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海自从开始修炼之后,听觉比一般人灵敏许多,自然将父母的谈论听得仔仔细细。心情很是复杂,脑袋里便动起了念头。其实要是政策允许,农村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用来交易。比如上一回张山海弄回来的野猪。如果拿到公社去出售的话,城里人肯定会大量需求。这个时候,肉可是很紧缺的物资。虽说这个时候的野猪肉不一定有家猪肉值钱,因为不像家猪那么多的肥肉,也没有家猪的口味好。但是用来换粮食还是不成问题的。城里人粮食比农村里的人还是要充足得多。一方面,他们有粮票,而且手中也更宽裕一些,另一方面,他们干的活,跟农民比起来,劳动强度要小一些,所以每天的粮食消耗也相对比较少。所以很多城里人手里会有过剩的粮票。如果拿一些肉去城里,会有很多的人愿意换。但是这个时代是公有制集体经济,并不允许私人交易。私人交易一旦抓起来,不但会没收全部物资,还会割掉“资本主义尾巴”。第二天,张山海与张山疯带着小黄狗一起去了野猪岭,在小黄狗的带领之下,没多久便找到一头麋鹿,这可是好东西,全身都是宝,要是拿去换东西,可能换回来不少。张山海又是故伎重演,很轻松的将麋鹿捕获。让张山疯将麋鹿处理好之后,也没有带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社。碧云公社原来是个小镇,叫碧云镇,后来搞共产主义了,才改名为碧云公社。碧云公社没有多大,但是公社有个火柴厂,有个农药厂,都是小厂子,但是在碧云却是很不错的厂子。在厂子里上班的都是公家人,公家人每个月有着不错的工资,又有着定额的各种票,让周边的农民极为羡慕。再加上公社的干部,高中初中的老师,还有镇里居民,小镇上怎么也有几千号人。碧云公社就是一条街,实际上就是一条马路,公社的房子就在马路两边,马路两边的店面都是公营的商店。这些地方,张山海自然不敢在这些地方去换东西。张山海听张家山偷偷到这里来换东西的人说过,得去职工宿舍去。职工宿舍那边,张山海虽然没去过,但是同爹娘来过几次,还是知道地方的。张山海与张山疯径直走向住宿区,张山疯用一个竹篓将麋鹿肉背在竹篓里,上面被张山海盖了些干树叶。别人一眼看上去,也想不到里面竟然放了麋鹿肉。碰到路上有人的时候,张山海迎上去,而张山疯则跟在身后。“婶子,用粮票换肉么?”张山海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处没人,走向前轻声问道。“啥子肉?”那位二十七八岁的妇女问道,妇女的皮肤很白皙。她的经验似乎很丰富,应该与冒险过来换东西的人打过不少交道。“今天运气不错,我跟我哥打了一头麋鹿。放心,不会贵了你。”张山海竭力将自己装得老成一些,但是身高摆在那里,一米多点的身高,表现得再老成,依然怎么看怎么都是小屁孩。这妇女是农药厂的职工,叫曾秀莲,男人是公社干部,是镇上比较宽裕的家庭。但是这年头即使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得着东西。很多东西是要凭票买的。像猪肉一向都是比较紧缺的物资,限制得比较严格。每到过年的时候,各个单位的头头们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去给单位的职工搞猪肉。“怎么换?”曾秀莲心动了,家里俩小子这几天老叫唤要吃肉,但是家里的肉票早已经用光了,还得等这个月的发下来。“用粮票和钱就可以,直接用米来换也行。一斤肉换六斤米。”张山海小声说道,说实话这价钱不贵,比公家的还要便宜一些。“有多少?我想多换一点,”曾秀莲说道。“有几十斤呢。够你换的。”张山海说道。“你说的管用么?你哥哥会不会同意。”曾秀莲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放心好了,我说的,我哥哥给定同意。”张山海保证道。曾秀莲寻思自己家里粮票不少,多出来的粮票换个几十斤都没问题,不过虽然现在温度比较低,新鲜肉放几天没问题,但是放不得太久,倒是也可以熏腊了,放得更久一些。自己家至少得十来斤,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另外,给娘家、婆家都得送一些过去,这样一来又得好几斤。“我要20斤。”曾秀莲说道。张山海心里乐开了花,心道这城里人日子过得真是滋润。“没问题。”张山海说道。“粮票、钱啥的都在家里,你跟我去家里一趟吧。到家里切肉也方便一些。”曾秀莲说道。张山海也没从别处想,点了点头,便带着张山疯一起去了曾秀莲家。曾秀莲同样没有觉得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张山疯去家里会有什么不妥。那个年代真是一个美好的年代。曾秀莲的家里对于张山海来说像天堂一样,虽然也是平方,但是地面冻着水泥,上面有天花板。屋子里更是一尘不染,用张家山的话来说,干净得像狗添了似的。家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像张山海家里,虽然何妮每天一有功夫便整理家务,但是农民的农具太多,家里房子又没有多大,物件都没地方放。所以不管何妮怎么努力,家里依然显得凌乱。跟曾秀莲家根本没法比。曾秀莲家的两个崽正在那里摆弄着一个收音机,这东西张家山的人看都没看到过。张山海看得眼睛有些发热。“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是把你爸爸的收音机给弄坏了,看你爸爸回来不狠揍你们的屁股。”曾秀莲说到收音机的时候,话语里透着很明显的自豪。“日,白活了几百年了,这东西我竟然没有看到过。”黄士隐有些惭愧地说道。刘道南也很是奇怪,“真是怪了,那个铁盒子竟然会说话。难道那是仙人的洞府?”“狗屁,就是一个收音机。”张山海年岁虽小,但是跟张云阳去公社的时候,在公家人的办公室里看到过。“来吧。到厨房里,你们也没带刀子吧?”曾秀莲说道。张山海点点头,他们手里就只有他用来刻玉符的刀子。“来吧,我这里的菜刀可是从机械厂弄来的钢刀,砍什么东西都没问题。”曾秀莲说道。张山海与疯子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也没带称,曾秀莲又到邻居家里借了一杆秤过来。不过借秤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邻居。他们也是听说曾秀莲家来一个用肉换米的,也带上了粮票和钱一起走了过来。来的老年人男子叫周方同,中年妇女叫黄冬梅。“这些肉正好我们分了,你们两兄弟也省得到处跑,要是碰上纠察队的,全得给没收了。”周方同说道。“周叔,我可没有你们家那么厚的家底子,家里小孩太多,可没多少剩余的粮票,我要个两三斤就够了。”黄冬梅说道。周方同哈哈笑道,“那先你们称好,剩下的我包圆了。我家里子女多,分到个人家里也没剩多少了。”曾秀莲家要了二十五斤,临到最后,曾秀莲又犹犹豫豫的多要了五斤,黄冬梅最后咬牙要了五斤,剩下差不多三四十斤全部归了周方同。下水,张山海全部当成配头直接送给了这三家。临到走的时候,张山海悄悄对周方同说道,“爷爷,有句话要是我说错了,你可别见怪。”周方同很是奇怪,“说吧说吧,小小年纪,竟然跟个小大人似的,真是农家的娃娃早当家。”“你家里是不是有人病了?”张山海问道。周方同皱起了眉头,“你认识我?”张山海摇摇头,“我从你脸上看出来的,原本你子女宫丰厚,子女应该都很有出息,但是我现在看到你子女宫上略带暗色,应该是你家里子女出现了问题。要么患了疾病,要么出了麻烦。不过,你今天买这么多的肉,应该是家里有子女患病。”“嘿,小家伙真聪明,能够从我买肉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周方同还是忽略了张山海所说的面相,先入为主地以为张山海只是凭借着自己买肉这个情况,知道家中有人需要滋补气血。但是却没有注意张山海一张口便是说他的子女。“周叔,你家里谁病了,我咋不知道呢?”曾秀莲问道。“是勇兵,这小子这一次从外面一回来,竟然就卧床不起,叫赵医生过来看了,也没瞧出啥名堂来。”张军说道。“你儿子从哪里回来?”张山海问道。“他是灌区的干部,这一次湾冲大队修水库。我儿子负责管理那里。听说这一次跟他一起有十好几个人都是一回来就患了病。”周方同说道。“难怪呢。我说勇兵回来了,也不见出来溜达。我家长松还说呢,勇兵现在架子大了,回来了,竟然也不来玩了,没想到是生病了,晚上我跟长松一起到你家去看看去。”曾秀莲说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生病呢?是不是什么传染病?”黄冬梅问道。“应该不是。要是传染病,赵医生怎么会诊不出来呢?”周方同摇摇头。“你儿子是不是在水库那边碰到了什么怪事了?”张山海问道。周方同这一下动了容,“还真有这事。听我儿子勇兵说,这一次,他们在水库里挖到了一个古墓。一锄头下去,鲜血四溅。晚上的时候,便听到到处有人哭喊,大家伙起来打起灯火去照的时候,又啥都没看到。第二天,去挖了古墓的人都病倒了。”“这是撞到了凶煞。”张山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