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张灯结彩,恍若白昼。即便花鼓喧天,人声鼎沸。即便烟花绚烂,美轮美奂。痛苦的时光总是那般的难捱。“哎哟,王妃求求您别再哭了!这妆都花了七八次了,再画不好就要误了上花轿的时辰的啦!”宫中的喜婆,又急又气。乐儿嘟着一张嘴,继续大剂量地往外输送着眼泪,将新扑上的粉再次冲出了两道赫然的水沟:“呜呜,你们要我见二小姐,我不就不哭了嘛!”“柳小主,可是太子亲自下令,关了禁闭,老奴可做不了主!”喜婆皱着一张老脸道。“你们不要我见,我就不上这花轿!”乐儿一把扯掉了头上的行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哎呀呀,王妃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嘛!”“王妃,求您别闹了!”屋内跪了一地婆子宫女。一个鬼哭狼嚎,一群左说右劝。屋外守着的小太监,一个个吊着哭丧的脸,如丧考妣似的地垂手立着。要是这十王妃上不了花轿,他们就得提着脑袋却找花圈了。听有人通传,说是柔妃娘娘驾到。众人如获救星似的,跪地迎接柴婉柔。“都要成亲的人,怎么坐在了地上,一副泼皮的模样,成何体统?还不快些扶了王妃起来?”柴婉柔冲着地上的乐儿厉声说道。“是!”宫女婆子连拖带拽地将乐儿从地上拉起。乐儿八成是被柴婉柔凶凶的模样给吓到了,将脸埋进了臂弯,伏在桌子上嘤嘤地啜泣。“你们都下去吧!”柴婉柔的语气依旧严厉,透着不可违拗的震慑。“娘娘,吉时就要到了,这妆还——”喜婆腆着一张老脸,为难道。柴婉柔冷睨了她一眼道:“看来本宫是来错了时候。”说着转身欲行。喜婆赶紧道:“老奴这就退下,退下——”说着便带着众宫女,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到时皇上皇后怪罪下来,往柔妃身上一推便是。见众人退下,柴婉柔方才放下了刚才端的架子,缓步走到乐儿的背后,柔声道:“别孩子气了!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