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柴婉柔虚弱地像是快要燃尽的残烛之时,柳蝶漪的心剧烈的痛了起来。愧疚之感,宛似狂涛骇浪,一波猛似一波地敲打着她的心房。什么怀疑都在瞬间溃不成军。能如此这般牺牲自己来保全她柳蝶漪的柴婉柔,又怎会是那个把她送进饿狼口中之人?柳蝶漪深深地为刚才莫名的怀疑感到羞耻,她岂能将石俊泽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恨,转嫁到爱她的人身上?她不该妄加猜疑,她不该小人之心。“对不起——姨娘对不起——”柳蝶漪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泪水与双膝一齐砸向地板。闷响之声,在空寂的屋内显得格外的突兀。柳蝶漪跪着一点点挪向柴婉柔,泪如雨下。内心的愧疚之感,如同恶魔的利爪,将她撕成一片一片,血流如注。柴婉柔见她如此,用劲气力要撑起身子来,阻止她。可是太过虚弱的身子,却不停使唤,身子一晃险些从床榻上滚落下去。柳蝶漪赶紧上前,护住了柴婉柔的身子。腹部的伤口还是被震裂开来,殷洪了大片的纱布。“啊!”柳蝶漪望着逐渐扩大的血红,不禁叫了起来。苏千凡闻声冲了进来。见柴婉柔伤口崩裂,大惊失色,将跪在一旁的柳蝶漪拨开,拿了药箱赶紧给柴婉柔重新换药包扎。柳蝶漪上前来帮忙,却被苏千凡一把推开。“你还嫌害的娘娘不够嘛!”她从未见过一向温婉的苏千凡会用这样狠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柳蝶漪一下子怔住了,手中的纱布被苏千凡拿了过去。被柳蝶漪碰过的一段,被苏千凡剪掉仍在了地上。伴着在空中一点点飘落的纱布,柳蝶漪的心似乎也被剪掉了半截。胸口一阵咸湿,伴着猛烈一咳,有斑斑血迹溅在那雪白的纱布之上,如同雪中红梅,开的触目惊心。而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苏千凡急死火燎地给柴婉柔重新上药包扎,柴婉柔也因失血过多,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柳蝶漪见苏千凡包扎完毕,赶紧擦干净沾了血的嘴唇,将手背到后面。“这就是你的自有分寸吗?”苏千凡冷着一对眼眸,有些愤恨地瞪着柳蝶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