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泪水霎时间就盈满了眼眶:“皇上明察!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臣妾!还望皇上明察!”“故意——陷害?”皇上好不怜惜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莫不是皇后平日里积下了宿怨,又何来‘故意’‘陷害’之说?”“皇上!殊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臣妾无错,也不能保证他人无犯啊!”眼泪大剂量地往外涌动,皇后的心里怕到了极点。“父皇!母后定是遭人诬陷,请父皇给儿臣些许时日,容儿臣细细查明之后,再做论断不迟!”楚云涵挺身而出,极力为皇后保驾护航。“容你查下去,要等到猴年马月?难道要耗到宫里所有人都死翘翘吗?”说着话之人,不是楚云霄,不是楚云溪,而是病容恹恹的楚云浩。皇后、楚云涵脸上皆显出震惊之色,尤其是皇后,简直无法相信此话,是从云浩口中说出。“浩儿!你怎么可以这般说辞?”楚云浩清咳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俊雅的面容,于今看来竟是这般的卑鄙。柳蝶漪粉拳双握,恨不能扑上去撕烂楚云浩的嘴,这大殿之上,知情者,无非皇上、楚云浩和她柳蝶漪三人。难道楚云浩真得要为了一顶所谓的至高无上的宝座,而灭心灭亲吗?当初,他是怎么舍己救出云涵的,又是怎样对皇后言听计从的,他是那么的渴望关怀,把亲情摆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为此母子之情,兄弟之谊,不惜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如今,怎么因了皇上一句要重立太子之话,就将刀剑刺进亲哥哥的胸膛?“皇上,皇后娘娘素来贤德,与后宫为善。六位公公死因未明,是奸邪之人故意嫁祸给皇后也未可知啊!”柳蝶漪再也按捺不住,明知自己身份卑微,在此不得多嘴,也不惜冒险为之。“小小宫婢,竟出言不逊,扰乱视听!难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昏聩,听信奸佞之言吗?”楚云霄适时地插嘴。这话几乎要将柳蝶漪乱棍打死,这奸佞之人,岂不是成了楚云浩,一下子将老子皇帝和儿子四皇子通通得罪了个遍,她柳蝶漪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好你个楚云霄,这是要将她往死里整,是也不是?难道要她给宁贵妃陪葬,才能消他心头之恨吗?“七皇子,这番说辞,倒是真真地要扰乱视听,颠倒是非了!”柳蝶漪冷眼锁住楚云霄,气势上并未被唬住半分,“试问七皇子,皇后这么做,是舍车保帅,还是引火上身?”楚云霄并未回答,皇上也未出言喝止,柳蝶漪知道她还有机会,做最后的一搏。“蝶漪,不妨顺着七皇子的思路,将案件给众位理一理。假设皇后是杀害宁贵妃的幕后主使者,这敬事房派去的六位公公,也是皇后故意安排,用来掩护凶手离去。事情做完之后,杀掉凶手,并六位知情者。是也不是?”柳蝶漪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楚云霄的脸上。在这种情况下,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就可能全盘皆输。乍听柳蝶漪这么一问,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作答。因为所有人都不晓得这小女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