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蝶漪愤恨地瞪着石俊泽,含烟带雨的眼眸中似有烈焰争先恐后地夺眶欲出,恨不能将眼前的这个坏蛋烧成灰烬。她能不恨吗?能不怨吗?楚云涵爱不得,楚云浩伤不得,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赐吗?恨,恨,恨恨恨!满腔的怒火无处喷发,化怒意为动力。石俊泽直觉得一阵香风飘过,脸颊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面对突如其来的巴掌,石俊泽有些“恨出望外”,他一手捂着被扇肿的脸颊,不可思议地张着嘴,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似有流光四散而出。晶莹的泪珠,赶着架儿地从美丽的眼眸里往外翻涌。靠!被打的人还没叫唤呢,这打人的人反倒先哭了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色狼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石俊泽本能地伸手要去给美人掸泪。不过很快这种怜香惜玉的完美气氛,就被一声惨无人道的“狗啊!”给彻底击溃。柳蝶漪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深深地叹了口气,晃着小脑袋走出了牢房,留下身后一片惨叫和咒骂之声。爽啊!走出牢房的柳蝶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微微扬起的脸颊,被皎洁的月光照得分外柔美动人。惩治恶人的□□转瞬即逝,剩下的是满满的落寞与说不出的凄伤。她转身递给狱卒一瓶药膏,抬头回望了一眼石俊泽的牢房,又是一阵轻叹之声。终究还是放不下,恨不起啊……当石俊泽拿到柳美人这瓶药膏之时,跟断了电的吹风机是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嘈杂怪叫之声。什么恨啊,怨啊,都被眼前这个精致而小巧的药瓶,全全□□。他拔掉瓶盖,刚要往印着一排牙印的手腕撒药,突然间顿住,薄薄的唇角溢出一丝微笑,他将瓶盖盖好,像捧着结婚钻戒一般捧着那瓶廉价而又连城的药膏,小心地收入了怀中。“喂!丫头!你出名了!”楚云浩一脸喜庆地挠醒了睡意正浓的柳蝶漪。柳蝶漪禁不住楚云浩的各种助人起床的气门怪招,心不甘情不愿地顶着一头鸟巢似的乱发坐了起来,表情与造型,与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完全一致。只不过现在已是清晨时分,少了几分夜里的鬼气,震慑力也大打折扣。“你知不知道对于有着严重‘起床气’的人来讲,在睡意未消散前,道德也是尚未苏醒的!”柳蝶漪声音低沉宛似鬼魅,虽然音调平直无大起大落无跌宕无起伏,可听者如楚云浩,却已是双手离开“起床气”渐变成“杀气”的某女之身。只听得楚云浩如机器人般的声音道:“你——不会——又想当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