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询问

董小川知道，他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说不定两个人都会死。他可以离开，但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在国安训练的时候，很多的内容就是训练如何去挡子弹。挡子弹需要的不仅是技巧，更重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也许他明白或许这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但他没有犹豫。他是一个警察，也是一个国安特工，他的使命就是牺牲自己保卫国家和人民。在很多人眼里，这句话说的很大，但确实是每一个国安人都牢记的。施海洋在不远处也是惊呆了，他无法想象出董小川用这样的方法去解除炸弹。这不是解除炸弹，而是挡炸弹了。迅速的走了上去，立刻帮董小川止住了鲜血，不过身上并没有什么药品，只能用衣服紧紧的扎紧他的伤口，让血流的很慢。“施大哥，他会死吗？”苏语晨哭泣的问，当董小川用身体挡住她的时候，她的心彻底的沉沦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在最崇拜英雄的时候，当一个人能为她死的时候，这种感情充满了她的心头。施海洋说：“我也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我的观察，他暂时还死不了，不过我们要立刻送他去医院。”施海洋把董小川背上了车，飞快的朝云河市驶去。在华夏和金三角的边界处有一个边防小站。当然毒贩们是不会经过这个小站的，他们会从隐藏的小路中进入金三角，当时施海洋也是如此。现在，他不需要了，相反而是故意到边防小站那条路去。果然到了小站被拦了下来，施海洋来不及说自己的身份，对边警说：“他是一个卧底警察，受了重伤，请立刻派人送他去医院救他。”这样的事似乎发生过很多次，边防小站也见怪不怪，见被苏语晨抱在怀里的董小川满身鲜血，立即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半空中飞来了一架直升飞机。飞机停靠了下来，下来了两个军医把董小川放进担架抬上了飞机，不一会儿飞机呼啸而去。苏语晨也想跟着去，边防小站的战士对他们说：“你们不能离开这里。”很快的，警车响着，警察过来了，跟来的正是云河市公安局局长陈辉。陈辉看见施海洋，说：“你还活着回来。”施海洋苦笑说：“这一次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他的意思是董小川是卧底，可是跟着他进入金三角完成任务的。陈辉一见到施海洋，便明白受伤的一定是董小川，不由担心的问：“董小川会不会有事？”“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随后，边防战士向他报告了几句，似乎告诉他，董小川已经被军区医院接走了。陈辉稍微放下心来，总的来说军区医院的医疗条件和医疗技术比普通医院高。“你们先跟我一起回去吧。”陈辉对施海洋和苏语晨说。施海洋皱着眉头说：“我原本可以不经过这里的。”陈辉明白他的意思，说：“上一次就没怎么你，你怕什么？只是了解一些情况，有好处给你。”在这里很忙碌的时候，不知道离着这里有着多远的地方，一个似乎不过五十上下的中年汉子手里正拿着一本书躺在躺椅上，躺椅摇摇晃晃，他一副轻松悠哉的翻阅着。忽然，他觉得心灵悸动，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个小家伙竟然有生命危险了。”一个说不出多大年龄的美丽少妇走了进来，轻声说：“你感应到了，我们做的玉佩破碎了。那个小家伙应该在金三角遇到了危险。”男子不动声色的说：“玉不琢不成器，先看看结果怎么样再说吧。”女人有些不满的说：“你呀，总是那么懒散，打个电话还不成吗？”“你知道，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不能随便说话的。我只是很随便的打一下电话，天知道那边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女子有些恼怒的说：“那是你的儿子太多了，孙子太多了，无所谓。我才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你不去打我去打。”男子苦笑说：“瞧你，都多大了还吃醋。你看我还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好了，我去通知一下，让他们把小子送到京城来，顺便我也看看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上次大川说这小子已经进入了暗劲，还不错，比其他的兄弟有出息多了。”女子嗔笑说：“这还差不多。”云河市天河县武装部部长董大川是一个很懒散的人，他是部长，却什么事也不会管，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为了拿一份工资。道家常说的无为而治或许就是如此，相反他什么都不管，武装部里的工作人员竟然都对他很尊重。没有人说董大川是一个不称职的干部，领导们都知道，董大川是从军队里转业过来的，按照他在军队里的级别，能做到市里的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不过，他说：“我就不占据别人的位置了，安排我一个轻松一点的不管事的单位就好了。不要让我的到来让很多人不开心。”遇到这样的人，领导都很高兴，也很放心。这天，他突然的对妻子楚玉柔说：“玉柔，我们立刻去京城。”楚玉柔四十多岁，不过气质高雅，体形优美，胜过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她现在在县人民医院当副院长。她也是从部队里转业过来的，是个军医，在部队里的级别甚至比董大川还高。刚到医院时，那些对一个外来女人抢走副院长位置不满的人使绊子，不过很快就被臣服了。“你怎么想起去京城？不过也好，我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去看父亲兄弟姐妹们了。”“儿子受伤了，去了京城治疗。”“什么儿子受伤了？”楚玉柔一怔，随后大声的问：“严不严重？一定很严重了，要不然怎么会去京城，我说嘛，你怎么会这么通情达理的去京城，平常叫你去你都不去。”“应该不严重吧。”“什么应该？”楚玉柔像每个母亲一样，着急了起来，说：“走，立刻就走。”董大川说：“你也准备辞职吧，或许以后也不会回来了。”“不回来？”楚玉柔说：“我们要去京城工作了。也好，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愿到这里工作。你看，我可是为你付出很多，你可要好好对我，到了京城不许勾三搭四的。”女人就是如此，不管多大的女人，她们的思维跳跃的很快。过了一夜，苏语晨精神好了许多，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的。因为是住在公安局里的招待所，她感到尤为的安全，心灵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小女孩像长大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事。陈辉局长召集她和施海洋，她一见到便急切的问：“陈叔叔，董大哥怎么样了？”她很聪明，并不叫陈辉局长，而是叫叔叔，透露出一股亲切。陈辉说：“苏小姐，据我得到的消息，董小川已经去了京城治疗，具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啊，那他一定很严重了，他可是为了救我而这样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治疗他，钱不是问题。”陈辉一摆手说：“董小川同志是一名警察，遇到这样的事是他必须要做的。他是为公受伤，不存在钱的问题，我们一定会极尽权力治疗他的，这一点你放心。对了，我已经联系到了你的父亲，你父亲很快就来接你了。”苏语晨问：“陈叔叔，我能去看望一下他吗？”陈辉面露苦笑的说：“说实话，我们也很想去看望他，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他见两个人一副不信的样子，说：“按理，我告诉你们这些也是违反纪律的，董小川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他的档案是绝密的，他的所有行动都属于另一个单位负责。”施海洋猜到了，他一定是属于华夏最神秘的国安局。每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每一个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的人都会知道华夏有个神秘的国安局，里面有着神秘而强大的龙牙。“我想……”陈辉说：“我想，他以后也不会来了。”小姑娘不禁有些黯然，脑海里不断的想起董小川对她说，你相信我吗，是的，我相信。“我想见见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离开了这里，也去了京城。小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报答他，你有这份心意我们都明白。”陈辉想了想，说：“其实按照我们的程序，即使不是董小川，任何一个卧底警察尤其是缉毒警完成了一个巨大任务时，都会从新安排身份，调离新的单位，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也是保护他。小姑娘，以后或许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苏语晨的泪水落了下来，咬着嘴唇，说：“谢谢陈叔叔，如果以后有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苏语晨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了施海洋，他看着陈辉，问：“你又想干什么，这一次我可是帮了你们大忙。”陈辉笑嘻嘻的说：“施海洋，听说你在金三角狠狠的赚了一笔。”“不会吧，我可刚刚打给你们五百万，是美金不是人民币。你又想敲我的钱了，没有。”陈辉摆了摆手说：“怎么会，你把我们警察当做什么人。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你能确定计春华的确被董小川击毙了吗？”“我说过很多遍了。”施海洋不耐烦的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就站在他的身边，董小川举起了枪砰的一声，就把计春华枪毙了。对了，他嘴里还喊着，‘代表华夏政斧，代表死去的兄弟，审判你极刑，立即枪毙’，是不是你们教他的？”陈辉肯定计春华已死，说：“这样的话，我们到可以为董小川追加一个一等功了。”施海洋已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张，问：“难道董小川已经死了。”陈辉一怔，“什么死了？”“你们华夏不是人死了，都会追加什么功劳的。刚才你说追加董小川一个一等功？”陈辉失笑起来，说：“说什么呢，击毙计春华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功劳，这是公安部规定的。董小川同志能得个一等功，那我们公安局至少也有个二等功。”“原来，你就是个官迷，想着要政绩。好了，你的话也问完了，那现在我可不可以走了？”“你，当然可以。我已经联系了上级部门，如果你想留在华夏，他们愿意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施海洋连忙摆手说：“不必了，华夏这个地方我有点害怕，我还是去香港吧，反正香港过几年也是你们的了。陈辉局长，我们也有些交情了，如果知道董小川的消息，也要告诉我一声。”陈辉点点头，说：“行！施海洋同志，这一次还真的多谢你的帮忙。”苏语晨回到了房间里，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默默的念道：董大哥，以后我真的看不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