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霄却在此时开口,语气冷得好像冬天提前降临:“本王母后去世之时,是你守在身旁,本王都不知该如何谢你!”这话说的如同刀剑,明着是谢,暗里却是说不尽的讽刺。他分明是在怨,倘或她早到一步,他的母后竟何至如此?他分明是在恨,守在母后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是怨,是恨,更是说不出的痛,散不尽的悔。可是世界没有那么的倘或,假如,谁都没有能力阻住时间的脚步,让它逆流回去……“还望王爷节哀,就是对蝶漪最大的谢,也是对贵妃在天之灵的最大告慰。”柳蝶漪矮身失礼,对楚云霄表现出了莫大的敬意。而这一切,看在楚云霄的眼里,去变了味道。是疏离,是淡漠。他恨不能当场捏碎她的脖子,好生地问一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那如刀似剑的目光,扫射着她,桎梏着她。“七弟,当日我也在,事发突然,我们也不想这样。”楚云涵试图将楚云霄对柳蝶漪的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你?你是太子。”楚云霄的话虽然不多,却是余味千言。对啊,楚云涵是太子,他楚云霄就算是又万千的不满,又哪里敢迁怒与他啊?“七皇子,太子是一片好心!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太子已经全力追查,而且现在也已经水落石出。”柳蝶漪护太子心切,竟不知这番说辞,戳痛了楚云霄的心。冰冷的目光中寒意大增,瞳孔渐渐地收紧,下巴紧紧地绷着。他望着她,目光之犀利凌厉,令柳蝶漪不禁地后退一步。楚云溪却在众人对峙之时,冷不丁地甩了柳蝶漪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贱人!凶手抓住有什么用?我母后能活过来吗?你还我母后!”“云溪!”楚云涵上前,把柳蝶漪从楚云溪的手中救下。“太子哥哥!死的是我的母后!”楚云溪双目通红,望着楚云涵的眼里有着说不尽的酸涩。“可是,你也不能迁怒于蝶漪!”楚云涵的声音明显已经夹杂了些许的怒意。“太子,哥哥……”楚云溪的泪从眼睛里大剂量地往外涌动。“溪儿,我们走!”楚云霄冷冷地扫过楚云涵和柳蝶漪的脸,愤然离去。楚云溪气得跺了跺脚,也掩面而去。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怨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这般不讲道理地恨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与宁贵妃是有过节,可是宁贵妃死了,她就该负责吗?她偏巧不巧地出现在现场,就要承担所有的罪责吗?“蝶漪……”柳蝶漪没有听到楚云涵背后的呼唤,她一步步地挪出凤仪宫,像行尸走肉一般,一点点的走远。她想远离这是非之地,这座沉闷至死的巨大坟墓。楚云涵刚要随柳蝶漪而去,却被公事缠身,完成案件的后续工作,他望着柳蝶漪支离破碎的身影,心痛的无法呼吸。为今之计,只有恳求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