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 酒宴

“……最后，让大家认识一位我们刑警队的新同志，牛兵同志荣幸的被省厅和省检联合10.3专案组选中，借调10.3专案组，在专案组期间，牛兵同志受到了专案组领导和省厅领导的肯定，荣立个人二等功，这可是大大的为我们林山公安长脸……”晚宴上，公安局长李和生例行的年终致辞之后，特意的介绍了牛兵一番。看来，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了！听着李和生的介绍，牛兵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的个人二等功已经批下来了的事情，他也是在下午打电话给刘冰报喜的时候才知道的，文件都还没有发出来，而如果不确定，李和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毕竟，上报二等功，毕竟不等于获得二等功，上报不批准的情况虽然不多，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一个局长，不可能公开的说出没有确定的消息。“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和栽培，以后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导。”被推到了台前，牛兵也只能是鞠了一躬，简单的表达了两句，虽然侦破了不少的案子，也见过不少的世面，可真正的站到台前，他却依旧的有些紧张，不过，虽然紧张，他也还不至于慌张。“这家伙，还真是不简单，省厅二等功，他应该还没有转正吧？”“前段时间听说有人去了省厅和省高检专案组，原来是他。”“二等功，真是让人羡慕啊……”“这不是老张的那个司机吗？转正成正式警察了，居然还去了省厅专案组。”下面，不少人都纷纷的议论了起来，宴会厅中，不认识牛兵的人很少，不过，知道他名字的人其实并不多，许多的人，只是知道他是张浩平的司机。出席这样的宴会，对于牛兵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这里，他就是一个晚字辈，而且是唯一的一个，这样的场合，一个晚字辈，不去敬敬酒显然不合适，这要是多几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那还好些，大概也没有人会注意他，可只有他一个，虽然这些人或许没有几个人会真的在乎他的敬酒，可如果他不去，那就有些失礼了，遇到一些心眼小一些的，甚至会有人认为他自恃有李局长撑腰而目中无人（这种场合李和生特意的介绍他，大概谁都会认为是李和生在为他铺人脉，张浩平都这么认为的，更别说其他人了）。然而，去敬酒，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酒杯虽然不大，大概也就一钱多，可是，这大厅里有多少人？一共八桌人，每一桌十人，八十个人，这些人，都算是领导，领导敬酒可以一杯酒敬一桌，意思意思，他一个晚字辈，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八十人，就算一杯一钱酒，那也是八两，这还仅仅是他敬别人，有着李和生的这一番介绍，估计敬他酒的人也不会少，再有，自己酒桌上那也得喝酒，算下来，那恐怕再得翻一番。他的酒量虽然不错，可也就是一斤的量，一斤半酒也勉强能够喝下去，可是，他却是不敢保证自己不醉了，这种场合醉酒，似乎也是不合适的。只是，更让牛兵头大的事情发生了。“小牛，来，过来坐这里，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显得年轻一些。”牛兵正准备找一张角落里的桌子，政法委书记周国友笑呵呵的冲牛兵招了招手。“……谢谢周书记！”周国友的话，却是让牛兵一个头两个大，坐在隐蔽点的地方，还容易被人遗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酒量每一桌都跑去敬酒，这些人也不可能专门的跑去敬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的酒，可一旦坐到这些领导的桌上，那却是铁定躲不掉了，那些人可以不去敬谁的酒，也不会不去给领导敬酒，政法委，主管政法的副县长，公安局的一干领导都在，这可是难得给领导留下印象的机会，有多少人会放弃？然而，他能够推脱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他压根就没有办法推脱，周国友可是政法委书记，那可是县委常委之一，县里前几位的大佬，在这里，那更是分量最重的人物。当然，如果仅仅是周书记是这里最大的人物，那也就罢了，他最为头大的是，这周国友故意的留下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李和生让他来这样的场合，那的确是捧他，给他奠定人脉，可周国友的动机，就不好说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上层领导的具体关系，可是，周国友和李和生有着矛盾，这在公安系统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他是知道的。周书记应该不至于如此的小家子气吧，自己也就一个小人物……不过，对于周国友动机的猜测，牛兵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好歹，周国友也是一个政法委书记了，在这县里，那是绝对的大人物了，在这公众场合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的麻烦，那实在是有些丢份的，就算他是李和生的嫡系，周国友应该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吧。牛兵变得非常的小心谨慎起来，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夹在这么两位大佬之间，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不小心得罪了谁，他都吃不了兜着走。酒过三巡，领导开始了去敬酒，酒桌上，显然是看不出这些领导之间的龌龊，至少，在酒宴开始的时候是如此。政法委书记周国友，副县长魏大生，三人满面笑容的一桌桌的开始了敬酒，不时的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当然，这些玩笑中是否暗藏玄机，牛兵一时间倒是无法分辨。几位大佬去敬酒了，酒桌上，也还剩下了几位大佬，今天，政法委的领导，公安局的领导，可是全来了的。不过，随后，一众大佬都去敬酒了，酒桌上，仅仅是剩下了牛兵和政法委副书记张正光，牛兵之前并不认识张正光，不过，他知道政法委有几位副书记，听大家叫张正光张书记，他自然也就知道了眼前这位是谁，政法委就一个张书记。似乎，这张书记并不太受欢迎，一时间，桌上也没有人来敬酒。桌上，反倒是成了最为冷清的一桌。“小牛，我们也来一个。”张正光并没有去敬酒什么的，他端起酒杯，和牛兵碰了一下，微微仰头，一饮而尽。“张书记……”牛兵赶紧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其实也想离开，只是，所有的人都走了，他要再走了，这桌上，就剩下了张书记一个人了，这显然不是很合适，他都有些后悔，自己不早些离开了。然而，他却是想不到，留在这里，他却是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