锦蓝喊道:“父亲!老匹夫在这里,快来帮我!”“女儿!小心!”凤锦蓝几乎呲目欲裂,一声虎啸震天际!左未央的身边竟然出现四名诡异的异族人,受伤的凤幽毫无胜算,瞬间便被挟持迅速离去!一道身影飞速射向凤幽被挟持离去的方向,城墙上那重伤的男人,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几下跌落墙头,被人及时接住。凤锦蓝见无法及时追踪对方,调转马头当机立断:“封锁城门!龙队跟我前往左府追人!”凤幽被掳走的消息很快传入宫中,冯水水吓得花容失色,眼眶里立刻噙满了泪水。给辛淮天服下解毒丸的尘修皱眉:“水姨,别怕,我立刻去把幽幽救出来。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一直在一旁阴沉着脸色的皇流云刚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太监的疾呼声。“不好啦!不好啦!”在锦绣宫当值的太监面色苍白扑了进来,“九千岁,九千岁他气血攻心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