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这事我不知道。”对上老太太有些浑浊的双眼,冷清一摇摇头,想了想解释道,“我只知道那丫头背后的人是容府,而且,我甚至还以为是你们双方共同演的一场戏……”所以,才懒得阻制,任由着那丫头把药下了进去,可没想到结果竟出乎她的意料……幸好被老太太发觉,不然又是一场麻烦。老太太脚步踉跄的被丫头搀走,冷楚两人恭送,一场闹剧以着楚夜辰的突然杀回而结束。清心院。看着把碗面条吃的风卷残云的楚夜辰,冷清一挑了下眉,“你饿了几天了?”“没多久,两天多吧。”楚夜辰边说边把最后一口面汤也喝了下去,学着冷清一的样子舒服的咪了下眼,顺便拍了下胸口,“还是吃饱了的感觉好。”他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中间几乎就没怎么下过马背,饿了啃两口干粮,渴了就喝几口冷水,有公事是真,但担心府里,忧心冷清一处理不过来也是真的。所幸回来的还算及时,不然他还真的有点担心冷清一一怒之下做出点什么事来。吃饱喝足,丫头们抬来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衫,精神抖擞的楚夜辰回归。坐到椅子上抿了口茶,他朝着冷清一笑,“有什么想问的说吧。”“我可以处理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点了下头,楚夜辰一脸的正色,转着手里的茶杯他望向冷清一的眸子一片深邃,“我知道你能处理,而且应该会做的很好,但是我还是担心。”说着话他抬起眸子,星海般无垠的眸光定定望住冷清一,缓缓的道,“我是你的夫君,这些事本该是我来处理的,可却都推到了你身上,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想?”即然说到夫妻之间来,冷清一也懒得再反驳什么。说多了可不就是在否认人家身为夫君,身为男人的义务么?拈了块点心丢到嘴里,随意的嚼两下,她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那敢问夫君大人,容府的事你要如何处理?”“送交官府!”“你还真的要送?”眼底扼然掠过,冷清一迅速的回过了神,挑了下眉冲着楚夜辰扁下嘴,“果然够奸滑的,你是想趁着这事告诉外头的人,容楚两府不合,甚至到了对持衙门的情形了吧?不过,”她顿了下,眉头微蹙,“你不怕某些人不满意,从而暗中下黑手?”“他们还不敢。”自信的扬了下眉,楚夜辰面上掠过几分煞气。“那就随你喽,反正和我没关系。”轻松的耸了下肩,冷清一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瞅向楚夜辰,“你今晚在府里住还是去外头?”“怎么,娘子很不希望我住在府里?”“嘿嘿,怎么会呢,这可是你的家,你是主子,打着滚睡都没人敢出声的。”冷清一满脸的讪笑,瞅着楚夜辰眼底多了几分讨好,“我不是怕你耽误公事么,即在府里住,我让樱桃帮你去收拾屋子……”“不用,我现在要出去,晚上回来在你这里歇一宿就好,明天一早就要出城。”“……”翻个白眼,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背影,冷清一气的想骂娘。她可以说不么?面前的点心也不好吃了,茶也懒得喝了,直接拉下了脸,“水莲,看看热水好了没,我要沐浴!”她一定早早把清心院的门给关了,然后让某个人想进都进不来。爱去哪去哪,反正这院子里想留他的多的是。小半个时辰后,冷清一窝在被窝里数起了星星,一二三四五六,七**……双耳侧是时刻坚起听着外头的动静。之前她可是下过死命令的,谁也不许给楚夜辰开门。灯火啪的爆起一个烛花,明暗之间冷清一掩不住打了个呵欠,又撑了会,两眼皮渐渐沉的撑不开。不知何时沉沉的睡了过去。楚夜辰回来已经是丑时末,清心院大门紧闭,有幽幽的灯火自院中映出来,愈发显的夜色的清寂。他苦笑一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uzmo。身后小厮挠挠头,“奴才给爷去喊门?”“你要喊的开才怪。”挥手打发了小厮,让他去准备明日一早出发的东西顺便歇着,便看楚夜辰三转两转的没了人影,而后,在小厮瞪大眼的神情里,他家爷竟然身子噌的一窜,翻墙进了清心院……小厮揉揉眼,再揉,这真是他家主子么?在自家府里里进个院子,得翻墙的?不知道两个主子在玩什么花样呢,小厮一脸迷糊的回了自个的屋子。清心院里突然出现的楚夜辰吓了守夜的小丫头一跳,待得看清眼前人纷纷起身行礼,“爷。”今晚守夜的大丫头是樱桃,在屋外看到楚夜辰平静的不抬下眼皮,“爷,少夫人己经睡下了。”“无妨,我看一眼就好,不会打扰她的。”“爷您请。”身后樱桃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她可即没开门,也拦了人,但没拦住呀。想来明个儿主子不会怪到她头上了。藕般白的半截手臂滑出锦被,如云的发丝遮住半边脸颊,侧卧着身子睡的小脸通红。府知小两。长长的睫毛扑扇般遮盖在眼睑上,红唇微嘟,甜美而安静的睡颜下多了几分娇憨和可爱。比之白日的嚣张跋扈那简直就是两个人!眸光微闪,楚夜辰弯腰帮她把露在被子外头的手臂放好,又掖了掖被角,本想起身的,最后却又忍不住坐在榻侧,伸出手帮她轻柔的把遮在脸前的发丝都挽到了耳后,眼前出现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食指在冷清一的红唇轻掠,来回的磨裟着,感受着那种温润而细滑的触感,面上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柔和,楚夜辰嘴角轻轻的翘了起来。之前一路急驰的风尘,被容府算计时的惫倦,战场上的忧心……一切的烦忧仿佛在这瞬间统统的远离了他。原来,什么时侯只要看到这张容颜,他的心就可以轻易的平静下来了?只是他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再看到这张容颜,怕是得几年之后了吧?低了头,在冷清一光洁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楚夜辰的眼底适时浮出几分属于男人的**。但却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今晚不是要她的时侯……他还记得上次缠绵时她含愤带怒的眼神,以及事后那落在他手背上滚烫的泪。按道理来言以前的冷氏哭是正常的,不掉眼泪才是不正常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一晚倔强又有着幽黑眼眸的冷氏,他总是被那一滴眼泪给震到。哪怕是到了今日呢,他想想都觉得有种怪异的内疚。又有种很诡谲的想法,似是自己强要了她一般。真真可爱,她都是自己的妻,一双孩儿都六岁了,夫妻敦伦不是正常的?可想归想,他打内心里还是不想看到有那样表情的冷清一。他想着要她开心的迎合他,和他一样的欢愉……以前是他冷落她,有所怨愤也是应该的。但以后,他定会做一个好夫君,让一一尽快的接受他,打心里承认他这个夫君才是。只是可惜,他却不能时刻守在她身旁。门外有轻盈的脚步声,樱桃压低的声音响起,“爷,您要的东西……”“拿进来,铺到旁边的软榻上就好。”“……是。”扫一眼**睡的正酣以及坐在床侧满眼温柔的两位主子,樱桃手脚伶俐的铺好被褥,给楚夜辰捧了热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再次寂下来,冷清一睡的很熟,丝毫没被刚才樱桃的动作给吵到,鼻冀偶尔耸一下,看的楚夜辰好几次忍不住想伸手去刮一下,好在最后理智占了上风,不能折腾了,他明个儿天不亮就要出城呢。手指在冷清一的唇上轻触几下,似是有所不适,冷清一眉头轻皱,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就在楚夜辰以为她会醒时,没想到**的人儿再一次安静的睡了过去。看的楚夜辰唯有摇头失笑不语,他想起以前小桃说的话了。少夫人睡觉是最重要的,她要是被人吵醒,那起床气是谁遇到谁倒霉。现在看来,这话十有**怕是真的。帮着她又掖了下被角,他缓缓起身,欲向窗下的软榻走过去。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他这个夫君……只是脚才迈出一步远,**的冷清一突然剧烈的喘息起来。楚夜辰脚一顿,扭头,幽幽的灯火下,就看到锦被下冷清一的身子己经蜷了起来,黛眉紧蹙,小脸上全是痛楚,且有一排极细的汗珠滚落,与之前的安然恬静相较,此刻的冷清一仿佛在经受着什么剧大的痛楚,双眼紧闭,嘴唇来回飞快的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两只手自被子里伸出来,在半空中来回的乱舞着,似是要抓住什么……这个样子,莫不是梦魇了?抬起的脚步顿下,楚夜辰再次坐到榻上,伸手握住那双小手,入手之后他就是眉一皱。双手冰冷,好像没有温度似的。他叹口气,这是做了什么恶梦,这样的惊吓?弯腰正欲把人拥在怀里,耳边蓦然响起的声音让他骤然僵住了手脚。梦里,冷清一在喊,拼命的喊,“楼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