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谈话

韩小虎自认为是一个小人物，原本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警察，真正的警察。或许警察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些美化了，当他做上了协警，才发现警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那么的有正义感，并不是所有的警察功夫如成龙在电影里表现的那样。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这依然没有改变他想做警察的念头，别人做的不好，并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做的不好，别的警察会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但并不代表自己也需要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警察或许是被自己美化了，但自己也可以努力成为自己心目中的警察。可是一直以来，他从没有见到过自己心目中那种警察形象的警察，直到看到了董小川。他第一次看到董小川，只是以后他是一个路过石头镇的大学生，不过功夫很好，三拳两脚的就把一群混混打翻了。后来知道他是一个警察，而且是新来的所长，他的心里才充满了希望。不久，他又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董小川是一个缉毒警，曾卧底金三角，击毙过很多毒枭，心中已经把电影里的超级警察形象和董小川重合在一起。原来现实生活中确实有这样的警察。他不知道，为什么董小川一眼就看中了他，而且很明显的要收他做心腹，但他觉得他和董小川真的很有缘，是惺惺相惜的缘分。终于他做到了警察，终于他很肯定的对自己说要做一个像董小川这样的警察，虽然他永远也成不了那样的警察。他一直觉得董小川身上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气势，这不是说董小川目中无人，而是他本身的气势。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个小人物，不过今天，这个小人物实现了很多的梦。首先成为了梦想已久的警察，再一个竟然能去见县长。在他的眼里，县长是一个很大的官。他见到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镇里的镇长。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就决定着他的视野，在董小川的眼里，县长并不是一个多大的官。有一句话说，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多。在京城里，随便看到的一个官说不定就比县长大的多。董小川身处的环境，外公是中将，父母亲都是正厅级的级别，至于爷爷奶奶更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所以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拘束不安，表现的很自然，甚至还有一副爱见不见的样子。董小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自身进入了化境。一个化境高手可以说是华夏的顶尖高手，自然会有一种化境高手的气势。没有人成为化境高手还是一副猥琐的样子。在地方，县长还是一个很有实权的官。不过，大成县已经被县委书记李正义经营了如铁桶一般，县长赵友明无法插进去。虽然说他也有几个同盟，但毕竟这些同盟原本就是不入李正义的眼里，所以在实权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李华是县长的秘书，对于县长的处境也是很着急。自从他成为县长的秘书，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和他连在一起了。一般来说，每个领导都有两个心腹，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司机。所以，当董小川说要韩小虎做他的司机潜台词也就是成为他的心腹。李华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叫董小川的打来的，说要见一下赵*县长。李华本想随口问有没有预约，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想起了前一阵子县长常挂在嘴边的一个人名。他走到办公室，对赵友明说：“县长，石头镇派出所所长董小川想来向你汇报一下工作。”赵友明刚到四十，戴着一副眼镜，像是一个做学问的教授。在大成县老是打不开局面，他知道上头已经对他有些不满。说实话，他还是有些埋怨的，上级领导们明明知道*县委书记李正义有些问题，却不直接把他调走，而是要他过来接手。后来才明白，有时候你知道是一回事，但你要有证据是另一回事，你没有证据什么都做不了。官场就是如此，你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把一个正处级的官员，一个县城的一把手抹下去吧。就像林自清（县人大主任，沈连凯的岳父）说过：华夏的官场有个特征，就是能上不能下，只要你坐了这个位置，只要不犯什么错误就不会从这个位置降下来。即使犯了错误，又怎么了，还不是潜水一阵子，很快的又能从别的地方冒出来。华夏的官场还有一个经常用到的词，维稳。上级的意思其实还有要赵友明能掌握住县政斧，即使把县委书记李正义突然的调开，也能稳住大成县的局面。不过现在看来，对赵友明还是不太放心啊。赵友明也知道上级对工作的不满意，心里也很是着急。这一次，他的后台之一，市政法委书记李松鹏告诉他，会有一个派出所所长来帮助他。他原本想一个派出所所长能帮他什么，后来见董小川两天的表现，才发现后台说的是多么的正确。不管怎么说，市委书记的一部分精力似乎被牵扯了过去。董小川，他也是只闻名未见过人。“董小川来了，快请他进来，我也正好想跟他谈谈。”当他看到董小川第一眼时，心中很是诧异，董小川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比照片看上去还年轻的人。他身材也不高，眉清目秀，静静的站在那里，斯斯文文的就像一个大学生。董小川是一个人进入赵友明的办公室，韩小虎留在外面和李华聊天去了。在官场，没有眼色的人是走不远的。董小川笑说：“县长，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今天来是向你汇报一下我的工作。”赵友明已经站起身子，笑迎了上去，说：“小川，快坐。”他引着董小川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李华即时的倒了两杯茶过来，然后离开关上门。赵友明笑说：“我和你之间谈不谈什么汇报。说实话，没见到你真人前，我还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今天一看……”“是不是名副其实，有些失望？”“有人经常说我不像个县长，像是一个教书的，哈哈，我像个教书的，你就像一个学生。咱们两个都不像做政斧工作的。”赵友明有些自嘲的说：“其实教书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以前还真的是教书的。”董小川微笑说：“学生就是来这里学习指导的。”赵友明喝了一口茶，说：“小川，虽然你才来了两天，可作出的动作就不小啊。第一天还没上任，就打击了一伙敲诈勒索的犯罪分子，听说昨天，你又一口气关押了十几个打架的矿工。有些人已经放出风了，说你是个作风粗暴，工作霸道的人。”董小川说：“我只是做了一个警察应该做的工作而已。”“你说的很对，也做的很好。该霸道的时候就应该霸道，这一点上，我不如你啊。我来到这里也快两年了，说实话，寸功未立，上级已经很不满意。”“县长，我能理解你工作的难处。”赵友明说：“小川，你也别叫我县长县长的，我跟你父亲应该差不多大，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赵叔。一个地方的不作为，很大关系就是地方官员的不作为，我一力推举你为石头镇的副镇长，就是希望你能打破这个局面，切切实实的做出一些成绩。”董小川很淡定的说：“要做出成绩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下定决心，对于任何人的求情都不去理睬，只要遇到违法的事就制止，对犯事的人严厉打击，很快就会成绩，治安也会变好。”“是啊，不过知易行难，你知道怎么做，真正做的时候就会发现要面对很多的问题。”赵友明感怀的说：“我经常的想，即使不做官又怎么了，我依然可以活的好好的，我还是可以回到大学去教书。可是我痛心啊，石头镇，不，整个大成县都出现大问题。那些煤矿，原本属于国家资源的煤矿一个个都成了私人的产业。国家一点利益也没有得到，就像石头镇，没有从矿场中得到什么好处，却要面对由开矿引起的治安、环境的问题。”董小川说：“赵叔说的很对，不过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去做。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整风，剔除一些不合格的警察，招收一批新的警察，要把派出所凝成一股绳，树立起派出所的威信。其次就是整治街道上的治安，凡是打架的、闹事的一律抓起来拘留教育。要警民合作，要让他们相信警察，相信派出所，有问题就要找警察去解决，而不是自行的解决，从而引起更大更多的治安问题。最后再整治煤矿上的问题。”赵友明赞扬的说：“小川，你做的很好，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虽然你才来两天，但已经有人说你是一个铁老虎，说你铁就是你的来头很大，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说你是老虎就是才来两天，就打伤了一二十个人，并把他们送进牢里。”董小川笑说：“我可是文明人，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不过，他们能这样说我，这就对了。我就是要树立派出所的威信，执法机关的威信。如果一个地方不把执法机关放在眼里，这是要出大问题的。”赵友明说：“对工作上，你还有什么要求？”董小川说：“派出所里警车太少了，我也不是要四个轮子的，就想再有几辆警用摩托，石头镇很多都是山路，这样出行方便些。”“行，我给你特批一笔钱，让你用来添置警用摩托。”“谢谢赵叔了。”“好，就这样，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出了县政斧，已经到了中午，董小川开着车，让韩小虎帮忙找一个稍好一点的酒店。他毕竟不是大成县人，对这里还是很陌生。韩小虎也不熟悉，只不过听说几个大酒店的名字。韩小虎问：“老大，你请谁吃饭？”“雷鸣局长，就是帮你弄编制的人。”“哦，原来是他，到时候，我可以跟多几杯酒，感谢他。”董小川说：“其实你真的要和他搞好关系。你的当上警察还是太短了，如果我一两年离开，就怕你还没有资历去争取个一官半职。能和他搞好关系，以后还是会有升值的机会。”韩小虎说：“老大，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除非你不要我。”董小川笑了起来，说：“看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负心汉。”韩小虎也呵呵的笑了起来。最后，他们选定了天池酒店，开了一个包厢，董小川也打了电话，招呼了雷鸣。雷鸣说要带几个人一起过来，董小川当然乐意了。不一会儿，雷鸣随同几个同事开着一辆普通的轿车过来。他走了出来，看见韩小虎，说：“你就是韩小虎，很不错。”韩小虎憨憨的笑着。几个人进入了包厢，坐了下来。雷鸣也介绍了几个同事，都是在公安局关系好的人。菜上来了，众人边吃边聊，很是热闹。雷鸣和董小川自然是坐在一起，雷鸣说：“小川，我把你的工作向李书记（李松鹏）汇报了一下，李书记对你的工作很满意，还一再要求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他说能把石头镇的治安搞好就是一个很大的功劳。”董小川点点头，说：“其实我们都知道，要把石头镇的治安搞好，最关键的还是几个矿场。只有把矿场摆平了，治安就好了，可是这些矿场又不属于我们石头镇管，华夏的政治真是奇妙啊。”雷鸣说：“是啊，你的前几任问题也是这里，矿场的人不睬你，你就无法工作。不过小川，我相信你能。”董小川笑说：“雷大哥，你就不要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警察而已。”雷鸣哈哈大笑说：“不是我高看你，你一来就打了两架，抓了两批人，立威立的很好。现在大成县的整个警察系统谁不知道你，都说石头镇来了个功夫高手。小川，你的前途我就不说了，一定是前途似锦，现在就是欠缺的实实在在的政绩，只要把石头镇的治安搞好了，政绩也就有了，很快就能上去了。”董小川奇怪的说：“我发现好像你们对我都是那么有信心。”“难道你没有吗？”“我当然有，但我更知道这个过称会很艰难。”雷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是一定的，如果不困难，搞了几年，还不是没有搞好。不过市里不经过县里，直接把你从别的地方调来不就是看重你的能力。很多人以为你靠的是你的后台，但我不认为，警察不是别的行业，如果你只是来搞政绩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就不会来这里趟这里的浑水。说实话，不仅是石头镇有大问题，就是整个大成县也是有大问题的。”身在警察系统，总会知道一些别人所不能知道的事。董小川说：“我不去管县里的问题，当然我也管不了，我现在就关心的是石头镇的问题。说实话，我已经对石头镇派出所里大部分警察都不信任，当然又不能全部开除，只有另外找几个心腹为我办事。”雷鸣说：“我理解你，很多时候，最危险的敌人不是来自你正面的，而是来自背后的。不过现在的趋势其实对我们都是有利的。”董小川奇怪雷鸣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为什么这样说？”雷鸣神秘的一笑，说：“上级派你来，就表面现在这个时候对我们的形势是有利的。上级也想改变这个局面，所以一再要求我们公安局要支持你的工作。”“这我知道，听说李书记亲自打电话给刘威局长，要他无条件支持我的工作。”董小川突然想起了他黑色气团多余白色气团的事，不由的问：“你对你们刘威局长怎么评价？”雷鸣并不知道董小川问的深意，想了想说：“刘局长应该说是个老好人吧，对任何人都是笑嘻嘻的，几乎不怎么管事，基本上局里的事情都分给我们几个副局长做了。”董小川心想果然如此，又是一个腹黑高手。你们呢，难怪都做不好，原来都不知道，一个强大的敌人就是你们的公安局局长。……（心情不好，跟写作无关，对家庭、未来有点迷茫。半夜两点起来，写到六点，不过觉得写的很差。经常说一些无聊的话，望书友不要讨厌，呵呵，希望大家能和本人，能和董小川一起成长！！）;