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蝶漪和石俊泽说说笑笑,足以让他嫉妒到彻夜难眠,有意无意地就会用杀伤力极强的眼光普照一下石俊泽。可是不管是对石俊泽,还是对别的男人,柳蝶漪的眼神都是轻飘而没有焦距的。蝶漪入宫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怎竟会对太子有这般刻骨铭心的感情?柳英博望着远处一脸专注的楚云涵,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凌厉。“是水!”仵作望着楚云涵说道。“果真如此——”楚云涵轻轻道。柳英博探问一句:“太子早已猜出?”楚云涵循声望去,不料却瞥到了被柳英博圈在怀中的柳蝶漪,刚要开口应答的薄唇,倏然间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柳英博似乎看出了太子的不悦,不过却越发搂的紧了。一人的眉头蹙的是越来越紧,另一人的眉梢却是翘的越来越高。他是她的哥哥,心疼妹妹是人之常情。这或许不是个很完美的骗自己的理由。在这场男人间不动声色的暗战中,楚云涵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吩咐道:“闲杂人等一律撤离。”哭成一片的宫女太监在兵士的厉声呼喝中,一个推一个地急匆匆退了出去。楚云涵的目光瞟到了柳英博和柳蝶漪的身上,这句闲杂人等自然包涵着柳蝶漪在内。他这般说辞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柳蝶漪从柳英博的怀中慢慢地移开,她一步步走到楚云涵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楚云涵心里有鬼,与之对视断然要败下阵来。便用言辞加以掩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柳蝶漪凄然苦笑:“柔妃娘娘并非死于他人之手,而是自杀——”此言一出,众人神色俱变。楚云涵蹙眉看向柳蝶漪,却见她泪光星星点点地挂在腮边,折射着盈盈烛光,神色虽是凄苦,不过睿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洗耳恭听。”楚云涵望着柳蝶漪淡淡地说道。柳蝶漪回望他一眼,心中越发的酸涩,他关注的果真是其他,而非自己。抑制住内心的伤痛,柳蝶漪强自镇定道:“柔妃娘娘身后的水渍,乃是由冰块融化所至。”楚云涵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从现场分析,还原案发当时,柔妃娘娘先用冰块固定住匕首,尔后猛然后仰,匕首自背后穿入心脏。”柳蝶漪说完此话之时,已经再难抑制住浑身的颤抖。身子猛然一晃,几乎站立不住,上来扶住她的是柳英博,而非楚云涵。蹙眉凝思中的楚云涵,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