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想着楚夜辰走了自己就没法子她了是吧?挥手打发了厨房的采买人员,她扭头看向旁边的樱桃,“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回主子的话,已经办好就等主子发话了。”“即这样,叫他们那就把人看好,到时我有用。”樱桃乖巧的应是,一侧桂圆挑了帘子进来,“主子,您的参汤……”这是楚夜辰临走时交待过几个丫头的,每天要变着法子给冷清一补身子。就怕她前段时间的经历把身子给掏空了。如今他人是走了几天,可这几个丫头却是坚定的执行着这条命令。一口气喝了,把碗推开,她揉揉眉心,“樱桃和管家说,以后老太太院子所有的东西都按着份例来,谁要是逾了矩,我第一个不饶她。”老太太心里的主意她大概也猜的出来,即是这样,她就再添添火,趁早解决了省心。“是,主子。”看着丫头走出去,冷清一眼底浮起抹冷笑,不知道这中间容府又掺合了多少?没几天整个府里厨房先乱了套,按着老太太的份例送去人家不要啊。挨骂挨的那叫个狗血喷口啊。扭头来冷清一这里哭诉吧,得,连清心院的门都没进去!冷清一病了!!所有大小事一概是她身边的大丫头负责,和个丫头哭诉有啥用。而且,有那心思多的便在想,是不是少夫人撑不住,所以才称了病?这么一想,一传十十传百的,某些人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不过小半个月,楚国公府的人心就隐隐浮起了大半。没过几天,外头除了原先冷清一清白有损的传言之外,竟又多了一条——嚣张跋扈,不敬祖母,为不孝!先头还是一个两个的说着,后来便传遍了大半个盛都。急的冷大少夫人都在自家府里坐不下了。跑过来清心院也不知道和冷清一说了什么,但最后却面色狐疑的离去。事情终于演变到楚氏族长及几名族老登门问罪。而随着楚氏族长前来的,则是容府的大夫人二夫人……清心院,桂圆急的不得了,“少夫人,您就一点不担心?族长他们可就在前院,还有容府的那两位夫人,她们可是直接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来者是客,我这个主人有什么好急的?”“可客也分很多种,她们是恶客!”“你呀,就知道着急,少夫人心里肯定有数。你听吩咐就是了呗。”一侧挑了帘子进来的是青杏,手里端了个托盘,上头放着的是才炖好的冰糖燕窝,还冒着热气,伸指在桂圆额上点了下,青杏一脸明媚的笑,丝毫不为前头的事担忧似的,屈了屈膝,“少夫人,这是今个儿的燕窝,您无论如何得喝完,不然,不然奴婢就……”“你就怎样?”随着冷清一带笑的声音,几个丫头都朝着青杏望过来。看的她小脸一红,越发着急起来。哼哼两下索性扬眉道道,“奴婢就少夫人走哪奴婢跟哪,一步不落。”“你本就是我的丫头,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不是正常的?”“少夫人,您就知道欺负奴婢。”摇了摇头,冷清一笑着不再逗她,端了燕窝小口小口的喝起来。uvpl。一碗见底,她抬头看向桂圆,“樱桃回来没?”“还没有,水莲已经去后门侯着了。”“我知道了,一会你们几个都机灵点,不然受了委屈可别怪我不给你们撑腰。”又交待几个小丫头几句,就听到外头有婆子的声音响起,“少夫人,老夫人派人前来请您去前厅一趟。”看,看看,来了吧?她点点头,吩咐青杏,“和外头的人说,我马上就过去。”以为凭着族长还有容府的人就能把她扳倒?真是做梦!前厅里,楚老夫人不顾本身的尊严哭的那叫一个惨,两个婆子搀着,眼里的泪水好像擦不完似的,朝着楚氏的族长以及几位族老哀声述说,“族长您且说说,老身要这样的孙媳有什么用,外头的流言那么多,老身以为吧,怎么也是咱们楚家的媳妇,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多年,便和辰哥商量着留了下来,可没想到……这辰哥儿一走,她便又是停了我的药又是说什么按份例,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病中想要吃点东西还要看孙媳妇的脸,甚至连我院里的丫头婆子都阴奉阳违……她这是要趁着辰哥儿父子不在,想谋了老婆子我的命啊,还请族长给老婆子作主,我也不求别的,只让我留着这条老命看到宣哥儿得胜归来就好……”一席话说的族长夫人以及几名族老夫人都红了眼圈。族长夫人弯腰搀了老夫人坐下,“您这是说哪里话,您可是这府里的老太君,谁敢欺负您?别人谁欺负您我们也不会应啊。”“是啊老太太,有我们在,看谁敢欺负您。”“这哪是什么孙媳妇呀,这就是忤逆,不孝,依着我说,该休。”“对呀,我说族长,您还不出声,咱们楚家怎么能要这样的媳妇?真真的给祖宗蒙羞,给咱们楚家蒙羞,赶紧休了,省得带坏了其他府里的人。”族长夫人带头,几名族老夫人附和,到最后有几名族老也纷纷点起了头。这样的媳妇还是休了的好。“你们急什么,她再不好也是冷大将军的妹妹,是皇后都宣见过的世子夫人。”轻轻的咳了一声,族长瞪了眼自家夫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底深处露出几分迟疑,休一名妇人容易,但休大将军的妹妹……特别是那个视妹如宝疯子一样的冷若风的妹妹,这就有点麻烦了。坐在另一边容府的两位夫人无声的对视一眼,大夫人起身,哀哀的下拜,“老族长您说的也是,她再不好也是大将军的妹妹,我们可怜的姑姑只能受她的委屈?妾身前来时公公曾有交待,若是老族长您为难,便令妾身等接姑娘回容府荣养,至于以后,且等国公爷回府再说好了。”二夫人也点头,一脸的诚挚,“是呀姑姑,您便跟着咱们回府吧?您是咱们容府的姑奶奶,谁敢给您半点不敬便是和咱们容府过不去……”“我的好哥哥……还是自家亲人想着我这个老婆子啊。”老太太一声哀嚎,双眼直翻白,差点背过气去。族长夫人几人赶紧的劝,几名族老也七嘴八舌的述说着。道咱太有。一个字,休!唯独族长坐在那里眸光连闪,不知在想什么。“老太太您放心,有我们在,这府里任她是谁也不能越过您去。”族长夫人柔声的劝着,又亲自拿了帕子给老太太擦泪,平日里没少得人家的好处呀,这会正是出力的时侯呢,怎么能退?另几名族老夫人在空中互相对视几下,纷纷点头,“老太太您放心,这样的媳妇哪怕是公主咱们楚府也要不起,说到天子面前也是咱们有理。”啪啪啪,一连串清脆的掌声传来,不等厅里众人回头去看,女子清脆的声音夹杂着张扬的笑声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啧啧,我以为楚府的族长以及族老是多么的聪明睿智,公正公平,原来也不过尔尔呀,真真的让小女子我觉得好笑。”“你是谁,好生没礼貌……”“我是这府里的主子之一,你们又是谁?来者是客,我这个主人都没说什么,你们先嚷什么嚷?”无视众人异样的眼神,冷清一带着几个丫头慢条斯理的踱进厅里,抬脚勾了把椅子顺势坐下,眉毛一扬,犀利的眼神朝着四周扫视一遍,最后落在容府两位夫人身上,“这两位也是族里的人么,我眼生的很,没认出来……”“这是容府上的两位夫人……”不等某名嘴快的族老夫人把话说完,冷清一吃的一笑,“何时,我们楚府姓了容?还是容府不知何时改姓了楚?”在容家两位夫人阴霾的眼神,以及老太太吃人般的表情里,她状似不解的眨眨眼,扭头看向楚氏族长,“不然为什么咱们楚府的家事,竟有姓容的人有资格在场发言了?”“这……”老族长被冷清一的话问的有点哑口无言,不知怎么说好。“她们是不放心你祖母,所以过来看看。”族长夫人暗自瞪了眼自家夫君,顺势接过话题,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冷清一,居高临下的笑笑,“倒是你,就是辰哥儿媳妇吧,果然是个没规矩的,没看到这么多的长辈在场?连个礼都不知道行,可见你祖母之前的话是没冤了你……”挑了下眉,冷清一望着她蓦的笑了起来。而后,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扭头望向楚氏族长,笑嫣如花,“族长这样闯上门来,是听了老夫人的话,说我不孝,想要给老夫人作主,休我出楚府,对吧?”“咳,这个,我们只是接到老夫人的哭诉,说府里有些人太为过份……求到族里,想让老夫来给主持个公道……”终究是没说完要休离这样的话,瞪了眼拼命使眼色给自己的老妻,老族长的心思渐渐稳了下来。每人心里都有杆称,你老太太说受了虐待就虐待呀。以前几年她是怎么对待孙媳妇的,外头的人真的半点不知?不过是当事人不说,没人追究罢了。如今?呵呵,且看看情形吧。“确实是有人过份,不过,那个过份的人是谁咱们却是要好好探究探究,就是不知道族长可有这份心思?”玩味的一笑,犀利的眼神直逼族长几人,待得把几名族老的眼神都逼退之后,她蓦的扬声道,“不过,追究之前,咱们是否先清清场?”她的眼神直接就定在容府两位夫人身上,撇了下嘴冷泠的一笑,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还不走,真想让人赶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