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少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的主子就是少夫人您。”眸光微闪,看着地下的丫头冷清一轻轻的笑了起来。她难得发一次善心,但结果就是人家不领情即这样,也罢!点了点头,她有些惋惜的瞅了那丫头一眼,眸光自老太太身上扫过。希望一会她别后悔就好。她挥了挥手,朝着侯在门外的水莲吩咐道,“把人带上来,再把你们看到的,还有打听到的,以及所谓的证据都一一的说给老夫人和族长等人听。”即然她给别人台阶人家不要,那她这脸打下去也没所谓再留什么情了。她冷清一可不是什么软杮子,由着人拿捏的。有些人不消停,她就把他打到消停为止!随着水莲清脆的声音,屋子里的人眼神都渐渐凝重起来。最后,清脆的声音不在,水莲躬身行礼,悄无声息的退至门外。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太太,就看老太太嗷的一嗓子喊起来,“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是你,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嘴唇都是抖的,声音颤着,老太太恶狠狠的指着冷清一,根本就是撕破了脸,疯狂的样子若不是身后有婆子拦着,怕就要朝着冷清一扑过去,“她们是你的人,是你指使她们这样说的,容府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怎么能是容府的人对她下毒呢。绝不可能。她不信……一定是冷清一故意让人这样说的,对,一定是这样。看着椅子上老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冷清一耸耸肩,“老夫人信不信都好,事实真相就是这样,我做过的事从不会否认,相反的,我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让我承认!”她顿了下扭头看向脸色变幻的族长,“老族长,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余下的事您就看着办吧。”眨眨眼,她状似无意的叹口气,“这事也确实挺难办的,顺了哥情失了嫂意,依着我来说呀,最好还是让官老爷去查个清楚,祖母不是不信我的话么,官老爷的话总不能不信吧?”“不能送官府。”老太太一下子清醒过来,直接就一嗓子喊了出来。到身他可。如果说先前是想着把事情控制在楚氏一族之内,顺便把冷清一给休了,那现在老太太则多了层心思:要是真的和容府的某人有关,人送进去,酷刑之下什么招不出来啊,到时容府可如何善后?本来这段时间容府就是一堆是非,若再添这一桩……大哥不得担心死?要不怎么说老太太现在心思就是糊涂了呢。人家摆明了要害她,利用她,她却还满心思的为着人家打算。她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楚府的老夫人,不是几十年前容府待嫁的娇女!楚氏族长右看一眼老夫人,左看眼冷清一,直接就犹豫了。略一迟疑老族长心头无声一叹正想出声,总不能就这么直接沉下去吧?门外响起清冽而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为什么不能送官府?依着孙儿看,那样该死的东西就该送到官府,由着衙门治罪,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是正理!”是楚夜辰!!!镇国公府的世子,楚老夫人的孙子,冷清一的正牌夫君。一袭青衫,身上没什么佩饰,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口,眸光微转,薄厚适中的唇角轻翘,不怒而威,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凛冽而咄咄逼人的气势,近似乎灼人的眸光在族长几人身上扫过,略略点了下头,径自看向老夫人,轻轻的问着,“敢问祖母,为何不能送交官府?”“辰,辰哥儿,你不是回边关了么,怎么回来了?”老太太一脸的震惊,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竟一时间有点手脚无措。“孙儿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处理好,想不到回来就赶上这么一场……”楚夜辰嘴角勾了下,似笑非笑的瞟一眼垂眼坐在椅子上喝茶,没给他半点脸色的冷清一,心里再次涌起无力感,他这个妻子呀,摇了下头思绪一闪而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侯,他轻咳一声,拱手朝着族长几人歉意一笑,“实在不好意思,一点子小事让族长和各位族长扰心了,如今在下已经回府,就不再麻烦各位了。改日我定会登门再谢……”“辰哥儿说的哪里话,你回来就好。这这,我等告辞了。”族长可是早巴不得走了,如今楚夜辰回来,可不正是最好的理由?再一听楚夜辰的话,那更是一刻不耽搁的立马起身告辞。楚氏族长一行被楚夜辰亲自送到府门外,一番寒喧后扬长而去。一柱香功夫后。屋子里只余楚夜辰冷清一以及楚老夫人三人。楚老夫人才哽咽一声,“辰哥儿……”话便被楚夜辰给冷声拦下,“祖母您什么话都不用说,先听孙儿说。”他一指地下跪着的丫头,轻叹一声,“祖母您不信这丫头是容府的人,现在孙儿可以证明给您看,她原本是容姨娘的陪嫁小丫头,不知怎的调到清心院,这事环姨娘可以作证。”“但也不代表就是容府的人……”“您以为,孙儿对府里的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么?”讥屑的一笑,楚夜辰迎上楚老夫人有些游移的眼神,“容府派人过来找您了吧,都和您说了些什么?您又答应了容府些什么?休了冷氏,请皇后出面赐婚,亏您也想的出这样的主意!”“我,我也是为你好……”uwdt。“是为着我好,还是为着容府好?”有些痛心的摇摇头,楚夜辰望着自己的祖母眼中全是失望,“祖母,这么些年爹爹一直和容府保持着疏远的关系,您就没想想这是为什么么,那可是爹爹的亲娘舅家,可爹爹却只是维持着不失礼节罢了,您就没想过这其中的原因?”“为,为什么?”她当然有想过,甚至还为此生气,以至因了这事令母子之间生出隔阂。在老太太的想法里,那就是自己的儿子看不上她的娘家。只是听着孙子如今的语气,莫不是这事另有蹊跷?“因为容府是文臣,因为当今皇上不喜文武大臣相处融洽。最主要的是,当今几名皇子都已长大成人,那个位子却只有一个……”楚夜辰自嘲的笑笑,天家又如何,还是不生活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稍有不慎那送的可就是命!略略一顿,看着老太太骤然变色的脸,他叹口气,“祖母,容府己经选择了站队,可咱们楚国公府却只能选择中立,我们效忠的是当今,而非是哪位皇子,这下您知晓了么?”一侧冷清一眸底也掠过一抹恍然,难怪容府这般急迫的想要给楚夜辰塞个正妻过来。原来是想在夺嫡这事上等着呢。她有些怜悯的看着老太太,真悲催的老家伙,被自家娘家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果然,老太太一脸震惊,愤怒里带着不敢置信的悲伤和难过,“你是说,你是说,容府想用这样的法子来逼着你和你爹爹站队?”这话说完她又似不信般的摇摇头,“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的,你爹爹当初就不怎么和容府来往,那个时侯最大的皇子才几岁?”即而又想到什么般深吸口气,“难不成他,他那么早就想到了如今的场面?”“祖母,您以为爹爹为什么这么多年滞留边关?”“是,是为了皇家……”话说到这里,祖孙两人都沉默起来,唯独冷清一还在悠闲的品着茶。半响后,楚夜辰看着瞬间苍老好几岁的祖母,似是被抽去了全身的精气神,心头涌起浓浓的复杂情绪,他不是存心想打击祖母,可如今盛都几位皇子之间越闹越大,看之前容府行事,是颇有点心思要把他们父子拉进去的……他们父子常年镇守边关,为的可不是给某位皇子增加夺嫡的筹码!只是这事若不先把祖母彻底点醒,所有的想法都是白费。轻轻一叹,他起身帮着楚老夫人倒了杯茶,满脸真诚的道,“祖母,这事孙儿知道的一清二楚,孙儿手里人证物证都有,您若想看孙儿一会派人拿给您过目就是,确实是容府的人所为,和一一无关,是您冤枉她了……”“是容府的谁?他们,他们是真的想要我死?”老太太的声音都颤了起来,自己的哥哥,外甥等人要自己死?“容老爷子不知道这事,而且,行事的人也不是想您死,那药只会让人越来越虚弱,最后作出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自此之后卧床不起……”“……”老夫人听的脸色大变,好心思!若她如愿的除去冷清一,再出面请皇后赐下婚,容氏女子进府。她这个老太太则重病卧床不能起,这府里谁说了算?心头微冷,她一刻也不想再理这些事,扭头复杂的看一眼悠闲的坐在那里似是赏风景般的人儿,心底深处涌起五味俱全,嘴唇微张,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是早知道容府的打算,自始至终就躲在暗处看我老婆子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