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浴室相欢,又和可爱的小姨子通一场电话,徐虾心情大好地来到单位。刚进楼,遇到一人:比他心情更好的高大秘。高凌波成功“击败”小虾,当上曲书记贴身大秘,不久前还随曲书记到华东考察,正春风得意,哪能不拽两句?正背道而驰要去别处,忙展出个笑脸转回,故作惊讶道:“哟,这不小徐吗?才来上班,不会又让老婆打了吧?”徐虾懒得理他,随口道:“是凌波呀,忙什么呢?”高凌波得意地挥下手中文件:“没什么,给曲书记办点事。”停住不说,以显示小虾不配知道。徐虾当然不会问,也不说话,等他接着“落井下石”。不出所料,高凌波继续道:“最近一直晚来早走,挺轻松啊。听说小窦要调行政处了,以后你自己一屋,就更自在了。”小虾晚来早走,和窦慧调行政处没直接联系,这样说,一是暗示小虾组织姓纪律姓差,另层意思是讽刺小虾失败后被冷落,众叛亲离,连窦慧都离他而去了。徐虾暗暗一叹,有些腻味。高凌波除有点小人得志、小肚鸡肠、小家子气,毫无城府,算不上坏人,与大歼大恶这类无上赞誉更挨不上边,可正因此,才更无聊和没劲。叹口气道:“凌波,能听我掏两句心窝子吗?”高凌波一怔:“掏……掏什么心窝子?”徐虾平静道:“按说我们没什么矛盾,主要就曲书记秘书那事。可这是蒋主任的主意,不是我意思,我从没想过争这个。就象你刚刚说的,我成天晚来早走,不说能不能争过你,你觉得,我这种成天晚来早走的人,会死乞白咧争这个吗?你现在当上曲书记秘书,目的也达到了,我们矛盾已经不存在了,还有必要见面就跟我这样吗?”高凌波愣住,脸色瞬变,急道:“你想多了,小徐,其实我就是……”徐虾打断道:“你听我说完。”高凌波闭住嘴巴,尴尬望他。徐虾缓缓语气,又道:“凌波,我来市委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现在干的,也是你当初干的活,不管我们私人关系怎么样,事实都不能改变,你是我工作上的领路人。我还记得报到那天,你领我出去吃饭,说给我接风,总共点四个菜:尖椒干豆腐、溜两样、甘蓝炒粉、酸菜炒粉,我没说错吧?”高凌波感动了,汗颜道:“小徐,你真想多了,我哪有那意思?咱哥俩这关系,我怎么可能?我就是有时说话直点,可能你误会了,再不就是你听谁瞎说,怀疑我了,那不是真事,真的,你千万别当真。”徐虾点头道:“那就好。说真的,我们当初那些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现在你是曲书记秘书,我在综二处,以后共事时候多着呢,我也是怕你误会,再耽误工作,意外曲书记知道,也不太好,你说是吧?”高凌波急忙保证:“那肯定不会,你真多心了。这页翻过去,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我们还跟原来一样。”徐虾懒得跟他废话,适时道:“那我就放心了。”指指他手里文件:“你忙吧,哪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聊聊,我再带上我老婆,让你见识见识。”高凌波热情道:“弟妹出席哪能让你请,必须我请,还上那小店,咱温故知新。”徐虾暗忖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老上那种破地方,点那种破菜,也好意思说。嘴上当然大加客套一番。成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两人各自散去。◇◇◇◇◇打发掉近乎蠢材的高大秘,徐虾来到办公室。昨夜向警方提供重大情报的窦慧早等得不耐烦,迫不及待道:“徐哥,昨晚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还跟人打架?”这个他,当然是林大才。徐虾施施然笑道:“怎么?担心你前夫了?”窦慧气得跺脚:“我担心他干嘛?是担心你,警察都介入了,我能不担心吗?要不是你老婆亲自给我打电话,我都想打电话问你,一晚上都没睡好。”徐虾呵呵一笑,才道:“我为什么跟他扯上关系,还不是因为你。昨天陈妍毕业,我请她吃顿饭,哪成想又碰上他,都邪门了。”遂把昨晚的事概而述之地讲一遍。窦慧听得一愣一愣,瞪大眼睛道:“你们俩就一直在他们后备箱猫着,猫那么久?”徐虾端起茶杯,无奈道:“那怎么办?总得想个辙,只好当回缩头乌龟。”窦慧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觉得你这办法挺好。还有陈妍呢,伤到她怎办?所以能不打架,还是比打架好。”徐虾眼一亮,极受用道:“说得好,上兵伐谋,你说出了兵法中最深刻的道理。”窦慧被夸奖,不好意思地笑笑,接回前言:“后来呢?警察把他们抓走后怎么样了?”窦慧当听故事了。徐虾道:“后来我就回家了,还不知道,一会儿下午到刑警队录口供。不过他们肯定得处理,至少拘留或拘役。”又奇怪地瞧瞧窦慧:“豆豆,你们好歹处好几年,就真一点不担心他?”窦慧不高兴了,小嘴一张一合道:“我干嘛担心他?我被他耽误那么多年,不恨他就不错了。再说我都跟他正式分手了,凭什么让我担心他?”窦慧没丝毫虚伪做作,理直气壮。徐虾暗赞,觉得窦慧真不错,虽然简单,但瞧上谁,就一心一意。于是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实话告诉你,除了昨天,我每次碰到他,都跟那女老板在一起,包括我们一起碰到他那次,他们关系肯定不正常。”窦慧气了:“居然瞒着我干出这种事。”又不满道:“你干嘛不早告诉我?我肯定更早和他分手。”徐虾还以为她真气了,却是给分手找更充分的理由,笑道:“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你也分完了,就当没这事。”又道:“对了,陈妍马上上班了,你也做好准备,回头我跟主任打个招呼,你先去行政处报到,等她来了,我请你们吃饭。”窦慧满怀憧憬道:“好啊,希望再出点什么事,我也跟你冒回险。”徐虾倒抽凉气,悻悻道:“那你还是别去了,这种危险事,我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回。”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能清醒认识自己。上兵伐谋,固然是兵法的最高境界,可多数时候伐不了谋,还要靠拳头解决,他深知自己拳头远没有脑子硬。◇◇◇◇◇下午,徐虾不可避免地提前下班,到刑警队录口供,或说给口供签名。出来时手机响了,是张丽来电,心下一沉,知道这电话,可能意味着别离。不无黯然地把手机接通,听张丽道:“我要走了,能送我吗?”徐虾讶道:“现在?”张丽干脆道:“对,现在,晚上六点半飞机。”徐虾不解道:“丽丽,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上回吃饭也是,总那么突然。”张丽轻吁道:“干嘛提前?感情来时不知不觉,去时也凭缘分好了。你能送我当然好,有送的缘分;不能送也罢,反正不能在一起,难道你还想我强求?”徐虾无语了。这都什么逻辑?女孩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不错。叹一声道:“你要走了,天塌了我也得去,跟缘分有关吗?”张丽倔强道:“你可以那么想,但我觉得有关。”又轻声道:“你要能来,现在就来吧,我等你。还记得我家吧?”徐虾无力道:“当然记得,我马上到。”三言两语,电话挂断。徐虾不自觉抬头,望向辽远的天空,仿佛是张丽飞走的方向。大叹一声,准备再拨电话,跟老婆请假。没等打,电话进来了,是林安安,开口便道:“刑警队去了吗?”徐虾道:“刚去完,才出来,怎么了?”林安安道:“你别回家了,直接去我那。你老婆说了,在家住腻了,我那挺新鲜,要多住两天,把你该拿的东西都拿好了。”徐虾笑下道:“是吗?该不是看上你那大木桶了吧?”林安安放低声音道:“可让你猜对了,她都说了,也要买一个,还要买个更大的。”徐虾轻笑道:“那是,她妹妹回来,说不一定要四个人一起洗呢,当然要更大。”林安安受不住了,羞嗔道:“你俩一对龌龊鬼,还真天生一对。”不停顿道:“不跟你说了,赶紧回来吧。”要挂电话。徐虾忙道:“等等!”林安安奇怪道:“怎么了?”徐虾道:“张丽要走了,让我去送她,估计要晚回来一会儿。”林安安沉吟道:“你跟你老婆说了吗?”徐虾道:“还没呢,正要说你就来电话了,你跟她说吧,都一样。”林安安没好气道:“那怎么能一样?昨天陈妍,今天张丽,天天有事,你老婆不得气昏。”徐虾苦笑道:“不会的,最后一次而已。你跟她说一声吧,张丽六点半飞机,还要提前登机,我最晚七点前肯定回去。”林安安叹一声道:“但愿吧,你别没送走又给领回来就行。”电话挂了。徐虾收起手机,连连摇头,去送张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