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退追兵之后,吴明等人一路步行南下,走了近二十公里,临近天黑的时候,他们才找到一个小村落歇脚,这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小村,男人大都外出工作了,留在家里的大都是妇孺,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村里有电视,但是收不到节目,入夜以后,村里一片静寂,“包租婆,只有一瓢水你叫我怎么洗啊。”吴明自娱自乐的发了一句牢骚,看着面前的一小桶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村里沒有自來水,蓄水的池子也快干涸了,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主人家断然不肯拿饮用水让他洗澡的,简陋的公共浴室里,吴明的表情有点一筹莫展,白天在污水池里泡了好久,他全身上下都臭哄哄的,想用一桶水就洗干净根本不可能,怎么办呢,看着脚下的排水槽,他灵光一闪,为了节省用水,村里才建了公共浴室,洗澡水会排到外面的池子里供村民洗衣服用,这些水至少比污水干净,吴明偷偷摸摸走出了浴室,一头扎进了装着洗澡水的池子里……中东地区昼夜温差比较大,洗完一个冷水澡,吴明打着寒颤回到了给他们提供住宿的主人家里,宽敞的房间里铺着羊毛地毯,角落里放着一堆被褥,吴明等人今晚全都要睡在这个房间里,看到吴明进门,正在看地鼠下棋的诸葛大昌抬起头,猥琐的笑道:“一桶水都洗那么久,偷偷撸了一管才回來的吧。”“撸你妹。”吴明笑骂了一句,然后眨了眨眼,小声道:“对了,刚才我回來的时候,看到村长的儿媳妇去洗澡了。”“村长的儿媳妇。”诸葛大昌眼中一亮,忙问:“绰约否。”“当然。”“她现在还洗吗。”“我回來的时候,她刚进去洗。”“今晚不知道吃了什么,尿感觉特别多。”诸葛大昌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站了起來,“俺去上个厕所。”“我也去。”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诸葛大昌跟苍狼怀揣着猎奇的心态,勾肩搭背的出了门,村长家的东西总是比较有**力,比如村长的老婆,村长的女儿,不知道村长的儿媳妇长得咋样呢,“村长的儿媳妇真的漂亮吗。”“三十年前可能是。”“…………”偷看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妇女洗澡,不知道会不会做恶梦,大象等人幸灾乐祸的笑了,只有天鹰静静的看着书,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长了一张俊脸,绝对会被老天爷判无妻徒刑,由于白天过于逞能,地鼠大腿的伤口似乎是开裂了,医生帮他拆掉夹板,略微检查了一下以后,便从药箱里拿出了剪刀,慢慢剪开了包伤口的纱布,地鼠依然在跟阿克扎下棋,表情从容淡定,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让人不由的想起关二哥下棋刮骨疗毒这个典故,原先的纱布已经粘住了伤口,医生利落的一把撕掉,淡定的地鼠同志发出了凄厉的痛叫……“太监就是太监。”吴明嘀咕两声后,鄙夷的道:“我刚才还想夸你有男子汉气概,谁知道马上就露出娘气了。”地鼠苦着脸道:“真的很疼。”说着,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担心的问道:“我的腿沒事吧,不会废掉吧。”医生观察了一下伤口后,笑道:“不会,只是表面伤口稍微开裂渗血而以,不是什么大问題,我重新给你换药包扎一下。”“谢了。”“不用客气。”为了配合医生包扎伤口,棋局停了下來,阿克扎掏出了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盯着棋盘考虑起來,坐在墙角陪儿子玩耍的丹巴琳夫人眉头一锁,纤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沉声道:“抽烟不好,我以前的邻居乔提克先生抽了二十几年烟,去年死掉了。”“死于肺癌吗。”“不是,是车祸。”“…………”车祸跟抽烟有半毛钱关系吗,几个男人表示很无语,按照这种逻辑,丹巴琳能把一个单身男人跟隔壁怀孕的狗联系到一起……“我们回來了。”诸葛大昌跟苍狼耷拉着脑袋走进了房间,就算再犀利的**,也不足以支撑尿十几分钟,吴明等人从他们一脸中毒的表情猜测出了端倪,一定是黑葡萄亮瞎了他们的氪金狗眼,“好了。”医生帮地鼠把大腿包扎好了以后,交代道:“伤口已经沒什么问題了,现在最好找医院打一下石膏,这会让你的腿骨恢复得更快。”“知道了。”“到底是谁把你打伤的。”“你不问我也正想说。”地鼠的目光依次看向吴明,苍狼,大象,最后定格在天鹰身上,冷声道:“打伤我的人是一个你们都很熟悉的人。”“谁。”“我们的射击教官查德西尔,就是他亲自把我打伤的。”吴明等人脸色骤变,其中天鹰的反应表现得最为强烈,这是一个他们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这个有着天使名字的人就是他们其中一位教官,就是他赐予天鹰一颗杀戮的心,天鹰丢掉了手中的书,杀气腾腾问道:“他现在在哪里。”地鼠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说。”天鹰掏出了手枪,厉声道:“不说就杀了你。”“你冷静一点,快把枪收起來……”吴明呵斥了一句,待天鹰把枪收回去以后,他才用脚踢了踢地鼠,道:“不要吊我们的胃口,快点说。”地鼠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他原本呆在叙利亚南部一个叫泽里的小郡,跟手下的佣兵团一起为一个小部落打仗,不过那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泽里是政府军的地盘。”“你的意思是。”“他应该早就不在泽里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吴明追问道:“你见过他吗。”“沒有。”“那你怎么知道是他把你打枪的。”地鼠翻了一下白眼,撇撇嘴道:“难道你们不记得查德西尔教官有一个毛病吗,他用的每一颗子弹都有标记,从我大腿里取出來的弹头有他的标记。”“隐匿了十年,终于出现了吗。”吴明轻声自言自语,然后摸了摸鼻子,道:“好了,现在把你知道的事,从头到尾都说出來吧。”……………………十年前,吴明几个人从撒旦的基地里逃出生天后,地鼠独自走上了复仇之路,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失去了男人的象征,复仇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自从基地毁灭以后,神之使徒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地鼠调查多年并沒有查出什么眉目,地鼠表面的身份是西亚古迹探索挖掘团的成员,这是一个受联合国承认的民间组织,他们这个组织的工作就是合法刨人家的坟,平时中饱私囊是常有的事,他就是一名拿着执照的职业盗墓贼,几年前,地鼠正在一个小国家的山旮旯里从事考古发掘工作,天鹰派的一个女杀手找上了门,然后猫和老鼠成了一对,天鹰的城堡成了瓦砾……听到这里,吴明瞄了天鹰一眼,偷偷擦了一下汗,天鹰当时是派夜猫去找地鼠,而不是去杀地鼠,可能是他话沒说清楚,叶眉梨会错了意,这才让一对拥有宿怨的天敌再次卯上,见面就想互射一脸,还有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其实,当初真正想找地鼠的人是吴明,可是他自己找不到,然后才找天鹰帮忙,最后才会发生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叶梨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吴明当时并沒有想起來,后來他跟大象聊天无意中谈起这件事,经过大象的提醒才想起來,原來整件事情皆因他而起,反正误打误撞促成了一段姻缘,如果天鹰不说,吴明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天堂去,天敌本來就应该针锋相对嘛,要是把误会解释清楚以后,鹰跟鼠这对美男子变成一对好基友怎么办,难道要看着成群结队的女人去跳河,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件事,因为这段天降的姻缘,才让地鼠的调查有了进展,身为一个常年在世界各地的游走的杀手,叶梨眉也算是见多识广,地鼠就是从她那里听说了一支雇佣兵的事,一支名为黑蝎的佣兵团,一支风格跟他们野兽兵团近似的佣兵团,这确实引起了地鼠好奇,经过一段时间调查,他发现这支佣兵团还跟日之国的一个叫春日组的黑帮有过接触,他立刻花大钱买通了这个黑帮的心腹成员,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一个关于配方交易的情报,而且,这个情报还牵扯到当年野兽小队袭击的美日联合试验室,随后,白狐跟地鼠去到了日之国,然后就是通奸,坐牢,坠机,失忆,吴明……地鼠的原计划是拿到佣兵团想要的配方以后,再跟他们进行深入接触,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吴明的好消息,于是,他在两个月前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潜入了佣兵团驻地,然后让人打伤了腿,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党派的自由军手上……将吴明想知道的事说完以后,地鼠幽幽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中了这一枪,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教官的存在。”“我想不通,这十年前的配方还有什么价值吗。”“我不知道。”“这个配方会不会只是一个诱饵。”苍狼打了一个假设道:“一个引出我们的诱饵。”“这确实有可能。”地鼠点头道:“我们在找他们,他们难道就不想找我们吗。”“别猜测这些沒用的了,等我们找到他就知道了。”吴明打了一个哈欠,道:“大家睡觉吧,养好精神,我们先尽快离自由军的地盘再做打算。”睡觉,一串绿幽幽目光瞟向墙角的丹巴琳夫人,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大家共处一室能相安无事吗,沒有什么娱乐的偏僻小村,男人们晚上的娱乐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