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些娇滴滴的秀女,早被蝶漪这劫匪架势吓得花容失色。\__\这位秀色可餐的小主竟然笑眯眯地看着蝶漪。蝶漪这一呆之下,松开了捂住她的手。心道,这女子定非池中之物。那年轻女子先是伸出娇嫩的手,在蝶漪的手背轻轻地拍了两拍,以示让蝶漪安心。随后,一阵悦耳的声音从她那秀唇中冲出,却是对外面那个丫鬟说的:“杏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去储秀宫便是。”蝶漪兀自惊呆,那貌美女子却含笑不语。其后那年轻女子也不再言语,一张俏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神情泰然地仿佛蝶漪不在身边一样。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轿子缓缓停下。年轻女子微微侧目,笑盈盈地望着蝶漪,道:“柳姑娘到了,贱婢就不再相送了。”蝶漪心中突地一跳,一颗心差点没吐出来。一颗心怦怦乱跳:她,竟然识得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蝶漪拱手道:“多谢姑娘!日后有用到在下的地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年轻女子微微颔首,当真雍容不凡。蝶漪飞身下轿,提步而去。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物?怎生这般处变不惊。让人好生佩服。待蝶漪回到小姨那里,母亲和小姨端坐在桌前,凝神下着围棋。宫内不见有何异动,全然不是因蝶漪失踪而鸡飞狗跳的样子。蝶漪淡然一笑,这绝色小姨,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可是不知为何,小姨的进宫时日屈指算来,也有五个年头。按理,以小姨的花容月貌,和过人心智,不该止步于贵人的封号。待蝶漪推门而入,这对下棋的姐妹花,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小姨柴贵人柔声道:“出去玩知道回来,当赏!”随手按下一颗白子。大有将母亲的棋子困死之势。蝶漪母亲柴氏接口道:“闹得宫中不得安宁,当罚!”说着按下一颗黑子。母亲这一黑子,却是四两拨千斤,解了围困之险。小姨大赞母亲棋艺高超,与母亲抚掌而笑。这深宫里的女子都百炼成精,面对这样的睿智女子,蝶漪哪里还敢耍心眼。听这口吻,便推算的出,那轿子中人,定是小姨派出去接应蝶漪的心腹。心眼玩不过人家专业人士,只得撒泼耍赖了。毕竟蝶漪这身子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借着年龄优势,还是可以赖一把的。蝶漪凑到母亲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蝶漪……”脑子努力筹划着完美的故事。却蓦然发现,刚才那位出手相救的美貌女子,袅袅婷婷地从蝶漪身边走过,给小姨请安。“女婢千凡给柴贵人,将军夫人请安!”大惊失色之余,蝶漪身子微颤,再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冷汗又满了一身。撑着脑门,将这晚惊心动魄的经历,从实招来——说道四皇子出手相救之时,柴贵人的眉头微微一蹙,身子似乎也晃动了两下。时光斗转,出宫以来,蝶漪已在家中被母亲禁足了半月有余。生性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之人,宫中探亲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经历了半个月的消磨,早已被蝶漪淡忘的差不多了。尽管她心里明白母亲的一片苦心,毕竟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这风头还是得避的。但毕竟禁足了这么长时间,对蝶漪这翱翔苍穹的雌鹰来说,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摧残。蝶漪得想个法子,热闹一下。身边的俏丫头乐儿,是蝶漪一手**大的,有其主必有其仆,性子不比蝶漪安稳多少。见蝶漪眼冒精光,就知道蝶漪要打什么鬼主意。当下窜到蝶漪身边,喜道:“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脱身的妙法?”蝶漪弯唇一笑,将乐儿拉近,低语了一番。最后拍桌子而起道:“我柳蝶漪想走便走,岂是一把铁锁能关的住的?”主仆相视一笑,诡秘无比。快到正午饭点,送饭的婆子,开门进来。叫道:“二小姐,开饭——”不待婆子说完,蝶漪从屋顶横梁上翻身跳下。双足落地之时,伴着婆子倒地之声。乐儿冲蝶漪竖了竖手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蝶漪已然是那送饭婆子的装束,跟在乐儿之后。家中禁的是蝶漪的足,乐儿是陪蝶漪解闷的丫头,看门的仆役,自然管她不得。听着身后铁锁咔嚓,蝶漪和乐儿不禁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